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巧合,還是湊巧?”
“是這個服務區本身有問題,我們適逢其會,剛巧在此地逗留?”
“還是說暗中,有人就不希望我們去往蕭城,去插手、去涉足蕭城碼頭樂園的事件?”
腦海中,這個問題一直在不斷徘徊與回蕩,卻始終得不到一個有效的答案。
眼下獲取到的有效信息實在太少,少到完全無法推敲出任何有用的情報。
“清潔工?你是說那個穿著橙黃相間的熒光服的家夥麼?”
光頭佬歪著腦袋,伸手向前方點了點。
“印象之中,好像是沒挪過位置才對。”
“奇了怪了,這服務區一個人都沒,地上空蕩蕩的,他在掃個啥?”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你還是待在此地不要動。”
拍了拍光頭佬的手,黑百抄起接引手杖,一步一步向著那可疑的清潔工走去。
陰氣悄無聲息地從體內釋放,形成微弱的氣浪,掠過清潔工的身軀。
心裡早已做好了準備,直到走到他的麵前,黑百才終於親眼看到了事實。
那是一具早已風乾,不知道風乾了多久的乾屍,得以一動不動地站在迷霧之中,全憑身後掃把卡住。
乾涸的皮膚上,幾乎看不到半點豐盈的地方,緊緊貼著骨骼。
“難怪陰氣沒有反饋半點動靜,原來早就是死屍一具。”
“由於霧氣彌漫,遮蔽了視線,尋常人看不清楚,還真以為會是一個站在此地的清潔工。”
黑百就站在乾屍麵前,伸手輕輕一推。
外力的介入,令得微妙的平衡再難繼續維持,乾屍失去穩定,摔倒在地,頭顱、骨骼摔得到處都是,散碎一地。
一把抓起乾屍的頭顱,黑百端詳著嶙峋的顱骨,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且說江靖,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感應到整個人如同天旋地轉,完全辨不清東西南北的方位。
等到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靠在洗手間的牆壁邊緣,漆黑陰暗的環境,讓他心裡一陣發怵。
周遭空蕩蕩的,隻有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清晰可聞,除此之外,連嗚嗚的大風吹奏都不見了動靜。
剛剛偷襲的黑手也不知去向,可這滲人的環境,還是免不了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臉上的痛楚幾乎消失的一乾二淨,也不知道剛剛出現的蛆蟲,究竟是否隻是一場嚇人的幻覺。
一個小小的火球自江靖的掌心升起,火光溫暖,映照四方,帶來點點微光。
漆黑的洗手間瞬間亮堂了起來,陰暗詭異的感覺頓時消失了六七成,江靖的心裡,也稍稍好過了一些。
再度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信號已是徹底為無,就連想要打個求助電話都做不到。
“有人麼?”
“有人麼?”
除了並未停息的水滴滴落之聲外,再無任何的回應。
壯著膽子從洗手間慢慢摸索出來,回到服務區休息處的大廳中,入眼的景象,卻讓江靖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心境再度跌入冰點。
咖啡店、奶茶店、燒餅店,原先還亮著的燈光全部熄滅,幽暗的氛圍下,就算有了火球的照明,依舊透露出幾分不妙的氣息。
那些個印有產品、價格的海報、易拉寶上,都被一層灰塵蓋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楚內裡的真正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