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廢墟琴音,初次交鋒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7章 廢墟琴音,初次交鋒(1 / 2)

黃沙挾夜,越過城牆折入野外。

三聲鐘早已沉入城根,驛道的風像一條被手指拎起的細線,緊緊勒在喉間。行在車隊分為三股,或直或斜,燈火皆罩絹,馬鼻吐白。

前牆不鳴,後牆不追,側翼的影子像看不見的篆,悄悄把荒地刻出幾道平穩的筆畫。

郭嘉勒馬於土脊之端,指腹輕點韁繩,把一列暗哨的呼吸調到同一節拍。

耳畔風聲細,他卻聽見另一種更細的聲——像乾草裡藏著一根絲,被風撥了一下。那不是鈴,是弦。

“來了。”他淡聲。

荀彧翻袖,銀鈴仍塞白綿,不響。

他順著郭嘉目光望去,前方半裡外是一道塌壞的台基,台基上有殘柱三根,柱間橫一塊焦黑的梁。梁下有人,影如羽,橫抱一具古琴。風過,琴徽在月下出一線冷光。

夏侯惇扛斧背,眯眼:“彈琴給誰聽?”

“不是給人聽。”郭嘉目色微深,“給弩聽,給腳步聽,給心聽。”

張遼輕點頭,壓低嗓子:“以琴代喉。”

典韋把鏈球擱在地上,鐵環繞腕,卻不握緊。他咧嘴笑了一下,又把笑收回去,像把一盞燈扣上蓋。

“子廉,”郭嘉低語,“前牆退三步,不露縫。文遠,右側葦灘側行,見‘徵’則止,見‘羽’則繞。惡來——你隻盯梁。”

“徵、羽?”張遼一愣。

“宮商角徵羽,五聲為碼。”郭嘉望向廢台,“她若撥宮,左側利;撥商,右側利;撥角,前探;撥徵,弩起;撥羽,散退。她不知我知,不過是先禮。”

荀彧微笑:“奉孝,你何以知她用五聲?”

“昨夜反鈴的偏音,有一處落在‘角’上。”郭嘉淡淡,“此女手穩,喜用三兩之法。鈴以偏擾,琴以正引。偏與正,皆歸於‘聲’。”

他話未儘,廢台那邊第一聲輕清落下,像有人以針輕觸水麵。緊接著第二聲低緩,第三聲幽長,三聲連成一個小小的回環。夏侯惇耳尖,低道:“宮、商、角。”

“嗯。”郭嘉眼神不動,“她先示路,再探心。——按我數。”

“一。”

荀彧袖內手指輕並,向下壓。前牆如潮退半步,地麵風線立刻改向。廢台那邊琴聲又起,這一次多了一絲顫。顫不在弦,在指腹。那是示“徵”。

“弩起。”郭嘉吐出兩個字,聲音不高。張遼的牆卻在同一瞬貼近,像把一片更厚的夜捧到身前,把可能射來的弩火吞進影子裡。下一刻,果然有兩縷火從殘柱後細細躥起,碰到“牆”,隻剩一星“叭”的輕響,轉瞬即滅。

“她試牆。”荀彧道。

“她也在等。”郭嘉看著廢台,“等我的‘聲’。”

他沒有給“鈴”。他隻是把韁繩順過去一點,讓馬蹄踏到土脊的一處硬結上。硬結微響,如石擊木。遠處琴音便輕輕一頓,隨即轉羽。琴聲收,風聲放。殘柱的影子從長變短,又在地麵抹出一條淡淡的線。

“羽,散退。”張遼低呼。

“彆動。”郭嘉搖頭,“她散的,不是人,是心。”

——鴆·視覺)

我踩著土脊的斜坡往前,腳底的泥仍舊濕。廢台像一隻被火烤過的舊殼,殼上裂紋裡長出幾株小草。琴聲從裂縫裡滲出來,細,冷,像風把某人的手指從遠處一寸寸拽過來。

我繞到右側的倒塌屋簷下,暗處藏著一盞小油燈。燈光很低,我用指尖去撥燈口的絹,讓火焰更穩。火穩,影就穩。影穩,心就穩。

台上那人已經看見我。她穿一件絳色輕裳,袖口很緊,手腕細。琴橫在她膝上,尾部用一截磨滑的獸骨墊著,音色因此更清。

我認得這類“清”——裡麵摻了極輕的鬆香粉,會讓高泛音浮起來,像霧。她抬眼,眼神平,像看一塊白石。她的手指從琴徽旁輕輕抹過,抹出一串幾乎聽不見的沙沙。我懂她的意思:問你叫什麼。

我沒有答。我把扇麵橫在腹前,以扇骨輕點兩下:不談名,隻談手。她笑了一下,笑得比琴聲更輕。

風從她發梢裡穿過去,帶出一絲草木枯香。她用食指按七徽外一分處,輕抹一聲,不宮不商,是一個“虛”。虛,之後才有“實”。

她說:“你昨夜在鐘樓下,切斷我的線。”

我說:“你昨夜在廊下,藏偏的音。”

她又笑:“偏,不一定為惡。正,也不一定為善。”

我收扇,扇骨輕輕合上:“我不與你談善惡,隻談人心。偏的音,讓人喘不過氣。”

