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明顯經過了精心的布置,一條長長的中間通道又梯台的布局,兩旁都擺滿了色澤一致的花瓶。
花瓶內的鮮花早已枯萎得點滴不剩,就連枝杈都乾涸得沒了生機,耷拉在其中。
向上看去,除了最前方的舞台經過極其明顯的裝飾之外,還有吊頂垂飾等諸多相得益彰的設計。
如無意外,在此之前,宴會廳裡,定然在正舉行著隆重的儀式,可能是婚禮現場,也可能是公司晚宴,誰都說不準。
然則人去樓空,偌大的宴會廳裡冷冷清清,沒有半點生氣可言。
桌上的堆疊的碗盤預示著餐食的豐盛,可一盤盤發黑帶著腐臭味道的東西,再無半點食欲可言。
“老板,這裡,很不對勁!”
實在想不出什麼言語能夠形容眼前的景象,華子群憋了半天,也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宴會廳裡同樣沒有燈光,就連應急燈都早已失去了作用,隻剩下光球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將一切細節都收入眼底。
“我也能看得到,還用你說麼?”
黑百沒好氣地說著,眼神一刻不停地掃視著周圍,不敢鬆懈。
寂靜,無聲,是眼下最好的寫照。
一片死寂之下,沒有半點生機,就算是久曆滄桑的黑百,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了不得事情,才會弄至如此場麵。
“這些與會的賓客,走得也太過匆忙了一些,難不成是有什麼突發事件?”
“酒店倒閉應該也不是在一夜之間,真是奇怪,完全不能理解。”
有了照明的光源,基本的視物不再是什麼問題,華子群的膽子也稍稍大了一些。
“鳳組長她們同我介紹過玫瑰酒店的經曆,隻提到本來周邊一片繁華,似乎是因為拆遷的緣故,久而久之,隻剩了酒店存在。”
“隨著時間推移,經營不善倒閉,的確存在可能性,但與眼前的事實不符。”
兩人走進其中,詭異的氛圍越發有些離奇,就算是過去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似乎依舊還能感覺到當日宴會之際,人聲鼎沸的氣氛。
明明在場隻有他們兩人,但似乎,還有許多人在喧囂,在呐喊,在歡呼。
“還有一種可能!”
黑百神色一凜,似乎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那是一個遙遠的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遠到黑百都有些淡忘了。
“那些賓客,並沒有離開,而是還在這裡。”
“還在這裡?”
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底湧現,背脊生寒已不足以形容華子群如今的狀態,連握著掃把的手,都開始瑟瑟發抖。
環顧四周,鴉雀無聲,除了空蕩蕩的桌椅之外,似乎再也看不到什麼彆的東西,更彆提人了。
“老板,彆嚇我,這裡,就我們倆吧,難不成還有彆的‘好兄弟’?”
掃把貼近了幾分,隻有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才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安全感。
“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吧。”
黑百歎了一口氣,大手一揮,光球上下起伏,向著牆壁的方向漂浮而去。
一圈遊蕩下來,光球又回到了兩人的身旁,一動不動,隻剩微光逸散。
“果然!”
便是黑百,也倒吸一口涼氣,驚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黑影,全都是人的烙印。
由於人數實在太多太多,黑影重疊在一起,隻能看到無數隻手向上伸出,發出無聲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