“魏定國休得猖狂!”
喊聲未落,梁山陣中突然衝出一支奇怪的隊伍。
這五百兵卒個個身披厚實獸皮,背上馱著鼓脹的牛皮水袋,跑動時水袋撞出“嘩啦”聲響,腰間短刀在陽光下閃著寒芒。
王進立於陣前,見史文恭落馬遇險,眼中寒光乍現,猛地揮下手臂:
“水袋兵,上前破陣!”
原來王進早料魏定國火兵難纏,臨行前特意備下五百隻牛皮水袋,每隻盛滿百斤河水。
又挑出五百名力壯兵卒,日夜操練負重奔襲與潑水準頭。
此刻見魏定國五百絳衣火兵為圍殺史文恭亂了陣型,正是出手良機。
水袋兵如猛虎下山,分作十支小隊撲向火圈。
水袋兵按照王進操練時候的交待,不急於救人,因為魏定國絳衣火兵的火攻,是以迷惑、輔助為主。
此刻水袋兵先分組靠近絳衣火兵,將水袋口的麻繩扯斷,對準熊熊燃燒的火牆猛潑。
百斤水流傾瀉而下,“滋滋”聲響連成一片,丈高的火焰頓時矮了半截,濃煙被水汽壓得四散,露出中間狼狽的史文恭。
“快潑他們身上的家夥!”隊正高聲呼喊。
水袋兵們立刻調轉方向,專挑火兵腰間的硫磺袋、背上的竹筒潑去。
冰冷的河水瞬間澆透火兵的絳紅戰袍,腰間的火折子被潑得火星四濺,背上的硝石竹筒浸了水,引信“滋”地熄滅,再也燃不起半點火星。
魏定國見狀魂飛魄散:
“不好!他們專破火器!快攔——”話未說完,一名水袋兵已掄著半滿的水袋衝來,“砰”地砸在他護心鏡上。
魏定國隻覺胸口劇痛,險些墜馬,低頭一看,腰間油布包著的火藥用料已被水浸透,沉甸甸地貼在身上。
火兵們沒了引火之物,手中短刀在水袋兵的獸皮甲前如同玩具。
有那機靈的想摸出火折子再點,剛掏出來就被兜頭潑了一臉水,嗆得連連咳嗽;
還有的想甩鐵鏈勾馬腿,卻被水袋兵一皮袋砸中手腕,鐵鏈“當啷”落地。
“史將軍,我等救你來了!”
一名水袋兵衝到史文恭身邊,揮刀砍斷勾住馬腿的鐵鏈,又將一隻未開封的水袋遞過去。
史文恭接過水袋猛灌幾口,清涼的河水澆滅喉間灼痛,嗆咳頓時緩解,翻身躍上被解開束縛的照夜玉獅子,從火堆裡拔起長槍,槍尖直指魏定國。
此時火圈已被水袋兵潑得七零八落,殘餘的火星在濕泥裡掙紮,濃煙散儘後,陽光灑在狼藉的戰場上。
魏定國見火器儘廢,麾下火兵被水袋兵打得哭爹喊娘,哪裡還敢戀戰,嘶聲喊道:
“撤!撤回城去!”
魏定國帶著殘兵往城門逃竄,卻被史文恭攔住去路。
照夜玉獅子速度驚人,轉眼便追上魏定國,史文恭長槍一抖,槍尖如靈蛇出洞,接連挑落三名斷後的火兵。
魏定國無奈,回身掄錘便砸,卻被史文恭一槍挑飛頭盔,發髻散亂,嚇得伏在馬背上隻顧狂奔。
城門口,單廷珪見魏定國潰敗,急率玄甲軍出城接應。
他指揮兵卒噴出毒水,黑霧瞬間彌漫,暫時擋住史文恭的追擊。
魏定國趁機帶著殘兵衝過吊橋,單廷珪也不敢久留,喝令收兵回城。
“哐當”一聲,淩州城門緊閉,吊橋緩緩升起。
史文恭勒住馬,望著城門上慌亂的身影,恨聲道:
“隻差一步,便能擒這匹夫!”
王進催馬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史兄弟無恙便好。今日破了他的神火營,折了淩州銳氣,已是大勝。”
王進望向城頭臉色慘白的王仁義,嘴角勾起冷笑,“這淩州城,守不了多久了。”
水袋兵們正用剩餘的水撲滅零星火星,將濕透的火器殘骸堆在一旁。
梁山大軍陣中爆發出震天歡呼,聲浪在淩州城外回蕩,驚得城頭上的兵卒紛紛瑟縮。
王仁義扶著垛口,望著城下那杆“替天行道”的大旗,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引以為傲的神火聖水,竟被這般簡單的法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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