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軍師祭酒,風起於青萍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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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軍師祭酒,風起於青萍(1 / 2)

【時序角標:虎牢對峙第三日·卯正|聯軍盟帳】

清晨像一層極薄的青綢,被人從東方輕輕一拽,露出最初那一縷冷光。

露水攀上旌竿,顆顆收緊,像無數隻睜開的眼。大帳外,十八路諸侯的牙旗並列,顏色各異,風過的回響卻彼此不相屬:有的發硬,有的發空,有的發出油膩膩的輕響,像老舊的鼓皮。

營道裡,炊煙初起,氣味雜陳;熬粥的米味、醃肉的鹹味、濕草的黴味,一個個擰在一起,像當麵未說破的舊賬。

郭嘉立在盟帳背風處,一襲青衫,白得發亮的病容被晨光一刷,像紙上淡墨忽被水暈開。他把手背在袖中,指尖無聲點過脈口,心跳很穩——穩得不像昨夜那個在死生縫隙裡憑一口氣撐住的人。

他胸腔內壁有一縷極細的黑影,順著呼吸遊走,像一尾無聲的魚:不是他的,卻暫住在他身上。

它讓世界的線條更清楚了些,清楚到近乎刻薄;每一麵旗的邊沿毛刺、每一隻甲葉的擦痕、每一張嘴角欲言又止的弧度,都在視野裡一寸寸立起來。

黑影貼著他的心跳,吐出一絲冷。他將這絲冷壓到更深,壓到“李老四”的手紋裡——那雙龜裂的手,成了他今日最牢的錨。

更鼓三通,盟帳內更換侍役,諸侯陸續入席。

袁紹的位置最大,他披金玉而坐,鬢角抹得油光出水。

劉備立在偏僻處,衣袖拂過門簾,布上的補丁在光裡微微發白。

曹操整衣而入,黑襆壓眉,目光如刀背,亮,且不鋒。

“請。”儀衛高聲唱諾,聲線壓得生硬。話音未落,帳門豁開,風與議聲一齊灌入。

這是“真話”的時辰。

郭嘉抬腳,步入光裡。腳尖踩過虎皮邊緣,炭盆裡火星一躍,像為他點了一盞小燈。他沒有看任何人的臉,他隻是對準那口看不見的“壺口”,讓自己的舌頭在最冷處磨過一遍。

“諸公,”他拱手,聲音不高,卻像在臘月的井水上擲下一粒小石,“今日之議,若不從‘散’字起頭,便是空文。”

帳中一滯。有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彼此望去,眼白裡閃著“荒唐”兩個字。

靠近袁紹的座列裡先起窸窣,有人冷笑,有人抽刀柄,更多的人以袖掩口,生出一種“此人瘋了”的樂趣。曹仁的眉梢輕輕一挑,斜觸到曹操的眼光,隨即垂下。

“何人放肆?”袁紹身側的從弟拍案,聲如咄咄之犬,“你是何許人?可知今日此處何等場麵?”

郭嘉不看他,“場麵”兩個字,從他耳邊滑過去,像滑過一塊冷鐵。他僅按著自己的節奏,繼續往下送:

“十八路諸侯,名‘勤王’,實則各懷算計。諸公的兵馬,多以郡縣征集,糧草供應,互相掣肘。自虎牢對陣以來,三月之內換旗二十七次,牙帳位置南移四尺,北移三尺五寸,東偏半尺。這不是‘齊心’,這是‘貌合神離’。今日若不散盟,讓天下自裂,諸公將皆死於‘看不見的泥潭’。”

他把“泥潭”二字吐得很輕,輕得像一根細針,直直紮到每個人心裡最軟的那一團泥。

帳中立刻炸開。怒喝、譏笑、拍案、起身,聲音疊成一個洶湧的浪頭。

有人叫罵:“豎子安敢亂我軍心!”有人喝令侍衛:“拖下去斬!”有人衝著曹操方向冷冷吐字:“孟德,你營中何來此等小醜?”

曹操不動。他的指尖擱在案邊,像摸一柄在鞘中的刀。

他看著郭嘉,目光不動,也不軟,像把人釘在某處,再看四周——人聲如潮,潮底的暗流卻在向一個方向拐。

郭嘉知道,潮到了他要的邊緣。他不躲浪,他把浪往前再推半寸。

術在後,法在先。他不講術,他隻講法——天下之法,不在盟文,不在旗幟,在“裂縫”。他抬手,指向軍圖上三處極不起眼的空白:

“糧道、後營、牙旗交接處。諸公若口稱‘合’,實則三處皆不穩。請散。散是‘明智’,不是‘怯’。讓天下自己裂到臨界點,再談‘合’,方為上策。”

“反間!”袁紹的心腹掀案而起,手背青筋畢露,“來人——”

那一瞬間,曹操的手離開了案,像刀背忽轉為刀鋒。他開口,聲音不揚,自有一股壓人的勁:“住手。”

