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鏈中心監控室此刻被林柚暫時接管畫麵循環)。
幾個穿著保安製服的人正對著屏幕指指點點,屏幕上顯示著冷庫區域的幾個固定畫麵,一切“正常”。突然,一個坐在角落、負責外圍監控的年輕保安揉了揉眼睛,疑惑地指著自己屏幕上靠近西牆的一個畫麵:“喂…張哥,你看西區外牆頂上那根大管子…是不是…在冒白煙?剛才好像還震了一下?”
被稱作張哥的保安隊長湊過來,盯著屏幕。畫麵裡,那根灰色pvc通風管道的頂端,確實有一團不正常的白色霧氣在彌漫,但角度問題看不太真切。“媽的,又是哪個區域的製冷管漏了?這兩天破事真多!小王,小李,你倆去西區外牆那邊看看!帶上對講機!”
兩個保安罵罵咧咧地起身,抓起橡膠棍和對講機走了出去。
他們剛離開監控室沒多久——
“滋啦…張…張哥!不…不好了!”對講機裡突然傳來小王驚恐變調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奔跑喘息聲,“外牆!西區外牆!通風主管道炸了!好大一個洞!還在冒白氣!凍…凍死人了!”
“什麼?!”張哥猛地站起來。
“還…還有!”小李的聲音也插了進來,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冷…冷庫旁邊b區的備用服務器機房!門…門縫裡在往外噴白霧!裡麵…裡麵所有的機器…都…都他媽結冰了!像…像冰雕!十七台!全完了!報警器都凍啞巴了!”
監控室裡瞬間一片死寂。管道爆炸?服務器機房集體結冰?這已經超出了保安隊長理解的“設備故障”範疇。他臉色煞白,手有些抖地抓起對講機:“所…所有人注意!西區外牆和b區服務器機房發生嚴重事故!懷疑…懷疑是液氮泄漏!極度危險!非必要人員不要靠近!重複,不要靠近!立刻上報值班經理!打119!快!”
他吼完,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發直。今天這班,算是倒血黴了!
秦瞳感覺自己快要凍僵了。越靠近破洞方向,倒灌進來的寒風就越猛烈刺骨,液氮揮發形成的低溫白霧彌漫在管道裡,能見度極低。他手背上的傷口被這極限低溫一激,反而感覺不到疼了,隻剩下一種深入骨髓的麻木。終於,前方管壁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巨大破口,慘淡的天光和白霧一起湧進來。
破洞邊緣參差不齊,掛著尖銳的塑料碎片和冰淩。秦瞳咬緊牙關,顧不得許多,手腳並用地從破洞裡鑽了出去。冰冷的空氣如同無數把小刀割在臉上,他發現自己站在一處離地近五米高的、狹窄的設備平台邊緣,下方是冷鏈中心外牆和一條堆滿廢棄貨箱的昏暗小巷。
寒風卷著白霧,視野模糊。就在他尋找落腳點時,下方巷子裡傳來一聲刻意壓低的呼喚:“這邊!跳!”
是陳正!他不知何時已經下到了巷子裡,正站在一堆相對鬆軟的廢棄紙箱上,朝他張開雙臂,眼神銳利如鷹。
沒有時間猶豫!秦瞳深吸一口那冰冷刺骨的空氣,縱身向下一躍!
陳正穩穩地接住了他下墜的身體,強大的衝擊力讓兩人都踉蹌了一下,重重踩進紙箱堆裡。陳正的手像鐵鉗一樣抓住秦瞳的手臂,觸手一片冰涼,同時敏銳地看到了秦瞳手背上那片刺眼的紅腫和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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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嗎?”陳正的聲音又快又低,目光掃過秦瞳異常蒼白的臉。
“能!”秦瞳強撐著站穩,但身體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寒顫,一半是凍的,一半是g7毒素的影響。
“撤!”陳正半架著秦瞳,迅速離開紙箱堆,朝著巷子深處一輛沒熄火的破舊麵包車跑去。老k正從駕駛室探出頭,焦急地招手。
就在兩人即將跑到車邊時,冷鏈中心西牆上那個破洞附近,一個不起眼的、被液氮白霧半遮掩的監控攝像頭,其紅色的工作指示燈,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似乎擺脫了某種乾擾。
麵包車咆哮著衝進夜色。沒有人注意到,在冷鏈中心外牆另一側,一個完全未被破壞的監控死角陰影裡,靜靜地停著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廂式貨車。車廂內,一個穿著灰色連帽衫的人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老k的麵包車消失在街角的畫麵。他手指在平板上劃了幾下,將一段加密的、包含了麵包車牌號和老k模糊側臉的視頻片段,拖進了一個標注著“城市之光臨時觀察)”的文件夾。
他旁邊的屏幕上,是另一段剛剛被恢複的、來自冷鏈中心內部的監控碎片。畫麵晃動模糊,但能隱約看到冷庫厚重的門被打開,紅光閃爍,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人正指著地麵上一灘冒著白煙的藍色液體和對講機說著什麼。畫麵一角,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似乎不經意地拂過監控操作台。
這隻手的小指上,戴著一枚樣式極其古樸的銀色尾戒,戒麵似乎是一個微小的、扭曲的螺旋符號。
灰帽衫看著這隻手和尾戒,沉默了幾秒,然後點開通訊軟件,輸入一行字發送出去:
>“蜂巢的‘微笑’裡,混進了一隻‘城市之蟻’。冷鏈的冰,凍不住它。關注綠洲。”
發送對象,是一個名為“歸零”的加密id。
黑色貨車悄無聲息地滑入夜色,仿佛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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