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看去,就能清晰地分彆出,那些個糖葫蘆,壓根就不是山楂所製成,而是一隻又一隻的人眼,失去了生命靈動的色彩,隻餘黯淡死黑的微光。
被突然叫破了行蹤,黑百也愣住了,他不是在看鬱依那被封存的記憶麼,怎麼還會發生這等離奇的事兒?
麵容越看越是熟悉,焦香的甜味也有些齁得慌,黑百不由得想起了陵城地下拍賣會,一段被偷走的時光。
“真的是你?”
黑百愁眉深鎖,早在陵城的時候,就知道賣糖炒栗子的老婆婆絕對不簡單,現在看來,更是可怕到了極點。
身在回憶當中的她,所作所為,早就該是被定格好的一切才對,竟然還能夠觀察到有外人的到來,真可稱得上匪夷所思四個字。
如此手段,幾乎真的可以用神通兩個字來形容,哪怕陰界裡掌管一個城域的判官大人,都絕無做到的可能。
“功敗垂成,可惜,你來了,也罷。”
夜色漆黑得有些深沉,卻攔不住老婆婆那比鷹還要銳利的雙目,輕易窺破了黑百周身的陰氣護罩,看清了他的麵容。
老婆婆的笑聲中似乎有歎息,有無奈。
隨著一陣寒風吹拂而過,老婆婆的身軀化作一粒粒的微塵就此消散,衣衫、提籃、木頭棒棒卻直挺挺地落在地上,並未帶走。
黑百並未阻攔,這些都不過隻是回憶罷了,想要乾涉,得沾染莫大的因果,還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價,實在是不值得。
山水有相逢,與不知名的老婆婆既然都已經見過兩次,以後想必有的是機會再度相會。
回看泳池內,一朵朵枯煞渡魂花就此盛開,黑白相間的花語中,一縷縷猩紅血色的凶煞之氣緩緩滲出,向著泳池下方沉澱。
陰怨之氣沾染了凶煞之氣,徹底吞沒了鬱依心底最後的善良、膽怯、迷惘,將她變作一尊可怕的凶魂。
回憶的畫卷,至此,開始行進速度放緩,乃至於定格在一處,不再有任何的變化。
最後的一刻,兩個不知所謂的電台記者火急火燎地爬進了天月名座的東區,也不顧門口鐵鏈的阻攔。
為了拿到第一手的資料消息,記者江阿生與助理鉚足了乾勁兒,信心十足。
陰風吹過兩人,兩人打了個哆嗦,聚在一塊左顧右盼。
畫麵,就此停滯,龜裂,破碎,在黑暗的籠罩下,全數被吸入了厚重的古籍當中。
黑百合上生死簿·仿,對於剛剛出現的老婆婆,還是沒能徹底放下。
再度吞出了不少陰怨之氣與凶煞之氣,接引手杖被一團團黑色的繭絲包裹了起來,似乎是已達到極限,正要向著更高層級的方向進行蛻變。
眼看接引幡用不上,黑百收起古籍,緩步走到被同樣被定格的鬱依麵前。
被抽離了大部分的凶煞之氣,鬱依再非之前的暴戾與不可溝通,整體氣質也變得怯弱了許多,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不敢喘出大氣來。
“何苦來哉,唉,既然一切本非你的過錯,而是有人從中作梗,那麼,就回去吧。”
黑百搖搖頭,屈指點出,正點在鬱依眉心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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