帳中不再是一片浪,浪被硬生生分成兩半,氣聲在空中收緊。曹操側了半身,向眾侯緩緩一揖:“眾位,此人——我薦。”

隻是兩個字——我薦。風向便換了。有人不甘,有人發出鼻音冷笑,卻無人再喊“拖下去斬”。

曹操把話壓住,轉向郭嘉:“你說‘散’,我聽到了。眾位諸侯若有疑,儘可問本侯。本侯——擔了。”

言畢,他抬手,從親隨案上取印。那是一枚小小的虎符頭,紋路極簡,一麵刻“酒”,一麵刻“師”。

他將符按在案角,聲線極平,像把一枚棋放到不顯眼的地方,卻正好是全盤的“關竅”:“今日當場,拜郭嘉為——軍師祭酒。軍中諸將,位在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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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輕印,一句輕話,像把帳中所有散亂的氣一把揪住,往他手裡拽。

袁紹的臉色像覆蓋了一層粉末,粉末被風一吹,再難附著。他想言,喉間卻被某種羞怒和猶疑卡住;劉備微微躬身,目光飄到案角那枚“酒”字上,袖裡手指又輕又緩地繞了一圈。

“孟德,”有人陰聲道,“你這是要——”

“要擔。”曹操打斷,目光一冷,像在風口裡收起襆帶,“諸位若不願散,自可自行議。合,則合其利;散,則散其心。本侯不攔。但此人,我要。誰若動他一根汗毛,視為動本侯之臂。”

這話落下,連風都像短了一截。站在偏門的曹仁懂了那股“刀味”,極輕地點一頭,將手背在袖中,拳悄悄握緊,又慢慢鬆開。

那條黑影在郭嘉心口也隨之蜿蜒了一下,像在冷笑,又像在伸牙。他向曹操微微一揖:“謹受‘酒’。”

“你敢受,便好。”曹操轉身,“退朝。”

盟帳散了個七零八落。

各家旗幟自門縫而出,風口裡彼此擰著,像水草在不同的水流裡扭動。並非人人憤怒;更多的是煩躁,是私心被照了一照後的不適——盟心,已死,這四個字,如釘入木,又如釘入肉,有人拔得出,有人拔不出,有人以為未曾紮進去。

郭嘉隨曹操出帳。陽光終於從雲縫裡折下一塊,正好落在他衣袖上,青色微微起光。

他垂目,看著那枚“酒”字虎符,虎口握處尚溫。他輕輕呼氣,胸中的黑影順著這口氣遊了一圈,把世界邊緣再擦清半分。

【時序角標:同日·巳正|曹營議事帳】

曹營內,氣息與盟帳完全不同:更緊,更冷,也更乾淨。甲葉擦拭得很勤,兵刃上油未乾;校場裡傳來一串短促的號子,步伐齊,刀柄擊掌聲乾脆利落。

郭嘉邁入帳門的瞬間,他聽見裡麵投來的幾道輕小卻尖利的呼吸——是嘲笑未散的尾音。

那是昨日裡曾對著他冷言的一個裨將,姓許,字未聞,人中利齒,最擅在人群邊緣叼一句“半真半假”的話,勾人笑。

他先是一愣,隨即眼神裡霜花碎裂,撲通跪倒。膝蓋落地聲在帳內炸得極響,比軍號還整。許邶人喚小名“阿邶”)的額頭緊貼地氈,嗓音發顫:“軍、軍師祭酒——許某有眼無珠,許某——該死!”

郭嘉沒有看他。他連眼角都未分一點。他的目光從許邶的頭頂越過去,投向帳外那片陽光下的旗浪——那裡,十八路的旗,風向已亂,暗色的縫隙像一條條細蛇,正悄悄地從旗與旗、營與營、人與人之間遊開。

他心裡一動,像有根極細的線,在指尖輕輕一撥,撥到昨夜那三處“挑線”的位置。風起於青萍之末,不是在山巔,不在雲端,在這最容易被忽視的淺水裡,最先有皺痕。

“許將軍。”曹仁的聲音在後,“抬頭。”

許邶抖了一抖,卻不敢抬。他以為會挨罵,以為會挨罰,以為要被拖出去杖責。等待像一隻貓,用尾巴一下一下地輕輕撓他的後頸。許久,他聽見一個淡淡的聲音:

“地氈潮,彆跪太久。起來罷。”

不是曹仁,是郭嘉。

那聲線輕得像羽,一落,帳內每個人的肩背卻齊齊鬆了一寸——不是鬆懈,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認了”。被他這麼一說,“許邶該不該死”的問題,竟像變得不重要:他隻需“起來”。

許邶連聲稱喏,爬起時手腳都軟,險些又栽一跤。有人低低笑了笑,笑聲裡帶著剛剛好的一點羞恥。

曹操從主位走下,盯著案上的虎符,忽然把它拋給郭嘉。虎符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短的弧,被他穩穩接住。曹操道:“你既為‘酒’,先祭本軍之‘心’。”

“諾。”郭嘉把虎符按在掌中,“祭心,不在酒,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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