她的手指停在一根弦上,停了很久,才輕輕扣下第一聲徵。徵起,殘柱後兩側的石縫裡各有人影一晃,短弩上弦,弦緊時,月光在弓背上跳了一下。

這一下跳,落在我眼裡成了一線很細的亮。我輕吸一口氣,嗅到豆粉被熱氣一拱時那點甜。我在扇裡摸出一枚極小的鹽包,指尖一撚,鹽在風裡化成粉。

我往前一步,扇麵一揚,鹽粉被風帶開,落在弓弦上。弓弦微潮,甜被壓下,音便遲半拍。遲半拍,足夠子廉的斧背在陰影裡輕輕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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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下徵聲還在。她不慌,她隻是把徵的收尾收得更短了一寸。短一寸,意味著她準備“換手”。我知道她要換到“角”。角是探。探,不必見血。

我退一步,讓自己站在一處看似軟、實則硬的土塊上。軟的地方容易陷,硬的地兒能借力。一旦有人貼近,我隻消扇柄輕撥,便能把人送給牆。

“你叫我什麼?”她忽然問。

“城南賣粥的。”我答。

她愣了一瞬,隨即點頭:“薑放得好。”

她話未落,手已撥角。角聲一起,廢台左側的枯草窩裡有一隻紙鴿“唧”的一聲竄起,拖著細線飛到梁下。

線末綁著一片極細的銅葉,銅葉撞梁,發出微不可聞的“嘀”。“嘀”像一隻小蟲叮在耳後,會讓人下意識偏頭——偏頭,就露頸。

我低頭,避開“嘀”。我把扇骨從袖裡直直挑起,挑斷那根細線。紙鴿失了牽引,飄到台下,火光映了它半邊。它卻不落,它在風裡打了個旋,又落在一隻鏈球上,穩穩停住。鏈球微響,像鐵在夜裡歎氣。

她看了一眼鏈球,又看我,笑意更淡:“果然是你。”她抬手,按住六徽與七徽之間的空處,輕輕彈了一下。那一下不是音,是“信”——給三處暗哨。她以為我們看不懂“空”的方向。可這夜裡,空處才最大。

“你叫我什麼?”我又問。

她笑:“我不叫名。我叫‘手’。”她收尾時,又撥一聲羽。

羽起,弩工在土坡下退半步,一人已從暗處直直貼近夏侯惇的側背。那人不刺人,他掀地,掀的是夏侯惇腳下那塊看似穩的青磚。

青磚一離,腳下便空。子廉的腳腕輕一個彈,便換了重心,斧背在空中像一枚羽輕輕落下,落在那人手腕上的筋。筋一鬆,暗器落地。牆輕而不散,像風把草壓平,又放回去。

——

台上琴聲像細雨。

雨聲不大,卻把野地裡藏的每一處火都逼得亮了一瞬。

張遼側牆沿葦灘挪移,葦梢隻是輕輕擺動,像一片小小的水生。葦後兩名直行校尉悄然扛起短樁,將舊梁下某個支點往回頂了半分。支點一變,梁的受力就變。梁不倒,卻“呻吟”。

“惡來。”郭嘉低喚。

典韋應聲,雙臂一張,鏈蛇出水。鐵環不打人,隻在梁根一繞,像給這塊將傾未傾的舊骨加了一道束。束好,梁便安。梁安,弩手的心就亂。亂,不是怕,是“想不到”。

琴忽然換商。商聲厚,像沼邊的風一下一下壓來。荀彧袖內銀鈴仍不響,他隻是把紙上的一個“安”字收筆再頓重了一絲。頓重的那一點,像把風按在紙上。

“她要看我的‘聲’。”郭嘉視線不離廢台,“我不給。”

“她會逼。”荀彧道。

“逼,也要借。”郭嘉淡笑,“她借琴,我借風。”

他把右手平伸,輕輕一劃。夏侯惇會意,將斧背橫置在肩,整支隊列的呼吸同步退半拍。退半拍的空隙,把對麵的“徵”與“角”一起擠了出去。琴聲又轉宮。宮是“安”。這一次,“安”不在她手裡。

廢台那人顯然也覺。一縷輕笑從唇角掠過,繼而她將“宮”的第二音撥得極短,幾乎不成音。短,是“止”。她不願繼續試牆了。她要見人。

“奉孝。”夏侯惇斜睨。

“我去。”郭嘉夾馬前出。

——鴆·視覺)

他從牆背後走出來,像一縷風把影子立起來。台上那個絳衣女子抬眼,眼神第一次認真,她收了手下的弦,輕輕抹過琴麵,似乎拭去一層看不見的塵。

“郭軍師。”她先開口,聲音輕,卻清透。

郭嘉微笑:“鄴中女手,琴上無名。”

她不否認:“你不愛報名。我也不愛。今夜隻談路。”

“路在許。”郭嘉道,“你若勸北上,來遲了。”

她指尖在徽外一寸輕輕按住,像把一個將要起的音按住:“我不勸北。我隻問,誰護。”

“人護。”郭嘉淡聲,“牆護,印護,粥護。護到‘安’字落穩,護到鐘再響三聲。”

她抬眼看他,眸光裡有一瞬間的好奇與審度。那種目光像撥琴時的輕顫,又像把針懸在水麵上。隨即她把琴微微向前一挪,推動獸骨墊,發出很細的“咯”聲。她說:“我以為你會獻上一段言辭,告以王霸。你卻隻談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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