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橫飛很是直截了當地大喝一聲,非常快地就代入了自己下位者的身份。
震驚還沒過去,橫飛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斷刀淩空切斬,三兩下的功夫,就砍瓜切菜般將牆壁斬出了一個大洞。
欺身而上,橫飛直接鑽入了房內,直奔坐在中央的白祚孟而去。
“休要傷人!”
赤蟾法王一聲大喝,雙腿彈跳輕點,長長的舌頭上妖火延綿,就要衝著橫飛行徑的方向而去。
從一個妖怪的嘴裡聽到“休要傷人”幾個字,總能給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連黑百都有些繃不住了。
難繃歸難繃,黑百還是將接引手杖輕輕一拋,而後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牢牢捏住了赤蟾法王的舌頭。
妖火猶如打蛇上棍,從白手套的部位開始不斷上延,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把心一橫,赤蟾法王拚命催動體內妖丹,妖氣四溢,妖火大盛,熾熱的赤色火光熊熊燃燒,與幻境中佛陀法相金身後背輪盤的火輪異常相似。
黑百一下子就被妖火包裹住,從頭到腳,變做一個徹頭徹尾的火人。
唯一叫人稱奇的,就是黑百身上不論衣衫還是發梢,沒有一點有真正著火的跡象,反倒更像是與妖火涇渭分明。
被耽擱了一下,橫飛也順利撲到了白祚孟的跟前。
看著這個虛弱到都沒什麼力氣再反抗的嫌疑人,橫飛並沒有猶豫與手軟,蘊藏真氣的大手當即向著暴露在外的喉嚨扣去。
就在手即將觸摸到喉嚨的刹那,一股不妙的感覺從心底浮現。
多年的經驗,時時刻刻在提醒橫飛,他二話不說,連忙撤招後退。
雙腿連點,向後滑步,可惜還是晚了一點點,一抹詭異的黑氣已自白祚孟的身上滲出,沾染到了橫飛的指尖。
生滿老繭的手指一下子就被腐蝕了一層,若非指尖充盈著內家真氣,隻怕後果還要更加嚴重。
麻痹、刺痛、火灼等一係列的不適感齊齊湧上,嚇得橫飛趕忙將畢生功力都灌注於指尖,與黑氣進行對抗。
隻是片刻的功夫,額頭上已被豆大的汗水給打濕,橫飛豁儘全力,仍舊無法阻止黑氣的蔓延與擴散,充其量隻能儘量延緩黑氣上升的趨勢罷了。
“怎麼可能,我橫飛苦修多年,勝過不一隻妖怪也就罷了,就連一團黑氣都應付不了麼?”
咬牙切齒的橫飛,就連斷刀都用上了,充盈的刀氣一同抵在指尖受創的部位,試圖黑氣壓製。
再這麼下去,要不了幾分鐘,黑氣就會覆蓋整隻手掌,隻怕一隻左手將會就此報廢。
屋外的赤蟾法王看似占了些許上風,實則隻有身處旋渦核心的他,才最知道事情的不簡單。
全力施為的妖火,竟然無法傷及眼前的接引人分毫,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赤蟾法王的原形乃是赤火邪蟾,除了幻毒方麵稍有建樹之外,最為得意的,就是一手妖火邪法,同級較量,幾乎到了無物不焚的境地。
身處於妖火之中,黑百非但沒有被燒成灰燼,燒成焦炭,就連眉毛都沒有燒掉一根,反倒是手越捏越緊,令得赤蟾法王的舌頭都有些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