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維也納到薩爾斯堡,連成一條上揚的g大調音階。
而骨刺病例則形成一條降e小調下行線。
像兩份對位的“病句樂譜”,把歐洲當成巨大的五線譜,聽眾被寫成“楔形音符”。
萊亞立刻聯想到了《泥板書之呼吸》的核心意象。
那位德國考古學家艾麗莎所麵對的、刻有楔形文字的泥板,以及其中記載的“記錄即囚禁”的死神起源。
星紋教會的力量,或者說那真空死神所代表的規則,正在將聽眾的身體,如同古老的泥板一樣“刻寫”上來自不同時空的詛咒符號。
黏土微粒是物質的滲透,楔形文字骨刺則是規則的顯化。
她想起艾麗莎在泥板前被陶土侵蝕的右手。
如今,整個歐洲的聽眾都成了“活體泥板”,而她們的琴聲,就是最新一批“楔形文字”的刻刀。
當字符刻滿,人就會被“記錄”徹底鎖死,成為無聲的陪葬俑。
這無疑是“和聲獻祭學”的可怕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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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的聲波,不僅在進行無形的器官“手術”,更是在將聽眾同化為不同時空絕望規則的載體。
如同把不同的程序病毒強行植入不兼容的硬件。
艾米把病例報告疊在一起,紙角自動滲出極淡的紅褐色粉末,像被“反向土葬”。
不是泥流入耳,而是耳中的泥在向外“發芽”。
她猛地合上文件夾,卻聽見裡麵傳來極輕的“哢嗒”,像有一枚陶俑的腦袋被夾斷。
然而,在收集和比對這些駭人聽聞的案例時,一個驚人的例外浮出水麵。
在所有報告的病例中,沒有任何一例與雙胞胎姐妹艾米和萊亞·施特勞斯直接相關。
她們是演奏者,是聲波最直接的源頭,承受著g弦的反噬、契約的刻印、體內異物的折磨。
但她們的身體,卻沒有出現咳出黏土或生長骨刺的跡象。
甚至,當她們在臨時住所,為了測試而刻意重複演奏那些危險的樂段時,她們自己並未產生這些生理異變。
萊亞用g弦在自己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血珠滾落,卻並未變成黏土,也沒有楔形文字浮出。
她忽地意識到:
她們的“免疫”並非幸運,而是被提前“寫滿”。
她們的血肉,早已是星紋教會欽定的“終章泥板”,外圍的小字符再也擠不進來。
“免疫……?”
艾米感到不可思議,撫摸著自己平坦卻孕育著恐怖的小腹。
“為什麼?因為我們是被‘選中’的?還是因為……”
她話音未落,腹中黑膠唱片發出極輕的“嘶嘶”聲,像對“免疫”一詞發出嘲笑。
她們的“飽和”不是終點,而是“核心容器”被最後擰緊的預備動作。
當核心裝滿,整個“獻祭程序”就會啟動。
屆時,她們將一次性“吐出”所有被刻寫的絕望,完成終極的“和聲獻祭”。
萊亞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指向那本攤開的、隱藏著第六契約碎片的《安魂曲》樂譜,又指了指自己眼白上的五線譜紋路,以及艾米琴盒裡那根哭泣的g弦。
“也許不是免疫,而是……飽和,或者說,標記。”
萊亞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推測。
“我們的身體和靈魂,早已被更直接、更根本的方式‘刻寫’了。
“g弦的七宗罪,眼中的契約樂譜,腹中的預言唱片……
“我們本身就已經是承載了足夠多‘規則’與‘絕望’的‘泥板書’了。
“星紋教會的聲波‘刻寫’,對我們而言,就像是試圖在已經寫滿的羊皮紙上再添加文字。
“要麼無法留下痕跡,要麼……隻會引發我們已經承載的規則的衝突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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