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荒涼,這是入眼的第一印象。
五顏六色的玻璃窗破損了大半,上麵鐫刻印畫著各式各樣的神明造像再也看不到。
透過窗戶,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深邃的黑暗於無形之中醞釀大恐怖,好似要將一切吞噬。
陣陣寒風自窗外吹入,滲人肌膚,凍徹心扉,便是雲生與華子群已緩過神來,依舊感到不寒而栗。
巨大的水晶掛燈鎖鏈已然斷裂,孤寂靜謐地安坐於教堂的正中間,砸落的痕跡,疑似還將許多長椅都砸得歪歪斜斜。
長椅上端坐著的一一個“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仔細望去,根本就不是人。
漆黑的鬥篷,長長的繃帶,做舊的官服,他們的妝容打扮,分明就是盤踞在鬼屋門口,一尊尊看似嚇人的蠟像模型。
“轟哢!”
一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雷光劃破天際,為黑暗帶來了一丁點兒微弱的光源。
憑借著短暫的間隙,三人留意到禱告台的後方,那尊高大的神像,頭顱已然不知去向。
至於禱告台上,則不知何時多了一支慘白慘白的蠟燭。
蠟燭最上方的燭焰已然熄滅,絲絲白煙不斷上揚,夾雜著一種焦臭難聞的味道。
燭芯中間,則是嵌著一枚被黑氣包裹的銀幣,已然被燒得通紅通紅,仍舊屹立不倒。
整根蠟燭燒沒了約莫三分之一,仍然還有超過十厘米的長度,分外顯眼。
齊響唱誦聲也隨著黑暗的降臨終結,人聲不再,樂聲不響。
除了冷風還是在不停吹拂,發出鬼哭般的嗚嗚聲之外,靜謐得可怕,叫人心裡發毛。
從莊嚴神聖到陰森恐怖,從人聲鼎沸到幽暗寂靜,隻有一枚銀幣的距離,如是而已。
“那蠟燭……是屍油。”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黑百鼻息聳動之間,已然嗅出了焦臭的由來。
“屍油!”
雲生與華子群皆是一驚,難怪以他倆的定力,也有些抵受不住。
民間相傳,屍油邪異莫名,可通鬼神,不少邪門法術都是以屍油為媒介來施展,凶險莫名,防不勝防。
屍油製蠟,陰火喚邪,就算他們狀態萬全,又早有提防,都未見的能夠很好地應對。
“這不是重點。”
“你們看看那吸血鬼、木乃伊還有僵屍的蠟像和模型,像不像我們在鬼屋門口看到的?”
伸手指了指地上東倒西歪的家夥們,黑百的一雙眼睛正在它們身上不斷掃蕩著,提防暴起傷人的可能。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兩人的方才注意到一地的蠟像模型,仔細端詳之下,似乎還真就是如黑百所說。
“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這些家夥都還在門口。”
“進來的路隻有一條走廊而已,他們,是怎麼越過我們,先行一步趕到教堂的?”
剛剛受到過驚嚇,又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到,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