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兵之死,絕境逢生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章 老兵之死,絕境逢生(2 / 2)

老兵的眼皮顫了一下,像要睜,沒睜。他的喉間發出極輕的一聲氣音,像風從破瓦縫裡漏過。“遞到了。”他像昨天那樣說,隻是這回,他沒有笑。

郭嘉把那塊竹牌按在他手心裡,把他的五指合上。那是他唯一能立刻還的“禮”。禮輕,情重。他不說“我欠你”,也不說“還”。他說不出。他隻在心裡把這四個字壓緊,壓得像壓住一塊燙手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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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聲自遠處壓來。黑底“孟”字的小牙旗從荒草的陰影裡立起,旗沒大,角很利。

馬隊不多,足夠把這裡的“口”堵住。青甲小將提韁迎上去,在半步外勒馬,低聲說了兩句。

領隊的騎將目光掠過火膜、灰麵、繩與木,又在泥裡那枚極小的銅鈕上停了一息,像是認了什麼,衝郭嘉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他要見人。”青甲小將倚著馬鞍,聲音壓得很低,“孟將。”

領隊沒問“誰”,也沒問“憑什麼”。他看著郭嘉,目光沉靜,並無輕慢:“上馬。能坐?”

郭嘉點頭。他起身的那一瞬,疼像一隻猛地咬住背脊的獸。他幾乎站不穩。世界像慢了半拍,火膜在風裡鋪展開又收回去,灰在空氣裡一層層落下,像冬天裡稻草碎成的雪。

他知道這是卷軸的反噬——腦後的那一刀還在攪動。他把齒往下一咬,咬在疼的根上,把那隻看不見的獸逼退半尺。

他沒回頭。若回頭,他會看見一張覆了草席的身影,那草席邊角舊,纖維露毛,像老兵袖口的邊

那張草席會在風裡微微起伏一點,又很快平。他不能回頭。他得把這張“臉”帶走,不是用來哭的,是用來“借”的。

借給該見他的人看——世上有一種“臉”叫“無名者的臉”,它不靠名,不靠印,隻靠一回又一回“不費勁兒”的遞水。這樣的臉,比彩綢更闊,比朱印更重。

他跨上馬。青甲小將把細杆從他袖裡抽出,一並交給領隊:“旁道的標記。”領隊點頭,把細杆夾在腋下,壓低聲音:“走。”

馬隊往西北切出去。火膜在背後熄了,灰落在地上,像一層淺淺的霜。

親兵把那幾名劫車人五花大綁,臉上的灰把他們的五官塗得發白,白得像剛出窯的瓷坯。

有人在咒罵,有人在嗆,更多的是不出聲。他們知道今夜這口“口”被堵了,再來要換路。換路的代價不止是人,是氣。氣弱一次,後頭的手就更容易伸進來。

馬走到荒草最密的地方,風在耳畔像刀又像紙。紙割人無聲。

郭嘉把頭靠在馬鞍的背麵,眼睛閉了一瞬。他並不睡。他在卷軸的餘輝裡,輕輕觸了一下那條“金皮稻草龍”的影。影仍在東南,仍然亮,仍然剝落著粉。

他把它推到心海的一角,像把一盞漂亮卻照不亮路的燈塞進箱底,然後把目光轉向另一邊——“孟”。那不是龍的影,是刀的影,短,硬,黑。他在心裡落下四個字:棄之,擇毒。

馬隊穿出荒草,入一線淺坡。坡後藏著一處臨時的會合點,黑底“孟”字旗插在石縫裡,旗杆不高,杆身紮在一堆碎石後。火光極暗,壓在地麵,免得被遠處的人看見。

兩名守旗的騎士持戟而立,領隊掀袍下馬,與其中一人貼耳說了幾句。那人抬起眼,審視郭嘉,目裡既無輕蔑,亦無客氣,像看一塊將被放上秤的石頭。

“姓郭?”他問。

“郭嘉。”郭嘉答。聲音有點沙,像有人在他喉嚨裡撒了一把灰。

他把袖口往上一卷,露出那道已經被血與灰染成臟紅色的舊結。他把那枚銅鈕與竹牌一並托了上去,低聲道,“這是給你們看的‘臉’。”

騎士伸手接過。他的手指很穩,拇指的繭新,虎口的繭舊,說明他最近練得多,之前打得多。

他看了一眼舊結,又看了一眼竹牌上的“老三營斥候李四”,目光在“李四”二字上停了一瞬,像是明白了其中的沉重。

他沒問“他人何在”。他隻把銅鈕與竹牌交給一名隨從:“存。”

“孟將臨屏。”他向郭嘉點頭,“再喘一口氣。”

