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黑?怕也隻是一個假名字吧,哼”
黑百反複嘀咕了幾次這個古怪的名字,順帶著慢悠悠地點上了煙,臉色也顯得有些不好看。
為什麼要名黑?就因為這家夥穿著一身黑?
難怪第一眼見到這個司儀,黑百就有一種不怎麼舒服的感覺,敢情是名字犯了衝導致的。
“哼,口舌招尤,機會,我已給出,你不願離去,那麼,就留在這裡,與他們為伍罷。”
黑百當然清楚,範黑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他身後那倒黴的三男三女,也指的是同行而來的汪雲與湯子豪。
隻見他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不急不緩地說道:“且慢,我也很好奇,先前宴會廳這麼多人,你為什麼一起動手?全都是江城的富豪名流,你手上的籌碼,不是更多了麼?”
“籌碼?就那些螻蟻,他們也配?”
範黑明明是陰著一張臉,卻流露出滲人的微笑,說道:“手上的籌碼,隻要分量足夠,就夠用了!”
正說著,照在範黑頭頂上的那道射燈光芒,也突然熄滅了,整個宴會廳中,驟然陷入了無邊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舞台幾個倒黴的俘虜被封住了嘴巴,隻能發出嗚嗚的掙紮聲,汪雲聽著心裡難受,無能為力的感覺,更是深深刺痛了他。
這種環境下,他這位父親卻壓根做不到任何的事情,隻能默默抽著煙,承受著如同刀絞一般的內心痛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現在,歡迎三位,來到地獄!”
伴隨著音調忽高忽低的範黑的聲音,整個宴會廳的地麵,開始晃動起來,程度或許還有些輕微,但已經有了明顯的感覺。
一隻又一隻腐爛的手臂,從破碎的地磚中伸出,而後,這些腐朽到不知道多少年,身上的皮膚早就一塌糊塗的屍體,開始從地下爬起,費力地撐起了顫顫巍巍地身子。
他們的身上,早就沒有了裹著的衣物,很多部位甚至連皮肉都被歲月給消磨殆儘,隻剩下森森白骨。
彆看這些屍體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有跌倒的可能性,但他們身上所散發著的濃鬱凶煞之氣,卻讓黑百不禁為之皺眉。
本能的厭惡感,可比之前區區藍冰之中的凶煞之氣,多了數倍不止。
好在範黑還有些許的良知,在關閉了頭頂的射燈之後,並沒有將一些應急出口的微弱燈光也一並關閉,這才讓人能夠勉強看得清眼前的這一切詭異景象。
宴會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林林總總,怕不是有著少說數十具麵目猙獰的喪屍,正張牙舞爪地向著三人撲來。
“凡間界的修士,或許你有幾分本事,死到臨頭,就算你能夠保得住自己,還能保得住你身邊這兩個螻蟻麼?”
“這裡的每一具喪屍,彆看他們弱不禁風的模樣,都經過陰氣源源不絕的淬煉。用你們凡間修行界的說法,怕不是少說也破了什麼凝氣期,該有築基境的實力,我倒要看看,你會如何麵對。”
得意的範黑,正站在舞台的中央,雙手不斷揮舞著微小的動作,配上他那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造型,宛若樂隊的指揮官模樣,正儘情享受著這場“彆開生麵”的演奏會。
麵對著這些隻會在電視電影中出現的怪物,湯子豪與汪雲就算曾經見識過了一點兒小場麵,在眼下這等大場麵之下,也要嚇得魂飛天外,兩股戰戰。
若非實在是沒有逃得機會,怕是本能地恐懼,已經讓他們倆不由自主地選擇逃跑了。
黑百卻麵不改色,甚至是上前了兩步,對著為首的那具喪屍,抬手就是一記直拳!
雪白的手套正中腐朽黝黑的麵門,宛如一拳砸在了西瓜上,濺起一片汙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