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左顧右盼了,這裡是私家醫院的豪華病房,裡麵沒有監控的。”
“何況,就算你偷偷錄下我的音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有這個承上法庭的機會麼?不,你沒有。”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有機會在遺囑案中提交上去這段錄音又怎麼樣,法庭也不會輕易采納,錄音證供,可是需要當事人到場的,你覺得,你還有到場的機會麼?”
為了防止傷口撕扯得太過激烈,湯明柱靠在牆邊窗台上,一手輕輕按在傷口上。
他的語氣雖然凶狠,但表情的痛楚可不是這麼輕易就能隱藏下來的,還在抽動的麵容,足以證明他同樣也傷的很深。
“子豪啊子豪,你是很聰明,但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自投羅網!”
“啪!啪!啪!”
清脆而急促的鼓掌聲突然響起,可麵前的湯子豪明明站立在原地,整個房中隻有三人,這可是隔音效果極好的看護病房,掌聲,究竟是從哪裡傳來的?
“壞事做儘,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吧?真的是沒眼看下去了。”
湯子豪身旁,一陣黑煙閃爍,黑百的身影突然出現,嚇了湯明柱與湯子光兩人一大跳。
再怎麼落魄,湯明柱好歹也是律所合夥人,見慣了大世麵,還能勉強保持鎮靜,那邊躺在病床上的湯子光的表現就大大不行了。
一邊瘋了似的喊著“鬼呀!”,一邊用被子蒙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黑百先生!”
來的路上,湯子豪已經見識過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手段,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特彆驚訝的地方。
見到黑百的出現,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小步,微微欠身以示尊敬。
“你……你是那天那個什麼酒吧老板?”
“都是你,要不是你,也就不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伸手指著黑百,湯明柱怒急攻心,目眥欲裂,加上痛楚的侵擾,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看樣子,有人,是不打自招了。”
黑百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黑色禮帽,嘴角微微上揚,向前踏進一步。
“你你你,你彆過來,保安們已經來了,警察們也很快就到,你們跑不掉的!”
湯明柱扶在窗台上的手瑟瑟發抖,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幾日前,兩名保鏢的下場,連腿都有些軟了。
莫說現在身上還有著沒怎麼恢複的槍傷,就算是什麼傷都沒有,十個湯明柱加在一塊兒,也不夠黑百打的。
雖說是人在屋簷下,可湯明柱卻並不想低頭,他花費了這麼久的時間不布局,又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怎麼會甘心就此服輸認罪?
方才親眼目睹兒子湯子光按下的床邊警報按鈕,是湯明柱此時心裡最大的底氣。
一個兩個保鏢,或許不是這風衣長毛怪人的對手,但崇光醫院安保工作森嚴,十個二十個保鏢圍上來,怎麼說也能夠給這個不速之客造成一些阻礙吧。
到時候,哪怕自己與兒子不能趁機溜走,隻要警方趕到,麵對荷槍實彈,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肉體凡胎,又怎麼是槍支彈藥的對手?
嘴上的語氣雖然有些示弱,不過湯明柱心裡可是清楚的很,隻要時間拖得越久,他的勝算,就越來越大。
更何況,他還有一張,就連自己兒子湯子光都不知道的底牌,一張無可睥睨的底牌。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由自主流露出絲絲嘚瑟的笑容來。
將笑容藏在驚恐的麵容之中,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就算是表情管理大師恐怕都未必能夠做到儘善儘美。
那不起眼的嘚瑟,早被黑百儘收眼底。
“保安?你是說,你兒子剛剛按下的警報按鈕麼?”
“難道你沒發現,自從湯子豪走進來後,房間變得特彆安靜,甚至於都微微熱了一點麼?”
黑百的話,被湯明柱聽在耳中,心中“咯噔”一聲,暗叫道不好。
“我們進來的時候,除了基礎的燈光之外,其餘的線路,都被我給切斷了,彆說是警報,就算是我們現在把你們兩個打得叫的和殺豬一樣,都不會有人來理你們的。”
“你,你彆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