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百川入海,龍噬之刑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56章 百川入海,龍噬之刑(2 / 2)

張遼抬手,帳下人把昨夜火頭的破布、油漬、極細的火石都擺在案上——這便是第四劄。

“第五劄何來?”伍文鶴色變,忽然掙紮,“我不曾殺人!”

“第五劄是‘人’。”郭嘉看著他,“你合謀舊卒,許以鹽錢,教人去嚇小民。那一夜,北坊一老者嚇倒,今晨才醒。若此人竟不醒,你第五劄便成。今朝他醒了,故此劄留空。但四劄在,刑不免。”

伍文鶴跪倒:“願以錢贖。”

“錢可贖‘貧’,不可贖‘惡’。”郭嘉搖頭,“你識貨,我也不叫刀來教你。龍噬之刑,擇你‘根’而吞之——鹽棧之印奪,三年入渠,役滿之後,許你在市口賣素鹽、給人修秤,敢再犯其一,餘劄補足,梟。”

伍文鶴眼中忽然有光退下去,像一條小河被截住。他喉頭滾了一下,湧上來的是一種複雜的氣:不甘,有;恐懼,有;還有一丁點極不起眼的“僥幸”,也在——僥幸今日不死。郭嘉看見了,落下一句:“僥幸不等於悔。今日放你活,是叫你‘還’。你在渠裡挖的每一籃土,都會把你昨日吐的每一句話壓下去。”

“諾。”伍文鶴終於垂頭。張遼上前,親手解他袖口,將繩縛得穩而不緊,“走吧。龍渠裡用得上你這樣的手。”

城人看得很仔細。有人本想叫好,卻發現此法不需叫好——它本身自正。白榜旁,兩個小販悄悄對視,各自把心裡的小算盤按熄了一格。

“其餘兩家挑秤者,各罰十,入廄抬草三月;昨夜貼紙者,披麻於祠前三日,為白門之問寫百字斷語,署名。”郭嘉一道一道落,像把亂線一根根理回梳齒裡。再轉身,對人群抱拳:“散吧。海市在,泥已浮。”

鴆收起“龍睛鏡”,鏡麵上薄薄的一層紅影在日光裡消退下去。她看了看郭嘉,沒說話。黃月英把木匣挪到白榜側,手指敲了敲匣沿:“用器示法,人心比昨天更穩一線。”

“還要一線。”郭嘉笑,“晚上鳴‘五弦’一次,叫城聽見‘活’。百川入海,先聽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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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先登示演的木架在西馬場起。張遼未著甲,隻著短衣、布帶纏腕。三百試鋒站成“雁”,再折為“虎口”,再合為“龍顎”。他抬手一揮,十人“攀龍骨”,一寸一寸,按“法”而上,不喊口號,不敲戰鼓,不立神話。城中孩子看得眼睛發亮,忽然不再喊“神”,而在喊“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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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嗎?”荀攸在場邊對許邶笑,“他在教城:上城是一門手藝,不是天授。”

許邶點頭,心下記:“明日白榜貼‘先登十條’,讓匠與兵共學。”

夏侯惇在遠處,鼻中哼了一聲,聲音裡罕見地沒有戾氣——他喜歡這樣的“上城”。

演畢,張遼走到粥棚,照例先問“鍋壁誰洗”。一名小兵站出來,眼裡亮晶晶。張遼拍拍他肩,給了他一把磨得很光的短刀:“刀不是給你揚的,是給你用的。”

夜色合攏。廟鐘第一聲在城心落下,不響,卻穩。郭嘉立在郡府樓頭,左手按“東門井”,右手按“北學”,胸口那枚“冷刻”與指尖的弦一起,起落有致。黑龍輕輕翻身,又伏。

“軍師。”鴆登樓,“一人自願補劄。”

“誰?”

“昨夜巷尾傳話的小廝。他說有人給他肉,他就跟著說。他母親病,他想給娘買藥。”

“劄入‘煽’,罪輕,編‘龍廄’一月,日記一分,贖完即釋。許邶——”郭嘉轉身,“把他的名寫在白榜‘自斷’欄上,旁邊留空,待其自己寫一行:‘我在廄裡抬草三十日。’”

許邶應,筆下的朱痕落在“自斷”兩字旁,心裡忽然一鬆。他忽明白了郭嘉今日“龍噬”的狠與軟:狠在斷禍根,軟在人可改。刀與繩,無須到處落;“法”一立,“器”一示,“話”一正,城便知道什麼是路,什麼是泥。

黃月英把“龍睛鏡”收回匣,放在井絹旁。她抬頭看星,北鬥偏了一線,帝星藏在深處。她問:“今夜再‘引’?”

