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遷都之議,圖窮匕見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4章 遷都之議,圖窮匕見(2 / 2)

他步出門檻,像怕踩到那一筆的收尾。夏侯惇提著那名刺客,笑了笑:“奉孝,這人嘴硬得很,說他隻是送圖的手。”

“手無主,則棄。”郭嘉淡聲,“給他看一個‘空’字,再問一次。若仍不言,送去堤下做渡籍。”

“渡籍?”典韋挑眉。

“記他一條‘路’,讓他餘生都在這條路上進退。”郭嘉轉頭,“讓他看見每一張票號都不寫他的名字。”

典韋咧嘴,笑意粗厚:“這比砍他手還狠。”

“砍手會長恨,砍‘名’會化灰。”郭嘉的目光越過他們,望向北城的斷旗,“今日之戲未完。黃昏前,反鈴之喉會再動一次。”

“何以見得?”張遼問。

“因為它輸了第一局。”郭嘉微微一笑,“輸的東西,總想贏回來。贏不回來,便更亂。我就要它亂。”

他話音未落,巷角一道細小的童聲響起:“粥——”聲音猶疑,卻乾淨。荀彧回頭看去,是先前那個小乞兒。

他抱著一捆新柴,滿頭細汗,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荀彧接過柴,塞給他一枚木籌:“再熬一鍋。”

“再一鍋。”小乞兒跑遠了。

郭嘉收回目光,手指在空中按了一下。按在風上,也按在心裡。

他往廟後走去,那裡搭了一處小小的帷。

帷後放著一件素裳,袖口的針腳細而密,熏過火的那一針歪得很輕。帷前擱著一隻木碗,碗中薑絲兩片,熱氣未散。他停了停,什麼也沒說,轉身回到斷壁前。

——鴆·視覺)

午後,廟裡的影子被陽光推到牆根。我把那支藏鹽的木魚從廊下取出,鹽返白的位置還在。我用指甲輕輕刮掉,鹽屑如小雪,落在扇麵。

我抖開扇,扇麵像一尾魚。魚要入水。水在北邊。北邊的霧沒了,隻剩旗影晃動。旗影不亂,亂的是人的心。

我在廟簷下站著,等“喉”動。喉動的不隻是銅片和銀線,它需要一個“圖”。圖要從門外來,借“遷都之議”的名。來的人多半不持刀,他們持的是路。

路是紙,紙比刀更快。紙一展開,就能護住一個人的臉,也能遮住一隻手。

角門外果然有人來了。他披一件舊青衣,袖口縫的線是棕繩的絞法,像宮裡老人的手。他背著一卷長圖,圖外裹一層油布,油布邊緣沾了粥水。

粥水的味道不假。他走到門前,恭恭敬敬行禮,聲音蒼老:“臣奉‘太常署’之圖,為陛下指遷都之路。”

他把圖放在案上,緩緩鋪開。圖上的線墨很清,紙卻略厚。厚的紙不是舊,紙心裡多半夾了彆的東西。

我沒看圖,我看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有一個被繩勒出的舊窩。勒痕在虎口外側,角度偏了一分。偏這一分,說明他平日握的不是筆,是弩。他又不太像軍。軍的繭在拇指與食指之間,他的繭在小指根。這是“拉線”的繭。拉線是反鈴與傳音的手。此人,不是太常的吏,是“信”的人。

我扇骨挑了挑圖角。角下的油布裡貼著一層薄薄的牛皮。牛皮當中嵌了一條掰薄的匕。匕比先前那把更薄,薄到在紙與皮之間幾不可見。

它的位置正壓在“華陰”與“新豐”的交界處。匕若出鞘,便直指案前。案前是誰,毋庸多言。

“圖窮匕見。”他要演這出戲。他以為我們不知,他以為我們隻看線。

我沒叫。我把扇柄輕輕一推,把圖的另一角再鋪開半寸。半寸就夠了,足夠把匕尖的角度變一變,變得——碰不到任何人。

“好圖。”郭嘉站在案前,聲音平淡,“此圖所示,北出至華陰,再折東入新豐,確可避賊。隻可惜,路的儘頭不在許。”

那人眼裡閃過一絲狠。他執意前伸,手指壓到匕尖的位置。匕尖再薄,仍有一絲冰。

我看見他手背上的筋動了一下。他要發力。他發力的那一瞬,夏侯惇的斧背已經輕輕搭在他腕上。搭,不是砸。搭上去,他的力就泄了一半。

我順勢把扇麵一合,合在他掌心。他的掌心被扇骨撐開,匕反而貼在紙裡,出不來。典韋沒有動。他把鏈球用腳尖撥了撥,鏈輕輕一響。那響像一聲歎。

那人露出一絲絕望的笑。他不再爭。他忽然抬頭,對案前的青年看了一眼。那一眼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他像在問:你為何不逃?你為何不走我畫的路?你為何要背著整座城?

