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他自己體內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危險的循環回路!這根本不是什麼過濾,隻是用物理方式減緩毒素隨血液循環向全身擴散的速度,為極其有限的“處理”爭取時間!
“過濾…怎麼過濾?”陳小樂看著那根連接著陳正身體兩端的、不斷有暗紅色血液流過的軟管,聲音發顫。毒素還在血液裡啊!
老k眼神瘋狂地掃視著車廂,目光猛地定格在陳小樂懷裡——金元寶的籠子!那隻奄奄一息的金絲熊!
“元寶!”老k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嘶啞,“它的血清!倉鼠對一些神經毒素有天然抗體!死馬當活馬醫!抽它的血!混進去!快!”
陳小樂如遭雷擊!他看著籠子裡虛弱不堪的金元寶,小家夥黑豆眼半閉著,金色的皮毛失去了光澤。要抽元寶的血?
“樂子!沒時間了!”老k厲聲催促,同時死死盯著軟管裡血液的流速和顏色,估算著時間。陳正頸動脈的出血速度,即使被止血鉗限製,也遠超普通靜脈回輸的速度!這樣下去,陳正會因為回心血量不足和失血性休克先垮掉!他估算的極限流速是每分鐘300毫升左右,現在可能更快!
陳小樂看著陳正越來越灰敗的臉色和那條已經蔓延到肩頭的灰黑色,又看看周默捂著眼睛、氣息微弱的慘狀,眼淚刷地流了下來。他猛地一咬牙,帶著哭腔對籠子裡的金元寶說:“元寶…對不住!回頭瓜子管夠!一輩子!”他顫抖著從急救箱裡翻出最小的注射器,拔掉針頭,隻用細小的針管。
他打開籠門,金元寶似乎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陳小樂心一橫,用最輕柔但最快的動作,用針管尖端在金元寶後腿內側極其細微地刺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汲取了不到0.5毫升的、帶著淡淡金色的倉鼠血液。
“快!混進回輸管!”老k吼道。
陳小樂將針管裡那一點點金色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注入連接陳正肘靜脈的回輸軟管端口。金色的鼠血瞬間被洶湧的暗紅人血吞沒、稀釋,消失無蹤。
奇跡沒有立刻發生。陳正的身體依然在劇烈顫抖,灰黑色仍在頑固地、緩慢地向上臂根部爬升。頸動脈引出的血液顏色似乎更深了,帶著一種不祥的粘稠感。
“不夠…遠遠不夠…”老k看著那緩慢的蔓延,眼神絕望。倉鼠血清的抗體量太少了!而且,陳正頸動脈的失血速度太快了!他掐著時間,感覺陳正的生命力正隨著那根軟管裡的血液飛速流逝。這樣下去,最多再有幾分鐘…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絕望時刻——
嗡…嗡…
陳正放在車廂地板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亮起,顯示著一個未知號碼的短信。短信內容隻有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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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庫汙染源坐標:西冷庫b7。鑰匙在你口袋。”
陳正已經有些渙散的眼神猛地一凝!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右手顫抖著摸向自己深綠色製服褲子的口袋。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的、堅硬的金屬物體——一把黃銅色的、造型古老的管狀鑰匙!這是他被注射毒素昏迷後,不知何時被人塞進口袋的!
西冷庫b7?血庫汙染源?鑰匙?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劈開迷霧!
綠洲療養院不僅用陳正當滅口工具,還利用他當了一次“信使”!這把鑰匙指向的,很可能就是製造“蝕骨菌”毒素的源頭,或者…解藥!
“老k…”陳正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但帶著一絲決絕,“拔管…去…西冷庫…”他知道自己撐不住了,但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
老k看著陳正那條幾乎完全變成灰黑色的手臂,又看看手機上的短信和那把冰冷的鑰匙,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拔管?頸動脈還在出血!拔管意味著…
“操!”老k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全是掙紮。救陳正?還是抓住這唯一的線索?周默還生死未卜!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嗚…嗚嗚…
遠處,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夜空!紅藍閃爍的光穿透巷子的黑暗,快速向這邊逼近!
是廣場襲擊的後續?還是綠洲的人?
“走!”老k瞬間做出了決斷!他不能把周默和陳正都折在這裡!他猛地伸手,一把扯掉了刺在陳正頸動脈和肘靜脈上的軟管!
噗!噗!
兩股血箭瞬間飆射而出!
陳正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睛猛地睜大,隨即像斷了線的木偶,徹底癱軟下去,倒在車廂地板上,頸側和手臂的傷口汩汩地湧出暗紅色的血液,那條灰黑色的手臂無力地垂落。
“陳哥!”陳小樂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k看都沒看,他像一頭發瘋的老熊,一手扛起已經半昏迷的周默,另一隻手抓起地上那把染血的黃銅鑰匙和手機,對著嚇傻的陳小樂咆哮:“抱上元寶!開車!撞出去!去西冷庫!快!”
陳小樂被吼得一個激靈,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陳正和滿臉是血的周默,巨大的恐懼和悲痛讓他幾乎崩潰,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手忙腳亂地爬到駕駛座,鑰匙還插在車上!他猛踩油門!
破舊的綠洲救護車發出一聲垂死的咆哮,輪胎摩擦著地麵,冒著黑煙,像一頭失控的鋼鐵野獸,撞開巷口的幾個垃圾桶,朝著警笛聲相反的方向,一頭紮進城市更深沉的夜色裡。
車廂地板上,陳正身下的血泊在顛簸中不斷擴大,浸染了那把掉落的、染血的止血鉗。他灰黑色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碰到了那根從自己身體裡拔出的、同樣沾滿血跡的靜脈軟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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