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光球再度浮現,緩緩漂浮在往生婆婆的身旁,此起彼伏。
隱隱的,還能聽到五個不同聲音的呐喊與嚎哭,似在求救,似在訴苦,似在哭訴,似在怒喊。
“情之一字,永遠都是人的軟肋。”
“接引人曾經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擺脫不了情之一字的束縛。”
“友情也好,一麵之緣也罷,都可列入情之一字之中。”
“擺脫不了的束縛的你,也隻能在這場本就不算談判的談判中,先機儘失。”
往生婆婆一眼就看穿了黑百心中所想,很是得意地刻意將五道魂魄彰顯在黑百麵前,更進一步刺激著他。
與往生婆婆的所作所為剛好相反,黑百收回了兩個黑繭,麵色顯得有些凝重。
“所以,你意欲何為?”
不明白印鑒的來頭,亦不明白印鑒到底有多大能量,這不重要,關鍵在於,黑百也清楚,決不能讓對方得到印鑒,並將之兵合一處。
現在的往生婆婆手段已多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再讓她得了此等邪物,又有幾人還能製住她?
以這群家夥的一貫作風,隻怕整個凡間界乃至陰界,都會逐漸淪為般若地獄,於傷痕與苦難之中浮沉。
“意欲何為?”
往生婆婆也不怕黑百有什麼小動作,人都在他的往生鏡裡頭,說破了天,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不成?
“年輕人,現在不是老身意欲何為,而是你們還能夠做些什麼。”
“莫要忘了,你們自己都身在囹圄之中,又有什麼條件與資格,與老身來談判?”
五個光球自指尖飄出,一一靜置在虛空之中。
往生婆婆的手心突然多了一根樸實無華的拐杖,杖底輕輕一點。
化作齏粉的前台石台猶如時光回溯那般,自行修複完整,就像初見那般,什麼損傷都沒有。
就連燭台、香台也一並再現,看起來並非隻是簡單的修複,更可能涉及到了時間的回溯。
“年輕人,你在乎的朋友們就在這裡,要取來,很簡單。”
“將另外兩枚印鑒交出,老身可以做主,讓你們平安離開往生鏡。”
“往生婆婆不送人去往生,古往今來也是頭一遭,年輕人,機會,就在你的麵前,看你如何抉擇。”
幾乎早已篤定黑百的投鼠忌器,往生婆婆這才敢大放厥詞,言語之間儘顯傲慢之色。
“天真。”
“老家夥,你若真有本事,又何須布下如此之多的手段,再將我騙入勞什子往生鏡之中?”
“兩枚印鑒,想都不要想。”
黑百嗤之以鼻,不為所動。
這是一個擺在麵前的電車難題,無論怎麼抉擇,都避無可避地會有些許負罪感。
黑百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反倒鎮定自若地說道:“若你有正麵拿下我的手段,也不必惺惺作態,裝模作樣。”
“除此之外,開出的你的條件,若可許諾,我自會認可。”
拍了拍有些按捺不住的華子群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黑百繼續沉聲說道。
“你等處心積慮,做了這麼多事情,想必印鑒對你們來說很是重要。”
“你也不希望真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功虧一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