郭嘉沉沉吐出一口氣。吐到一半,疼逆著吐息湧上來,像一股冷水往胸腔裡灌。

他額角的皮下微微突起,又緩緩平。他知道這是“天道”在把他往外推,說“你不該在這裡,你多知道了一寸”。

他沒反駁。他隻是把這股推力順著吐息化開,化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他活到今日,靠的不是勇,是會“化”。

火光旁,傳來輕微的金鐵聲。一個披黑甲的人自陰影裡走出,身材不高,眼神很直,不繞彎。他沒有報姓,他也不需要報姓。

他看著郭嘉,像一把刀看著要試的石:“你說三日北風,今夜應驗一半。七輛,掀了兩輛的布,灰與火合,‘影’退。你要什麼?”

“見你們的‘上麵’。”郭嘉答,“我不求官,也不求糧,隻求一次當麵說話的機會。長話不說,短的:虎牢之戰,袁氏外強中乾,是‘偽龍’。若要活,不可往東南,隻可西北。若要勝,先救‘臉’,再救‘人’。我能救你們一次‘臉’。”

黑甲人的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停,轉而落在他袖口的舊結上。他點了一下頭:“明天午後。你到這處,再說三句短話。說對了,就見我們家‘孟’。”

“多謝。”郭嘉躬身。他不問“若說錯”,也不問“見了之後如何”。問多了,就薄。薄的東西,風一吹就翻。他不需要翻,他需要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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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黑甲人忽然開口,“這東西……”他揚了揚手裡的舊結與竹牌,“我們收了,替你保。在你還沒見上麵之前,它比你命更值錢。”

“我知道。”郭嘉答。他知道。他知道這是一張無名者的“臉”。

這樣的“臉”隻有在被人看見時才生出重量。他暫時把它交出去,是把自己的命,係在另一條線上——那條線,不漂亮,不寬,夠他走。

談話就此收束。黑甲人回到陰影裡,火光又壓低半寸。青甲小將把馬牽到郭嘉身邊:“你這張嘴,今晚賺大了。”

“賺的是他。”郭嘉朝陰影那處點了點頭,“也是你。”

“少討好。”青甲小將笑了一下,笑裡有汗,更多的是一線在劫後才會生出來的輕。輕得像風在草葉上的一抹濕。他忽然壓低聲音,“那老兵……”

“走了。”郭嘉的聲音很平,平得像把水倒進沙裡,不見痕。

他不加一個字。他在心裡把兩件事分開:人的死,和路的活。分開,是為了不讓死拖住了活。把活走對,是對死者最好的交代。

青甲小將沒再問。他抬手,把一小包乾糧塞給郭嘉:“你明早要用得到。彆逞強。”

“我會用。”郭嘉把乾糧收好。他是會把謝放在最小聲的地方的人。他不多說。他隻是看了青甲小將一眼,那一眼裡的火很小,卻真。

夜更深,火更低。遠處營裡的鼓聲被風磨得鈍,檀香味早被刮散。

荒草團成一團,像蜷在地上的獸,等一場不會來的雪。郭嘉靠在一塊風化的石上,閉眼養神。卷軸此刻收得很緊,像一條拒絕被再次展開的蛇。

他知道,今夜可以不用它了。它不是“自動駕駛”的車,它是沒路時幫人看見一線“可能”的燈。燈該滅時就得滅,不然會把人燒到手。

他把呼吸放慢,慢到像在數風。風數到第五下,他在心裡輕輕說了一句:

——活,走,見,問,生。

這五個字在胸口轉了一圈,又落回原處,沉下去,像石子投進井裡。井很深,回聲很輕。輕得剛好夠他明天聽見。

天將破時,東方的鐵碗邊緣露出極細的一條亮。

亮不暖,像刀被磨出的一道白痕。他起來,把衣襟掩好。回望來路,老兵覆席的地方已經看不見,隻剩兩行淩亂的腳印,走到火膜的灰邊,停住,再沒有深下去。

那兩行腳印像兩根極細的線,把他的眼與心拴了半息。他沒有去拉。他把那兩根線收攏成一個結,跟腕上那道舊結綁在一起。

他轉身,往西北走。

路很硬,風很冷,塵土苦。他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越在這樣的路上,他越能聞見一種極淡的、像雨前土腥味的東西——不是香,不是血,是“生”。

它不漂亮,它甚至不被人注意,但它確實存在。隻要有它在,絕境就不那麼絕。

他笑了一下。笑裡沒有火,也沒有霜,隻有一線不肯倒的鈍勁。

“今天,活過了。”他對自己說,“明天,見‘孟’。”

風自西北來,像把人往前推半步。半步,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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