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大的危機接踵而至!
公園所有還在工作的廣播喇叭,突然同時爆發出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蓋過了孩子的哭聲、家長的呼喊和老k乾擾器的尖嘯:
“‘渡鴉’的羽翼已折斷,‘獵犬’的爪牙已熔毀。汙染源定位完成。‘淨化日’倒計時:1小時。‘歸巢’通道將於‘金色麥浪’最高點開啟。迎接…新秩序。——母巢”
伴隨著這宣告,公園中央那座最高的、裝飾成巨大冰淇淋甜筒的了望塔頂端,猛地射出一道刺目的、不斷變幻頻率的複合光束!光束直刺鉛灰色的天空,仿佛在標記著最終的坐標!
陳正躺在周默懷裡,意識在劇痛和汙染中沉浮。他渙散的瞳孔似乎倒映著那道通天光束,嘴角艱難地扯動了一下,用隻有周默能聽到的氣音,吐出最後兩個字:
“塔…炸…”
隨即徹底陷入昏迷。他那隻與碳化警服熔鑄在一起的左臂,傷口深處,暗紅色的磁性流體仿佛受到了塔頂光束的召喚,正發出微弱卻詭異的脈動紅光,與天空中的光束隱隱呼應。
軍醫院特殊隔離手術室外
慘白的無影燈下,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濃烈的消毒水和皮肉焦糊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陳正躺在手術台上,麵無血色,生命監護儀的曲線在危險區域徘徊。他的左臂,從肘部以下,如同包裹著一件來自地獄的黑色鎧甲——碳化的警服布料、燒焦的皮肉組織、甚至部分碎裂的骨片,在超高電流和瞬間高溫下熔鑄成了一個焦黑、堅硬、表麵龜裂的恐怖整體。
主刀醫生是軍醫院最好的燒傷和創傷外科專家,姓楊。他戴著放大鏡片,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旁邊的助手不停地替他擦拭。楊醫生的手指極其穩定,但眼神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難以置信。
“剝離開始。”楊醫生的聲音透過口罩,低沉而緊繃。他拿起一把特製的高頻骨鑽,小心翼翼地選擇了一處碳化外殼相對較薄、邊緣翹起的位置。
“滋…滋…”微小的鑽頭接觸碳化層,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帶起細小的黑色粉末。鑽頭小心翼翼地深入,試圖找到碳化警服與下麵焦化皮肉之間的脆弱界麵。
然而,鑽頭僅僅深入了不到兩毫米!
“嗤——!”
一股極其細微、但清晰可見的暗紅色煙霧,猛地從鑽頭接觸點旁邊的碳化裂縫中噴出!同時,旁邊連接在陳正手臂上的輻射監測儀讀數瞬間飆升!尖銳的警報聲響起!
“停!後退!”楊醫生厲聲喝道,動作快如閃電般撤回骨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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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鑽頭尖端接觸的位置,那堅硬的碳化外殼內部,暗紅色的磁性流體如同被驚動的毒蛇,正瘋狂地蠕動、聚集!它們似乎擁有某種應激性,在感知到外部侵入鑽頭)和輻射監測警報)的瞬間,啟動了自我保護機製!更可怕的是,這些流體在蠕動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周圍更多碳化的皮肉和警服碎片“拉扯”、“焊接”得更緊密!
“見鬼!這些鬼東西…是活的?!”一個年輕助手失聲驚呼,臉色煞白。
“不是活…是高度智能化的納米磁性流體集群!”楊醫生盯著那蠕動的暗紅,聲音帶著一絲驚駭,“它們在主動抵抗剝離!加固‘外殼’!而且…它們在釋放強輻射和某種神經毒素!”他指了指旁邊一個監測神經電生理的屏幕,上麵代表痛覺神經活動的曲線在剛才瞬間爆發出劇烈的尖峰!即使陳正處於深度昏迷和強效麻醉下,他的身體依然本能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常規物理剝離…行不通。”楊醫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強行剝離會造成大麵積組織撕裂和無法控製的出血,更會刺激這些流體釋放更多毒素和輻射。必須找到抑製它們活性的方法,或者…直接切除。”
“切除?!”周默的聲音通過手術室內的通訊器傳來,帶著壓抑不住的震驚和憤怒。他隔著觀察玻璃,看著陳正那隻如同被地獄之火鍛造過的左臂。
“目前看,這是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方法。”楊醫生的聲音充滿無奈和沉重,“從肘關節以上截肢,避開汙染最嚴重的區域。但風險極高,那些流體可能已經順著血管和神經向上蔓延,而且截肢麵同樣可能被殘留的流體汙染…”
就在這時,連接在陳正身體上的各種生命體征監測儀,突然集體閃爍起異常的紅光!心率、血壓、血氧飽和度…所有數據都在劇烈波動!
“怎麼回事?!”楊醫生厲聲問道。
“不…不知道!所有參數異常!像是…全身性的劇烈應激反應!但麻醉深度足夠啊!”麻醉師的聲音帶著慌亂。
周默猛地看向陳正那隻熔鑄著碳化警服的左臂!隻見那些在裂縫間蠕動的暗紅色磁性流體,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閃爍、脈動!它們的節奏…竟然與手術室天花板上,一盞用於空氣消毒的、正發出微弱紫外光的滅菌燈的閃爍頻率,詭異地同步了!
“關掉那盞燈!快!”周默對著通話器吼道!
護士手忙腳亂地關掉了滅菌燈。
奇跡般地,陳正劇烈波動的生命體征,隨著燈光熄滅,開始緩緩回落,趨向平穩。而那些瘋狂閃爍的磁性流體,也漸漸恢複了之前相對“平靜”的蠕動狀態。
手術室裡一片死寂。所有醫護人員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這些寄生於陳正體內的詭異物質,不僅能抵抗剝離,能釋放輻射和毒素,甚至…能感知並響應特定頻率的光信號?!這已經完全超出了現代醫學的理解範疇!
“這不是手術…這是排雷。”楊醫生看著那如同有生命、會呼吸的恐怖傷臂,聲音乾澀。他拿起手術刀的手,第一次出現了難以察覺的顫抖。如何在抑製流體活性的前提下,剝離這地獄熔鑄的鎧甲,或者…做出那個殘酷的截肢決定?
手術室外的走廊,周默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牆壁上,指節瞬間破皮流血。他看著玻璃內昏迷的陳正和那隻猙獰的手臂,又看向窗外城市天際線儘頭,那道從金色麥浪公園射向天空的、冰冷而刺目的引導光束。
“老k!”周默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鐵,對著通訊器低吼,“找到能‘安撫’或者‘屏蔽’那些鬼流體的頻率!不惜一切代價!還有,準備炸藥!陳正最後說了…‘塔…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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