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副尊容,才符合小生原本的喜好。”
“先前那般,便是連習性嗜好之類的,都容易被帶著偏了,實在讓人難受。”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範黑的嘴角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對於自己的形象顯然相當滿意。
“哦?那不知本官究竟該稱呼你為什麼?”
“黑先生?範無救?範黑,還是……黑無常?”
白鈺懶洋洋地坐在判官寶座上,眼皮子都未曾多抬起半分。
用不著去理會下方那人換什麼穿衣風格,造型模樣,隻要他還站在陰界,站在江城域的判官堂內,就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執掌一方城域的判官,在自家地界,絕對擁有說一不二的權柄。
“白鈺大人還是稱呼小生為範黑好了,若是不介意的話,叫一聲範先生,亦無不可。”
“哦對,適才說了,名叫黑百的接引人,幾次三番對我們的大業進行阻撓,此人一日不除,我等一日難安。”
“白鈺大人,你我如今也算是同坐一條船,應當不會眼睜睜看著這艘大船,就此下沉吧?”
說著說著,範黑向後虛空坐下,全然無視身後空無一物。
自他腳底,黑色的藤蔓破土而出,不斷攀升生長,縱橫交錯,彙聚成一把造型詭異的藤椅,將其穩穩拖住。
“範先生,還請自重。”
“本官與你們,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各取所需,互利互惠,並不是真的就站在你那一方。”
“若再要口出狂言,說出一些大逆不道,有違陰界規製的話,本官就不得不請你離開江城域了。”
對於範黑的道德綁架與威脅,白鈺隻是冷笑幾聲,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你要本官將黑百拿下,本官可以照做。”
“你要本官為你大開方便之門,暫且停下接引人、陰兵在凡間界的那些事情,本官也準了。”
“本官付出的如此之多,那本官所需的東西,你又可曾帶來?”
話音未落,白鈺周身的白袍衣衫無風自起,狂放的陰氣氣浪彙聚成囚籠,將整個判官殿堂牢牢封鎖了起來。
一路的幽火燭光就此熄滅,沒了寒光的映照,範黑臉上的黑氣愈發沉重,更顯勢弱。
一手虛空托起,蒼茫陳舊的典籍已然顯化於白鈺的手上。
那是一本與生死簿相仿的古籍,非要挑出一些不同來,便是厚度有所差異,不足生死簿·仿的五分之一,甚是輕薄。
左手托起判官簿,右手執其判官筆,白鈺皮笑肉不笑,殺機已然顯露。
但凡範黑說錯了半個字,等待他的後果與下場,都隻怕會異常慘淡。
“喲,些許小事,好生商量即可,白鈺大人何必動怒?”
“答應大人的事情,小生豈會忘記?”
雙手輕輕地連拍三下,範黑屈指一點,眼前變戲法一樣出現了足足十個巨大的酒壇子。
酒壇子甫一落地,就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也不知裡麵究竟盛滿了什麼玩意兒,沉重至極,整個判官堂都被震得晃動了好幾下。
鋪得嚴嚴實實的地磚,更是被震得參差不齊,露出裂縫的痕跡。
“足足十壇經過提純液化的凶煞之氣,想必能讓白鈺大人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