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岸邊的風裹著血腥,吹得明軍旗幟簌簌發抖。遊奕騎剛將聯軍六萬敢死隊切割成五塊——西側三塊是李自成麾下的甘陝裹挾兵,東側兩塊是阿濟格、多鐸的漢八旗殘部,陝軍四大都統李奎、周泰、吳升、鄭成正各領五千陝軍,像四把鈍刀慢慢切入陣中,甘陝兵中已有不少人丟了兵器,漢八旗也縮在盾後瑟瑟發抖,勝利的曙光似已在明軍眼前亮起。
可就在這時,聯軍後陣突然傳來一陣震得地麵發顫的馬蹄聲——阿濟格麾下的巴圖魯,身披玄鐵鱗甲,手提一柄碗口粗的鑲鐵狼牙棒,率六千清八旗輕騎兵從左翼疾馳而來;多鐸的第一副將伊爾根覺羅?圖爾格,也身著亮銀甲,舉著長柄開山斧,領六千清騎從右翼猛衝而出。兩隊騎兵如兩道黑色洪流,卷起漫天泥水,直撲潰散的敢死隊,馬刀劈落時的脆響與嘶吼聲,瞬間壓過了戰場的廝殺:“棄械者!斬!後退者!斬!往前衝殺一個明兵,賞銀二十兩,賞地五畝!”
巴圖魯一馬當先,狼牙棒橫掃間,一個剛跪地的甘陝兵連人帶槍被砸成肉泥,腦漿混著泥水濺了身旁兵士滿臉。“不想死就拿起兵器!”他的嘶吼像驚雷,甘陝兵們看著地上的屍體,又瞥見清騎兵腰間閃著寒光的馬刀,嚇得渾身發抖,卻還是顫抖著撿起斷槍、斷刀;圖爾格那邊更狠,親衛們提著長矛,從後往前捅漢八旗兵的後背,“往前挪!再退一步,長矛就捅穿你們的肚子!”漢八旗兵被逼得連連往前,原本渙散的陣形竟在刀槍脅迫下,重新凝聚起一股瘋狂的氣勢。
轉瞬之間,戰局徹底反轉。西側的甘陝兵像被抽了魂的瘋狗,抱著“橫豎都是死”的念頭撲向陝軍——李奎麾下的陝兵剛扶起一個聲稱“願降”的甘陝同鄉,就被對方死死抱住腰,另一個甘陝兵趁機揮刀砍中他的脖頸,鮮血噴濺間,陝兵轟然倒地;周泰的五千陝軍本已控製住一塊甘陝兵陣地,可清騎衝來後,甘陝兵突然反撲,短刀捅向陝兵後腰,長槍刺向戰馬腹部,陝軍陣形瞬間被衝得七零八落,周泰揮刀砍翻三個甘陝兵,自己的左臂也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順著甲縫往下淌,染紅了馬腹。
東側的漢八旗殘部也變了模樣。吳升率陝軍衝擊時,原本縮在盾後的漢八旗兵突然舉盾反撲,長槍手從盾縫裡刺出,精準挑向陝兵咽喉,吳升的親兵為護他,硬生生替他擋了一槍,槍尖穿透胸膛,當場氣絕;鄭成想率軍繞到漢八旗側後,卻被圖爾格的清騎攔住,六千清騎列成錐形陣,馬刀如林,直衝陝軍側翼,前排陝兵根本來不及招架,就被馬刀劈中,有的被斬落馬下,有的被馬蹄踏成肉泥,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陝軍就死傷近千,被逼得往後退了足足兩丈,原本被切割的敢死隊,竟借著清騎的威勢,慢慢有了合陣反撲的跡象。
“殺!衝垮明兵防線!”巴圖魯的狼牙棒再次砸落,又一個陝兵的腦袋被砸開,他勒馬站在高坡上,目光掃過潰散的陝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圖爾格也揮斧劈開一個陝軍盾手,清騎兵們跟著嘶吼,馬蹄踏過屍體時的悶響,甘陝兵、漢八旗兵的瘋狂呐喊,交織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明軍將士的臉色漸漸發白,連握兵器的手都開始發抖——誰也沒料到,清騎督戰竟有如此威勢,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高坡上的孫傳庭看得心頭一緊,手指死死攥著令旗,指節泛白。他知道,再等下去,陝軍防線必破,敢死隊一旦合陣,後續戰局將徹底失控。“傳我將令!”他猛地揮下令旗,聲音因急切而微微發顫,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王二!速領一萬嶽家軍,於左翼列鋒矢陣,擋住巴圖魯的清騎!張三!率一萬嶽家軍,於右翼結破魯陣,截住圖爾格!務必穩住陣腳,不許再退半步!”
