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沉重的插銷被緩緩拉開。
“小樂,準備接應周默!”陳正低喝,雙手扣住蓋板邊緣,準備掀開。
就在這時!
“嘀嘀嘀嘀——!!!”
陳小樂懷裡的金元寶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連串前所未有的、尖銳刺耳、充滿極致憤怒和警告的嘶鳴!小家夥像瘋了一樣,猛地從陳小樂懷裡掙脫出來,小爪子狠狠在他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它沒有逃跑,反而像一顆金色的炮彈,直撲向正要掀蓋板的陳正!
“元寶!你乾什麼!”陳小樂驚呼,想去抓它。
已經晚了!
金元寶衝到陳正腳邊,在他舊傷未愈的右腳踝上,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咬了下去!倉鼠的牙齒雖小,但在極度的憤怒和恐懼驅動下,這一口又準又狠!
“嘶!”陳正猝不及防,腳踝傳來劇痛,手上掀蓋板的力道不由自主地一鬆!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
轟隆!
那沉重的金屬蓋板,竟被一股從下方湧出的、巨大的力量猛地頂飛開來!一股難以形容的、如同千萬年腐屍堆積發酵的、濃烈到足以令人瞬間窒息的惡臭,如同火山爆發般,伴隨著黃褐色的、粘稠的汙穢洪流,猛地從洞口噴湧而出!
化糞池!
地圖標注的“隱秘出口”,根本就是療養院深層排汙係統的末端——一個巨大的化糞池溢流口!
汙穢的洪流如同地獄的嘔吐物,劈頭蓋臉地澆向洞口邊的三人!陳正因為被金元寶咬中腳踝,身體失去平衡,向後踉蹌了一步,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最集中的噴射,隻被濺了半身汙穢。老k反應極快,在蓋板飛起的瞬間就向後撲倒,大部分汙物從他頭頂飛過,澆在了後麵的灌木叢上。
最慘的是陳小樂!他為了抓金元寶,離洞口最近,又毫無防備!那股粘稠、滾燙發酵產熱)、散發著致命惡臭的黃褐色洪流,如同巨獸的舌頭,瞬間將他從頭到腳徹底舔舐了一遍!
“噗——嘔——!!!”
陳小樂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瞬間被淹沒、嗆入!惡臭和極致的惡心感直衝天靈蓋,他跪倒在地,瘋狂地嘔吐、咳嗽,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整個人如同從糞坑裡撈出來的雕像!
“小樂!”老k目眥欲裂,不顧惡臭撲過去把他往後拖。
金元寶則靈巧地跳上一塊高處岩石,小小的身體對著那噴湧汙物的洞口,依舊發出憤怒到變調的“吱吱”嘶鳴,全身的金毛炸開,像個憤怒的金色毛球。它剛才正是嗅到了那下方積聚到極限的、混合著致命甲烷和硫化氫的死亡氣息,以及感知到了蓋板下巨大的液壓蓄能裝置的微弱震動,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警告和攻擊!
“操他大爺的錢牧!操他大爺的母巢!”老k一邊把嘔吐不止、渾身癱軟的陳小樂往後拖,一邊破口大罵,惡臭熏得他自己也陣陣反胃,“用他媽假地圖騙人跳糞坑!這他媽是人乾的事?!”
陳正抹了一把臉上的汙物,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他盯著那個依舊在汩汩湧出汙穢的洞口,又看了看高牆內那棟灰白色建築的方向。腳踝上,金元寶咬出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滲出的血絲混合著黃褐色的汙物。正是這及時的劇痛,救了他一命。
“假的……”陳正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周默傳出來的地圖……是母巢讓他‘看’到的幻覺……是陷阱。”
林柚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充滿了後怕和憤怒:“……信號分析完成!周默最後傳出的地圖數據流……被檢測出底層編碼有母巢特有的‘誘導性信息素’標記!是偽造的!我們……差點被它用周默的眼睛騙進糞坑裡淹死!”
“默哥……他……”陳小樂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虛弱地抬起頭,臉上糊滿了汙物,眼神裡是極致的憤怒和擔憂。
“他還在裡麵……被母巢當成了‘魚餌’和‘投影儀’……”老k咬牙切齒,看著高牆內那片死寂的建築群,“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就在這時,金元寶的憤怒嘶鳴突然停止了。它站在岩石上,小小的身體轉向療養院深處某個方向,黑豆眼死死盯著,喉嚨裡發出一種極低沉的、如同野獸發現致命威脅般的“嗚嚕”聲。它小小的爪子,指向了剛才那張假地圖上,被標記為“出口”的化糞池位置更深處——那片在林柚真實地圖上無法解析的、代表著深層隔離區的絕對黑暗區域。
仿佛在說:罪魁禍首,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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