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噩耗,泰山之血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1章 噩耗,泰山之血(2 / 2)

“程昱。”曹操又道,“點諸將。”

“諾。”程昱躬身,轉身快步而出。

廳裡隻剩郭嘉與曹操。窗外風聲在這一刻退去,像一隻手把布重重按住。曹操用指背摩挲那截玉,開口時,聲音忽然低了,他像對著誰,又像對著自己:“奉孝。”

“在。”郭嘉答。

“我本不欲,因我知道,兵一起,血不止在泰山。”曹操盯著案上的玉與環,目光沉到底,“可這血,不是我點的。彆人點了,我便要以海水去滅。滅時,會卷起浪,也許會拍碎我自己的船。你讓我用‘孝’為旗,是怕我沉嗎?”

郭嘉垂目,輕輕搖頭,“孝,不止旗。孝是‘繩’。軍行千裡,繩長,船不散。主公,您沉不沉,不在這一次殺與不殺,在您願不願意讓這條‘繩’,先纏住您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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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笑了。這笑比先前那一絲淺紋更深,更冷,也更熱。他把那截玉塞進懷裡,把帛書卷起,塞進袖中,“纏住吧。”

他轉身,踏步而出。袍角掠過門檻,風從他袍下穿過,卷起一陣紙頁的響。荀彧已在廊下擺起案幾,提筆蘸墨,字字如劍。

程昱召集諸將的聲音與腳步聲從院外湧進,疊成將起未起的浪。

郭嘉沒有即刻跟出。他站在廳中,手輕輕按在胸口。他的胸腔裡有一口長久以來不願承認的空,如今被某種極熱極冷的東西同時灌滿。

他閉上眼,調息,“觀星策”的光圖在眼前慢慢鋪開,星象像被一根帶血的指在紙上劃過,留下紅痕。他看見兗州的板塊被昨夜的嗡鳴映亮,西側有一處仍沉著的暗點——那是被呂布“遺產”死死堵住的殼。

他看見東南方向亮起一道細長的紅縷,從泰山郡界的那條“東陽道”上向他這邊來,紅縷不是毒,它是“名”,是被千人萬口念出、寫出、記入的“孝”。這紅與昨夜那種腥甜不同,它乾淨,它燙,它能把最冷的石頭裡那點灰燼吹亮。

“來吧。”他在心裡對那條紅縷說,“借你一縷,破我一層。”

他睜開眼,步出廳門。月英已在階下等他,懷裡抱著匣子。她把匣開了,裡麵是層層疊疊的圖:窯、渠、井、牆、爐膽,旁邊貼著一小劄:“泰山之碑——道旁立”。

她抬頭,目光裡有一種不常見的、近乎驕傲的光,“我去看北偏二分的折角。”

“去。”郭嘉說,“再派兩隊少年協你,鈴換新的。”

月英應聲,轉身而去。她的背影在日光裡漸行漸遠。

郭嘉看了一眼天,紙鳶尾羽分明向南,風轉“離”了。他心裡的那口爐也在轉——昨夜按住、今朝挑起。這爐不是以火旺以為旺,而是以心齊以為旺。鼓點在城中起,先輕後穩,像有人用一隻溫厚的手在寬厚的背上按著,按開每一處攢著的氣。

午後,檄文張貼。坊巷裡站滿了人,識字的不識字的,一起聽官吏朗聲念:“……吾父殉於泰山之界,非以家仇啟兵,願以孝自律,以清道為務……”念至此處,阿婆們抹眼,小兒問“孝是什麼”,母親低頭輕輕道:“記得就好。”有人在木牌下磕頭,有人把手伸向井裡,掬一捧水抹在眉心與胸口。他們不知道遠處有多少軍旅轟鳴,隻知道這城的水今日更涼,香今日不偏,鼓今日更穩。

傍晚,曹操在城南校場點兵。他沒有穿甲,仍那件灰青常服,隻在腰間係了一塊黑絨,絨上織著一個極細的“孝”字。

他的嗓音不高,卻直透每一個人的肋骨,“徐州非我敵,張闓與其黨,乃我仇。兵出,不取一民一物,不入一室一廟。誰敢犯,斬!擒張闓者,封邑,賜鹽,賜田。軍還,以太公之名,於東陽道側立廟,廟不寫殺伐,隻寫‘孝’。”

“諾——!”整齊的應聲像一麵厚鼓被同時捶了一下,震出的氣把草野上的蟲鳴全壓了下去。

夜未至,城東的窯群先亮了。火舌伸出窯口,舔著風,把一層暗光推上半天。

月英站在窯頂,手裡撚著線,紙鳶在黑藍的天裡像一刀細鋒。她忽然聽見遠遠的西門外,有一聲壓過塵土的鐵蹄聲,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她彎下腰,把線一勾,鈴應聲響;城心的鼓接了鈴,打一連串“點”,像心跳在奔跑前抬高了半格。

