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穿著黑色修身作戰服、渾身散發著冰冷殺氣的修長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門口,逆著門外走廊的應急燈光,看不清麵容,隻有一雙眼睛在陰影中閃爍著狼一般的寒光。他手中,一支加裝了消音器的漆黑手槍穩穩抬起,槍口瞬間鎖定了控製台前那個還撅著屁股、用肚皮壓著鍵盤的胖子!
是秦瞳?!不!陳正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地上這個還躺著呢!是蜂巢的清除者!來得這麼快!
監控畫麵中,那胖子顯然也嚇懵了,掀著衣服、露著肚皮的滑稽姿勢都僵在了原地。
沒有任何警告,沒有任何廢話。
噗!噗!噗!
三聲沉悶到幾乎微不可聞的槍響,連成一串!槍口焰在昏暗的監控室裡短暫地亮起三道刺目的光。
胖子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顫!
沒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濺。三顆特製的、專為破壞電子設備而設計的強磁橡膠彈頭,帶著強大的動能,精準無比地射向了胖子暴露在外的、那圓潤厚實的肚腩!
噗!噗!噗!
沉悶的撞擊聲仿佛穿透了屏幕,敲在b7監控室裡每個人的心臟上。
隻見胖子肚臍眼上方那片白花花的脂肪層,如同水麵被投入了三塊巨石,瞬間蕩漾開三圈清晰可見的、劇烈顫抖的肉浪!被擊中的地方,脂肪層深深地凹陷下去,形成一個觸目驚心的碗狀坑,周圍的皮肉像波浪一樣瘋狂抖動、擠壓、變形!
胖子發出一聲不似人腔的、混合著劇痛、窒息和極度驚駭的慘嚎:“嗷——!!!!”他整個人像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雙腳離地,龐大的身軀被子彈攜帶的巨大動能帶得向後猛地倒飛出去!
轟隆!
他重重地砸在後麵的設備架上,撞得各種零件和工具稀裡嘩啦掉了一地。他捂著劇痛到麻木的肚子,像一隻被煮熟的大蝦般蜷縮在地,痛苦地翻滾、乾嘔,眼淚鼻涕瞬間糊了滿臉,那滑稽的肚皮上,赫然印著三個迅速由白轉青紫、邊緣帶著灼燒痕跡的圓形凹坑!導電貼片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而那個被他用肚皮壓著的f5鍵,在失去壓力後,無聲地彈回了原位。
監控主屏幕上,那行剛剛出現的綠色小字【用戶乾預:二級監控台f5暫停指令確認。備份進程終止。】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紅色警報框旁,一行新的、更加刺眼的鮮紅色文字:
【警告!用戶乾預中斷!備份進程強製終止!當前備份進度:0!主進程恢複準備中…】
“備份進度…歸零了?”林柚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那個胖子用肚皮暫停了進程,卻陰差陽錯地讓自動備份徹底終止了?這…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要…刪…”
一個極其微弱、沙啞、如同砂紙摩擦般的機械聲音,突然在b7設備間死寂的空氣中響起。
這聲音…來自地上!
陳正、林柚、老k猛地轉頭。
隻見原本一直處於昏迷抽搐、意識混亂狀態的秦瞳,不知何時竟然微微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依舊空洞,渙散,但右眼的眼角,卻有一行清澈的液體,不受控製地、緩緩地滑落下來,流過他沾滿灰塵的臉頰,留下一條濕亮的痕跡。
那不是汗。是眼淚。
更詭異的是,他的聲音雖然沙啞破碎,卻帶著一種完全不同於他平時腔調的、極其稚嫩和驚恐的語調,斷斷續續地重複著:“…不…要…刪…朵…朵…”
是朵朵的意識碎片!在備份被強製終止的瞬間,秦瞳體內殘留的朵朵意識碎片,感到了本能的恐懼和抗拒!
就在這時,一陣濕漉漉的、帶著熱氣的鼻息,突然噴在了秦瞳流淚的右臉頰上。
一隻體型龐大、肌肉虯結的黑色杜賓犬,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溜進了b7設備間!它顯然是循著陳正赤腳一路留下的濃烈汗味和血腥氣腳底被劃破)追蹤而來。它那雙在昏暗中泛著幽綠光芒的眼睛,先是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屋內的人,然後,它的注意力被地上那個流淚的男人吸引了。
動物對鹽分有著本能的敏感。秦瞳臉頰上那行帶著鹹味的淚痕,在杜賓犬敏銳的嗅覺裡,就像黑暗中的燈塔。
它低下頭,試探性地伸出粗糙猩紅的舌頭,帶著倒刺的舌麵,輕輕地、仔細地,舔舐過秦瞳臉上的淚痕。
“嗚…”杜賓犬發出滿足的低嗚,似乎對這種鹹鹹的味道很滿意。
這溫熱的、帶著倒刺的舔舐,讓秦瞳的身體猛地一顫,渙散的眼神似乎有了一瞬間的聚焦,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嚕聲。
就在杜賓犬的舌尖第二次舔上秦瞳臉頰,即將碰到他太陽穴附近皮膚時——
滋啦!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