青年也看著他。看了一息,他輕輕搖頭。他的眼裡沒有怒,隻有一種不肯的靜:不肯臟,不肯亂,不肯用謊言換出路。他的手落在圖上,按住“許”。按得很輕,卻像把山按住一角。

“送下去。”荀彧道。

“且慢。”郭嘉抬手,指在圖角的油布上一點,“把這層皮揭了。”

我用扇骨挑開油布,牛皮卷起,匕露出全形。匕背刻著一行極小的刻痕:半個“鄴”字與半個“印”。兩半拚在一起,才是“鄴印”。這把匕,既是殺人的刀,也是投名狀。投給誰,毋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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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的袖口收緊了一線。他沒有看匕。他看郭嘉。郭嘉笑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第二道‘喉’動了。”他抬目,望向廊下那塊曾經藏鹽的木魚。木魚靜靜的,背麵的白我已經刮去。它如一隻沒有舌的口,再也吐不出偏音。偏音不出,它會憋死自己。

“奉孝,遷都之詔何時出?”荀彧問。

“明日黃昏前,先以‘行在’之名出敕,令許縣臨時承天。”郭嘉答,“再下一道軍令:凡沿線渡口、倉廩、關卡,隻認赭印。舊印不作數。空票兩張,留待明日用。”

“何用?”夏侯惇問。

“替人‘贖命’。”郭嘉淡淡,“總有人拿著空票來。他以為他在贖自己的命,其實他在贖他背後那隻手的命。手一露,便可斬。”

典韋摸了摸下巴:“你這刀,不見血。”

“見‘法’。”郭嘉道,“法是刀,留給明日。”

——

黃昏將至,天光沉下。

城北的殺聲漸漸散去,敗旗被風吹得貼在牆上,像是牆上的陰影。

斷壁前的人群也稀了。粥棚卻還在,一瓢瓢遞出去,薑香溫溫地掛在風裡。

郭嘉走到那塊刻“安”的青磚前,蹲下,用指腹把那一筆收尾的位置按了一按。按過之後,他起身。

“走吧。”他對夏侯惇與張遼道,“去堵第三口‘喉’。”

“第三口在何處?”張遼問。

“在鐘。”郭嘉看向遠處的舊鐘樓,“舊鐘不響多時,今日該響一次。讓它響在我們手裡。”

荀彧整理袖口,跟上。“遷都之詔我來謄清,夜裡成文,明日曉發。”

“記一筆。”郭嘉側頭,“詔裡隻寫‘安民’與‘行在’,不寫‘伐’與‘複’。‘伐’與‘複’寫在刀上,交給我們。”

“明白。”荀彧微笑,“朝,先安後令。”

典韋把鏈球提起,笑得像一座熨帖的山:“惡來懂了。今夜我們讓鐘響,明日讓路走。”

“路走,粥不可斷。”郭嘉將這句與風說了一遍,像與城說,又像與那位穿素裳的青年說。他不回頭。

他知道那人不會再來看他們。他隻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那便夠了。

廟外的風吹過簷角,鈴沒有響。

鈴不響,風自順。未央舊基上,一隻白鳥從暮色裡掠過,翅尖擦著焦黑的柱礎,沒發出聲。它仍舊是過客。

隻是今日,它掠過的這座城,比昨日多了一線“許”,少了一線“逼”。

——鴆·視覺)

我最後一個離開廟。我把那隻木魚藏在袖裡,木魚輕,像一塊空心的骨。骨沒有用了。我會把它埋在黃河邊的沙裡,讓水把鹽洗儘。鹽洗儘,偏音無處可回。

我沿著巷子往北走,走到鐘樓下。樓影很長,像一柄倒懸的刀。樓梯的木板被火烤焦,踩上去會發出輕微的“咯吱”。

我每一步都落在“吱”與“吱”之間。樓上有一口舊鐘。鐘身裂了一道細縫。縫裡有灰。我吹了口氣,灰揚起來又落下。鐘不動。我伸手,輕輕扶住它的唇。唇很冷。

“今夜你要響。”我對鐘說。鐘當然不懂。但風懂。風從鐘口灌進去,又從另一邊出去,發出極輕的“喑”。“喑”像一個人壓住哭聲。哭久了,嗓子會啞。啞了,就不爭了。

可我們今晚要它響。響給城裡的人聽,響給城外的人聽,也響給那隻遠遠伸來的“手”聽。

我回身,望見郭嘉、荀彧、夏侯惇、張遼與典韋在樓下的影子。影子很短。短,是因為我們站在鐘下。鐘下的人,影總會短一些。短影的人,殺心要慢,手要穩,心要硬。硬,不是對人,是對自己。

我笑了一下,輕到沒有人看見。今晚會有一場小戲。鐘響時,第三口“喉”會自破。破的不是銅,是人心裡的“偏”。偏一正,路就直了。路直了,圖再展開,也不會有匕首彈出來。

我把扇收好,把素裳的袖口攏了一攏。袖口的針腳很細。細,是為了不讓風從縫裡鑽進去。風仍舊要走。走,就讓它走在我們設好的路上。

鐘聲未起,城裡已有飯香。粥不可斷。

薑的味在暮色裡升起來,到了我鼻端,有一點暖。

我想起廟中的那隻木碗,想起那雙清而忍的眼睛,想起他按在“許”上的那根指。指不重,卻按得穩。

我知道,等鐘響過三聲之後,這座城會更安穩一點。這一點,夠我今夜睡一會兒。明夜,我再去河邊,把一隻木魚埋進沙裡。

我下樓,步子很輕。鐘樓的影子在我身後拉得很短,又很長。

短的是此刻,長的是將來。風從巷口吹來,把我的發一縷一縷撥開。風裡沒有“喳”的怪響了,隻有鐘前未起的沉。

鐘,會響。路,會走。

圖窮之處,匕不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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