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在現實中猛然驚醒,大汗淋漓,腹部的幻痛依舊殘留,手掌的傷口崩裂,鮮血染紅了地板。
她急促地喘息著,目光第一時間投向那幅自畫像。
畫布上,老婦消失了,隻有一個安寧沉睡的嬰兒輪廓。
窗外,遠處教堂方向傳來人群的驚呼和警笛聲。
她低頭,仿佛還能聞到新生兒那帶著奶腥與血腥的獨特氣息。
絞刑架上的分娩。在死亡的邊緣,誕生了什麼?
是新的希望?是另一個詛咒?還是徹底脫離死神劇本的、一個絕對的變數?
索菲亞不知道。
她隻知道,遊戲規則,或許從這一刻起,真的被改寫了。
嬰兒的啼哭聲仍在索菲亞的耳膜深處回蕩,與遠處教堂玻璃碎裂的餘韻交織。
她掙紮著起身,用紗布胡亂包裹住依舊滲血的手掌,目光無法從自畫像上那個新生的嬰兒輪廓移開。
那不是用顏料繪製的圖像,更像是一個嵌入畫布的光影烙印,散發著柔和而不容忽視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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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刑架上的分娩,打破了某個界限。
她能感覺到,某種力量——
或許是藍蝶分子式的中和效應;
或許是嬰兒誕生帶來的純粹生命能量;
或許是她自身意誌的最終爆發,已經如同病毒般,通過她那幅被“修改”的、與父親和深層曆史聯結的畫作,擴散了出去。
這種擴散並非有序,而是如同漣漪,失控地擾動著集體記憶的深水。
第一個異常報告在幾小時後傳來。
奧托,那位畫廊主人,打來了電話,聲音不再是驚恐,而是帶著一種茫然的顫抖:
“索菲亞……你還有彆的……‘作品’在外麵嗎?我是說,類似《牆縫之花》那種……”
“沒有。怎麼了?”索菲亞的心提了起來。
“柏林……不止柏林!我剛接到幾個國際策展人的電話,瘋了,全都瘋了!”
奧托語無倫次。
“華沙起義博物館裡,一輛德軍虎式坦克的炮管裡……長出了鮮紅的罌粟花!不是插進去的,是從金屬裡麵……長出來的!
“莫斯科的衛國戰爭紀念館,一把波波沙衝鋒槍的槍身木質部分發芽抽條,變成了……手風琴的風箱!
“還有廣島和平紀念館,一塊扭曲的核爆殘骸,它的陰影在牆上自己移動,勾勒出的不是廢墟,而是一群跳舞的兒童剪影!”
索菲亞握著電話,指尖冰涼。
這不再是局部的、可控的異變,這是全球性的、針對二戰記憶載體的集體汙染!
緊接著,新聞開始爆炸式地報道這些“奇跡”或“靈異事件”。
網絡被各種離奇圖片和視頻淹沒:
·諾曼底登陸點的德軍地堡遺跡,被瘋長的常春藤包裹,藤蔓開出的花朵排列成和平符號。
·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殘存鐵軌縫隙中,綻放出大片從未見過的、散發著微光的藍色小花。
物理的遺存正在被生命與藝術的象征“覆蓋”或“轉化”,以一種近乎童話卻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
然而,更深的恐懼隨之而來。
國際奧斯維辛委員會發布緊急聲明,稱多位年邁的幸存者在參觀發生異變的遺址後,出現了嚴重的記憶紊亂。
他們無法清晰地回憶具體細節,口中喃喃敘述的,是夾雜著鮮花、音樂和不存在的和解場景的混亂畫麵。
他們的痛苦記憶,那支撐了他們一生的、刻骨銘心的證詞,正在被某種溫暖而模糊的“美好”侵蝕、覆蓋。
一位知名的幸存者作家在電視采訪中突然卡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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