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州,州衙議事廳內,燭火搖曳。
王仁義捧著剛收到的關勝手書,聲音發顫:
“關將軍信中說,三日後必到淩州。隻是……那王進麾下有克製我等水火二營的法子,史文恭、董平二人武藝又遠勝單、魏二將軍,依諸位之見,該當如何?”
單廷珪上前一步,沉聲道:
“大人放心!末將已將護城河拓寬丈餘,又在城外埋了三層尖刺,城牆也加高了三尺。隻要我等緊閉城門,堅守不出,待關將軍大軍一到,裡應外合,定能教王進插翅難逃!”
魏定國也抱拳道:
“大人,單將軍所言極是。那王進雖有破敵之策,卻終究奈何不得這堅城。我等隻需日夜巡查,莫給梁山賊寇半點可乘之機。”
王仁義擦了擦額頭冷汗,將關勝的書信小心收好:
“好!那就依二位將軍之計。傳令下去,所有城門緊閉,吊橋高懸,違令出戰者,斬!”
此時的梁山營中,氣氛卻與淩州城內截然不同。
史文恭將頭盔狠狠摜在地上,甲葉碰撞聲震得帳內燭火亂晃。
他赤紅著雙眼,大步衝到王進案前,單膝跪地:
“天尊哥哥!那單廷珪、魏定國兩個匹夫,用醃臢手段暗算某家與董都監,明日某願提三千精銳攻城,定將這兩個水火畜生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帳外傳來甲葉響動,董平捂著仍在滲血的肩頭走進來,亦是“噗通”跪倒:
“頭領!史將軍所言極是!末將昨日吃了那毒水的虧,今日定要踏破淩州城,活捉王仁義,讓他們嘗嘗我梁山的厲害!”
王進放下手中兵書,見二人發髻散亂、甲胄帶血,不由笑道:
“兩位兄弟快請起。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如此動怒?”他起身扶起二人,指著帳中沙盤道,
“你看這淩州城,依山而建,本就易守難攻。王仁義又征調民夫加高了三尺城牆,護城河也拓寬了丈餘,城外還埋了不少尖刺。此刻強攻,怕是要折損數千弟兄,得不償失啊。”
史文恭急道:
“那便叫淩振的火炮營來!他那轟天雷一炮能轟塌半座城樓,管教這淩州城頃刻間化為齏粉!”
董平也連連點頭:
“正是!有火炮營相助,何愁城池不破?末將願親自去請淩將軍!”
王進撚須沉吟片刻,忽然擺手:
“不必勞動整個火炮營。淩州城彈丸之地,有淩振一人足矣。”
說罷取過筆墨,在紙上疾書數行,折好遞給親衛,
“速將此信送往梁山,叫淩振帶足家夥,星夜趕來。切記,隻需他一人前來。”
親衛領命而去,史文恭與董平皆是詫異。
董平忍不住問道:
“頭領,隻叫淩將軍一人來,莫非……”
“天機不可泄露。”王進笑了笑,
“你們且寬心養傷,待淩振到了,保管讓淩州城插翅難飛。”
二人雖滿心疑惑,卻知王進向來算無遺策,隻得抱拳應道:
“遵頭領令。”
次日清晨,淩州城頭。
王仁義正拿著望遠鏡眺望梁山營寨,見對方隻是埋鍋造飯,並無攻城跡象,不禁鬆了口氣。
單廷珪立在一旁,眉頭緊鎖:
“大人,梁山賊寇昨日吃了虧,今日卻按兵不動,怕是在耍什麼詭計。”
魏定國摸著被史文恭挑飛頭盔留下的疤痕,恨聲道:
“管他什麼詭計!我等隻需堅守不出,待關勝將軍大軍一到,前後夾擊,定能將這幫反賊一網打儘!”
王仁義放下望遠鏡,擦了擦冷汗:
“魏將軍說的是。傳令下去,加緊巡邏,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違令者斬!”
城下列陣的梁山兵馬見城頭毫無動靜,漸漸鬆懈下來。
史文恭按捺不住,又來向王進請戰,卻被王進以“再等等”三字擋了回去。
直到暮色四合,梁山營中仍是一片平靜,隻有巡營的兵卒腳步聲在夜色中回蕩。
而此時的淩州城內,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街麵上隻有巡邏的兵丁。
王仁義坐在府衙內,一遍遍地看著關勝派人事先送來的書信,信中說三日後必到,可他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總覺得心頭發慌,仿佛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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