郭嘉披著鶴氅,立在井廟前。他看著香,香的煙一如既往往上。

風卷過他的鬢,他咳了一聲,唇角染了一點淺淺的紅。他用指背輕輕擦去,笑意不入眼底,“彆急。”他在心裡對自己的身子說,又對那條尚未徹底破開的“殼”說,“你要的,不是血,是‘名’。名,來路正,你才肯開。”

“軍師。”荀彧走來,遞上一份簡短的名單,“諸將已點齊。”

郭嘉接過,目光一掃。他忽然道:“文若,徐州,就算清道,我們也會遇上一灘最難清的泥。”

“你說陶謙?”荀彧問。

“不是。”郭嘉看向夜色,“是人心裡那口‘井’。誰做錯一件事,當下就知道。錯了,有人會替自己找一句‘不得已’作蓋,有人會把蓋掀開,認它是臟,這兩者之間的差彆,就是‘孝’。我用‘孝’,不是用來對外,是用來照我們自己。照夠了,敵人會自己看見眼睛裡的黑。”

荀彧微微一怔,隨即拱手,“謹記。”

夜深的時分,傳報的騎者躺在醫舍裡,肩上的箭傷被拔出,背上凍傷被燙著酒的布細細擦拭。他翻過身,看著牆上一小片被煤火照亮的白,眼淚靜靜流。

醫生不說話,遞了他一碗粥。粥溫溫的,他捧著,雙手抖。忽然,他把碗抬高,對著牆上的那塊白,像在對著一個人,輕聲說:“太公,我看見了……碑要立了。”

第二日清晨,兵旗如林,城門大開。人群擠在兩側,有人揮手,有人叮囑,有人把一小袋乾餅塞給經過的少年,少年紅了眼,卻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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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從井廟前過,每一隊都停了一息,向廟行禮。鼓聲不緊不慢,像在大路中央放了一條看不見的繩,繩的一端係在城心,另一端係在所有人的胸口。

曹操騎在隊前,馬蹄踩在新鋪的磚上,發出乾淨的聲響。

他抬手,風在他指縫間吹過,吹動袍下那塊黑絨上的“孝”。他回頭,看見郭嘉站在廟前,衣襟被風輕輕拉起,像一頁被人翻開的書。他舉起手,遠遠地,像在向這座他親手交出的城,也向他從未親手交出的“心”,鄭重一禮。

“請主公。”郭嘉在廟前低聲應,聲隻他自己聽得見。

隊伍動了。馬蹄聲像密雨落在一張繃得極滿的鼓皮上,鼓震,地震,心也震。出了城門,東陽道在前。那是一條被血洗過的路,晨光落在石麵上,反出淡淡的紅輝。

無名的風從山裡吹下來,把路邊的草壓了一片又一片。曹操勒馬,回首遠望。城在晨霧裡像一口暖著的爐,煙不是濃黑,是清白。他把韁一緊,馬噴了一口氣,向前踏上了那條被他以四字命名的道。

郭嘉目送隊伍入遠,直到旗影在霧裡化成小小的黑。他轉身,走回井廟。香換了新,廟簷下掛起用白布寫的“孝”字,風一拽,那字不動,在風裡穩得出奇。

他再次把手放在井圈上,閉目聽。嗡鳴正,水勢順,城心如鼓。他在那一整片穩裡,分明聽見極深處有一聲輕響,像某個極薄的殼,用最不情願卻又最無法抗拒的姿勢,裂開了一道看不見的縫。

“謝謝。”他在心裡說,聲音比昨夜更輕,“泰山。”

他轉身,邁向東廊。

廊角暗處,昨夜抓來的那名黑衣人已死,嘴角的黑沫乾成一圈脆殼。郭嘉吩咐把屍首抬去城外亂葬塚,吩咐兩名少年把“井鑰”的紋樣再畫一遍,吩咐月英把“爐膽”的第二層暗紋再調一絲。他說著,看著,調著,像在一口看不見的爐上,添最後的幾撮鹽,撒最後的幾顆小米,然後蓋上蓋。

人心靜,城靜,風靜。唯一不靜的,是遠方。那裡的風帶灰,帶火,也帶著一條沿山而來的“名”。“名”到時,他的城會更穩,他的陣會更狠,他的身子也許會更壞一分。

他想起昨夜咳出來的那一點點紅,笑了一下,“不妨。把不該在我身上的,都還給你們。”

貼在廟牆上的誓詞在陽光裡發白。他抬手,指尖重重在最後一行字上點了一下:“願以此城,與天下共生。”

他放下手,走過槐影,走進風裡。

風從他的鬢邊穿過,帶著草與土的味道,帶著遠處鐵與汗的味道。

他把鶴氅係緊,步子不急不緩,像在走一條早就知道會走、也早就知道會痛的路。

城在背後呼吸,遠處的軍聲像海。泰山之血,沿著那條被命名的道,慢慢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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