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城都監府,武鬆婚宴。
高台之上,鐵叫子樂和清了清嗓子,嗓音如春日裡的黃鶯,清亮又帶著暖意,順著風飄到每個角落:
“吉日良辰當歡笑,喜氣洋洋滿庭繞。武郎潘女天作合,百年好合永偕老……”
歌聲婉轉悠揚,字句都裹著祝福,席間的賓客們不自覺地跟著哼唱,連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大刀關勝,嘴角都露出了淺淡的笑意。
一丈青扈三娘聽的情到深處,也放下了腰間的繡春刀,跟著節奏輕輕點頭。
武大郎捧著炊餅,一邊給身邊人遞,一邊跟著哼調子,臉上的憨笑滿是歡喜。
待樂和唱完最後一句,檀板“啪”地一響,滿場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好!唱得好!”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祝武都監、武娘子永結同心”、“潘金蓮貌美賢淑”的喊聲此起彼伏。
酒碗碰撞的清脆聲響、孩童的歡笑聲、大人們的談笑聲混在一起,將喜慶的氛圍推到了頂點,沒人察覺到,城外那股肅殺之氣,正悄然逼近。
鐵叫子樂和笑著拱手,示意賓客們安靜,繼而隆重宣布道:
“接下來,讓我們以最高昂的呐喊聲,有請今日婚禮主婚人,新郎官武鬆武都監的生死之交、王進台前講話!”
在萬眾賓客們的呼喊下,王進整理了一下長衫,穩步走到高台中央。
“謝謝,謝謝!”王進微微抬手,賓客們頓時鴉雀無聲,王進順勢接過仆役遞來的酒碗,目光掃過全場,笑著開口:
“今日高朋滿座,群賢畢至,少長鹹集,我王某人能為武鬆賢弟與潘金蓮賢妹主婚,深感榮幸。”
“長的咱先不說,就說說潘賢妹,金蓮不僅容貌秀麗,更兼知書達理,待人體貼,與武鬆賢弟正是良配。”
台下傳來一陣哄笑,武大郎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忙著給身邊人遞炊餅。
“短的咱也不嘮!”王進繼續說道:
“咱再說說武鬆賢弟。景陽岡上,赤手空拳打死猛虎,保了一方百姓平安;”
“陽穀縣內,鏟除惡霸西門慶,替天行道;”
“到了咱們寶地孟州,又智鬥張都監,清剿太行山匪患,讓孟州百姓過上了安穩日子。”
“這樣的英雄好漢,配得上潘賢妹這樣的賢良女子。”
“說得好!”
大刀關勝率先舉杯,全場好漢紛紛響應,酒碗碰撞聲不絕於耳。
王進舉起酒碗,聲音愈發洪亮:
“他們二人,一個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一個是溫柔賢淑的女子,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從前,老有人說,武鬆與潘金蓮的緣分是‘意難平’,可今日,這樁千年的意難平,終於有了最完美的結果!”
“我王進在此祝願他們夫妻同心,白頭偕老!”
滿場再次歡呼,都光顧著看熱鬨了,根本沒有人在意王進說漏嘴的“武鬆潘金蓮千年的意難平”,鐵叫子樂和適時高喊:
“吉時已到!新人對拜!”
武鬆身著大紅喜服,牽著潘金蓮的手,緩緩轉過身。
潘金蓮的紅蓋頭雖未取下,卻能看出她微微顫抖的肩膀,顯是滿心歡喜。
二人相對而立,正要彎腰行對拜之禮——
“不好啦!敵軍殺進來了!”一聲淒厲的呼喊突然劃破喜慶的氛圍。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張升、王任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衝進府來,甲胄上還插著幾支羽箭。
張升指著府外,聲音帶著顫抖:
“城外……城外來了三千賊軍,已經封了東門,正往都監府殺來!”
歡騰的場麵瞬間死寂,武鬆猛地鬆開潘金蓮的手,一把抽出腰間的戒刀,眼神驟變:
“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攪俺的婚宴,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托塔天王晁蓋、智多星吳用等人也迅速起身,關勝拔出大刀,呼延灼扛起雙鞭,整個都監府內,喜慶的氣氛瞬間被殺氣取代。
“敵軍殺至!”的呼喊剛落,都監府內的喜慶瞬間凝固。
賓客們驚得起身亂躥,孩童的哭聲、婦人的尖叫混在一起,場麵頓時混亂。
王進卻絲毫未慌,他猛地將酒碗往案上一放,碗底與桌麵碰撞的脆響竟壓過了周遭喧鬨,沉聲道:
“諸位莫慌!不過是些太行山土匪餘孽,有我等在此,定保大家周全!”
話音剛落,王進已大步走到高台上,目光掃過眾好漢,聲音鏗鏘有力:
“豹子頭林衝、教頭史文恭,何在?”
林衝當即拔出腰間長劍,史文恭也握緊了手中長槍,二人齊聲應道:
“我等在此!”
“你二人率伴郎團弟兄——董平、花榮、張清、石秀、史進、燕青、呂方、郭盛、韓滔、彭玘,再加上扈三娘,即刻護送潘娘子與諸位女眷往後堂密室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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