“得令!”王二、張三的回應從陣後傳來,聲音響亮如鐘。王二翻身跳上戰馬,右手提起那柄傳承自先祖王貴的青龍偃月刀——刀身泛著冷光,長近丈的刀柄纏著防滑的黑布,他勒住馬韁,對著身後一萬嶽家軍嘶吼:“弟兄們!列鋒矢陣!箭頭隨我衝,刀劈清騎,槍挑潰兵,讓他們看看王貴後人的刀,看看嶽家軍的骨氣!”話音落,嶽家軍兵士迅速調整陣形:王二居首,青龍刀斜指地麵,身後兵士或持嶽家槍、或握白杆槍,前排組成鋒利的“箭頭”,中後排兵士分列兩側形成“箭翼”,整個陣形如同一支蓄勢待發的鐵箭,朝著左翼的清騎猛衝而去。
另一邊的張三也不含糊,雙手握緊先祖張憲傳下的丈二長矛,矛尖寒芒刺眼,對著麾下嶽家軍高聲喊道:“前排架雙層鐵盾,盾後長槍手斜指,短弩手準備!破魯陣!用咱們的矛,戳穿清騎的甲,守住右翼,絕不讓他們前進一步!”嶽家軍兵士齊聲應和,雙層鐵盾迅速架起,如同一堵銅牆鐵壁,張三站在盾陣側後,長矛搭在肩上,目光緊緊盯著衝來的清騎,隻待對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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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的巴圖魯見王二提著青龍刀衝來,不屑地嗤笑:“不過是個耍大刀的,也敢攔我?”他催馬揮狼牙棒直撲王二,棒風裹挾著泥水,狠狠砸向馬頭。王二早有防備,猛地勒馬躍起,青龍刀順勢橫掃,“當”的一聲脆響,刀棒相撞的瞬間,巴圖魯竟被震得手臂發麻,狼牙棒險些脫手。王二趁機催馬前衝,青龍刀劈向清騎兵——一刀下去,一個清騎兵連人帶馬被斬成兩段,鮮血噴濺在他的玄甲上,他卻連眼都沒眨,繼續率軍往前衝。鋒矢陣的“箭頭”銳不可當,嶽家槍、白杆槍接連刺出,清騎兵紛紛落馬,原本凶猛的衝勢瞬間被攔了下來。
右翼的圖爾格見破魯陣攔路,揮著開山斧喊道:“撞開這破陣!”六千清騎列成錐形陣,馬蹄如雷,直撞鐵盾牆。“放箭!”張三一聲令下,盾後的短弩手齊射,箭雨直撲清騎兵的馬眼、馬腹,幾匹戰馬中箭發狂,將騎士甩落馬下。沒等清騎調整,張三提著長矛衝出盾陣,矛尖直刺圖爾格——圖爾格慌忙舉斧格擋,長矛卻靈活地一轉,避開斧刃,順勢挑向他的戰馬。圖爾格嚇得翻身落馬,剛爬起來,就被嶽家軍的長槍手圍住,若非親衛拚死相救,險些成了矛下亡魂。清騎見副將遇險,陣形大亂,破魯陣後的嶽家軍趁機反撲,嶽家槍、白杆槍齊出,清騎兵死傷慘重,再也沒了之前的凶勢。
戰場瞬間陷入膠著——左翼的王二與巴圖魯你來我往,青龍刀與狼牙棒頻頻相撞,火星四濺;鋒矢陣與清騎纏鬥不休,嶽家軍的槍與清騎的刀交織,誰也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右翼的張三也沒閒著,長矛時不時刺向清騎,破魯陣守得密不透風,圖爾格的清騎撞了一次又一次,卻始終無法衝開缺口,他的亮銀甲上已濺滿鮮血,張三的戰袍也被劃開數道口子。
陝軍借著嶽家軍的支援,漸漸穩住陣腳,與敢死隊再次陷入拉鋸——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槍,泥水飛濺間,雙方兵士的屍體在渭水岸邊堆起半尺高,連渭水都被染成了暗紅色。巴圖魯看著眼前久攻不下的鋒矢陣,眼中閃過一絲焦躁;圖爾格也喘著粗氣,握著開山斧的手微微發抖,六千清騎已死傷近千,卻依舊無法突破嶽家軍的防線。
孫傳庭勒馬站在高坡上,目光掃過戰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鬆緩——雖然戰局依舊膠著,明軍也付出了不小的傷亡,但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嶽家軍的及時支援,總算將這場即將一邊倒的潰敗,拉回了對峙的局麵。風依舊在吹,血腥依舊彌漫,可明軍將士的眼中,卻重新燃起了鬥誌,隻待後續反擊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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