“引一記。”郭嘉笑,“百川入海,不在急,貴在合。一引,不多,足矣。”

他輕輕撥動“中倉”的弦。太學的屋簷輕顫,祠門的清水蕩起一圈很淺的紋。西南渠的第一道水切進彎處,沒濺出一朵花,像是百川真的找到了海的方向。北門廄裡兩匹馬交互換氣,鼻翼“呼”的一聲,像歎息,也像謝禮。

“奉孝。”曹操步上樓來,背手而立,望向城外,“龍噬之刑,今後可常用?”

“非常用,恰可用。”郭嘉道,“常用則濫,恰用則服。今日之後,市中言‘龍噬’,不在驚,而在‘知’:知五惡之名,知五齒之縫,知劄之由來。由此,惡自不敢多。”

曹操點頭,沉吟半晌,忽道:“此法,勝刀。”

“刀割肉,法割根。”郭嘉輕輕一笑,“根若不除,肉自腐;根若除,枝葉自活。”

他望向城外,官道被夜色吞沒了半截,隻有草梢還在風裡輕輕點頭。他忽然抬手按住胸口,那裡熱了一線,又緩下去。黑龍像在他掌心嗅了一嗅,又乖乖縮回去。黃月英側目,目光一瞬柔軟:“你的‘氣’更穩了。”

“城穩,人穩。”郭嘉道,“我就穩。”

“軍師。”荀攸拾級而上,“橋兩處修材已齊,明日可發丁三百入工。‘問名’之榜,亦已刻好。孩子們寫名處,我讓木工磨得極光,不割手。”

“好。”郭嘉點頭,“名要寫得順,路才走得直。”

廟鐘第二聲落下,白門下的小土阜在月色裡靜靜立著。今天,城人在祠前讀了一張二百字的直書:“陳公台以身殉其所守,許其老母歸裡,禮葬,不辱。”有人看完,默默把紙上的“義”字在心裡寫了一遍,又在孩子的手心寫了一遍。那孩子抬頭問:“義是什麼?”大人想了想,答:“是做對的事,哪怕難。”孩子點頭,又問:“法呢?”大人想了想,指向祠門的白榜:“是大家都照著做的事。”

海市散,夜風合,百川在暗裡走自己的路。龍渠裡,新土成堤,伍文鶴的肩膀已濕,額頭亦濕。他第一鏟下去時,手發抖;第三鏟時,手穩;第十鏟時,他汗裡有了鹽。他忽然覺得,腰間那串鑰匙鹽棧的印)仿佛仍在,卻又不在。他低頭,鏟土,心裡某個地方一寸一寸地下沉,不是沉到水裡,是沉到土裡——壓住昨天那張不乾不淨的嘴。

張遼巡渠,見他不偷懶,隻淡淡道:“抬頭。”伍文鶴抬頭,看見張遼沒有刀,隻有布帶。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事:不是人人都拿刀,也不是人人都該拿刀;刀該在該在的人手裡——比如這人,比如城裡的“法”。

夜更深,北門橋頭,鴆站在風裡,袖中無刃,眼如兩井。她忽然轉身,對著黑暗輕聲道:“出去吧。”黑暗裡,一道更黑的影子動了一動,悄無聲息地退開了。那是昨夜與伍文鶴通氣的溫侯舊卒。他來探今日“海市”的虛實,來試“龍噬”的真假,卻在鐘聲裡,生出一個久違的詞——怕。他怕的不是刀,是“穩”。穩得讓人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穩得讓人明白自己下手就會斷指。

“百川入海,龍噬之刑。”郭嘉在樓頭輕聲複述,像在給今日落一個章。他收回手,五弦止,星圖合。黑龍在心裡睡著了,像一枚貼在盤心的小子,安安靜靜。

遠處,官道儘頭,零星的燈火夾著夜風,像人間的水,順著地勢,一路往這座城來。城裡的人在睡,睡得踏實。城外的人在走,走得不慌。天邊有一線極細的光,像海在夜裡翻身。

明日,橋要落到河上;後日,旌要升到祠門;再後日,孩子的名字要被寫在白榜上。等名寫滿一整欄,等橋上頭一個車轍壓過去,等旌迎著風不再抖,那時,這座城便真正從刀與繩的陰影裡,走到了“路”的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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