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的心瞬間沉了下去。費了這麼大勁，犧牲了耳朵的清白，難道還是功虧一簣？他看向那個狀態屏，上麵還有一行小字：【關聯進程：腦波灌溉同步進度：68...】進度條還在穩步前進！
“權限…權限…”老k急得抓耳撓腮，目光再次落到手裡那個油膩膩的u盤上，一個更瘋狂的念頭冒了出來。“媽的！富貴險中求！胖子！接住！”他把u盤扔給胖子，自己則飛快地從工具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焊槍和幾根細如發絲的導線。
“你…你又想乾嘛？”胖子拿著那個還帶著陳正耳垢味的u盤，感覺像捧著一塊燒紅的炭。
“把u盤插到主控台上去！”老k一邊飛快地拆開冷存儲陣列側麵一塊小小的檢修擋板，露出裡麵複雜的電路，一邊吼道，“快！找個接口插進去！隨便哪個！離數據總線越近越好！”
“啊？這…這行嗎？”胖子看著手裡的小u盤，又看看機房深處那個布滿各種接口和指示燈、看起來就極其複雜危險的主服務器控製台，腿肚子直哆嗦。
“讓你插就插！死馬當活馬醫！”陳正不耐煩地低吼，巨大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讓胖子一哆嗦。
胖子哭喪著臉，連滾帶爬地衝到主控台前，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usb、typec、光纖接口，心一橫，閉著眼，把那個塗滿了耳垢油脂的u盤，胡亂地插進了一個空閒的usb3.0接口！
噗嗤…
u盤插入的瞬間，主控台上幾個指示燈詭異地閃爍了幾下。
幾乎同時，老k手裡的焊槍精準地點在冷存儲陣列內部電路板一條極其纖細的數據傳輸線上！他將導線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搭在了那個油膩膩的u盤金屬外殼上！
嗡——！
整個主控台猛地發出一陣低沉的、不正常的嗡鳴！中央最大的監控屏幕瞬間被一片刺眼的紅色警報覆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機房入口那個輔助監控屏上，原本已經爬到【68】的綠色進度條，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向後拽去！
70...65...50...30...15！
進度條最終死死地定格在了【15】！
【腦波灌溉主進程狀態：強製暫停！同步進度回滾至：15！等待管理員乾預…】
成功了？！
這強行“嫁接”的耳垢油脂u盤，模擬的“管理員體脂特征”，竟然觸發了係統最高級彆的安全警報，把整個灌溉進程強製回滾了？！
狂喜還沒來得及湧上心頭，主控台刺耳的警報聲陡然拔高！尖銳的蜂鳴撕裂了機房的寂靜！
厚重的氣密門外，傳來了沉重的金屬閘門轟然落下的巨響！同時，走廊上，那條原本沉睡的杜賓犬，似乎被刺耳的警報聲驚動，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顫，幽綠的眼睛在昏暗中倏然睜開！
刺耳的蜂鳴警報像無數根鋼針，狠狠紮進陳正幾人的耳膜。厚重的金屬閘門落下的轟響還在走廊裡回蕩，如同敲響了喪鐘。冷存儲機房門外，那條被驚醒的黑色杜賓犬，幽綠的眼睛在昏暗中徹底睜開，閃爍著被驚擾後的暴戾凶光。它甩了甩碩大的頭顱，低沉的、充滿威脅的咆哮聲從喉嚨深處滾出，強壯的後腿肌肉繃緊，眼看就要撲向敞開的機房大門！
“撤！快撤！”老k的吼聲壓過了警報，他一把拔掉那個還插在主控台上、沾滿了陳正耳垢油脂的“功勳”u盤，油膩膩地塞回工具包。動作快得像被燙到。
“往哪撤？！”陳正目眥欲裂，巨大的身軀橫在門口，赤腳踩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撬棍橫在胸前，死死盯著那條隨時可能撲上來的凶犬。出口已被落下的金屬閘門徹底封死！
“上麵！通風管道！快！”胖子捂著劇痛的肚子，聲音都變了調，手指顫抖地指向機房天花板角落。那裡，一個被格柵封住的方形通風口，正源源不斷地輸送著冰冷的空氣。
陳小樂反應最快，抱著吱吱亂叫的金元寶，像隻受驚的兔子，第一個衝向角落。老k緊隨其後，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微型液壓鉗，對著通風口格柵的連接處就是幾下精準的“哢哢”聲！脆弱的固定件應聲而斷。陳正一把扯掉變形的格柵，露出黑洞洞的管道口。
“上去！”陳正不由分說，巨大的手掌托住陳小樂的屁股，猛地往上一送！陳小樂驚呼一聲，連人帶鼠被塞進了管道。老k動作麻利地跟上。胖子看著那狹窄的洞口和自己龐大的身軀，臉都白了。
“不想喂狗就快鑽！”陳正低吼，也顧不上對方肚子上還有傷，揪住胖子的後脖領子，連推帶踹，硬生生把這座肉山往管道口裡塞。胖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肚皮上的凹坑在粗糙的管道邊緣摩擦，疼得他眼淚鼻涕一起飆。陳正自己也猛地一蹬地，龐大的身軀極其敏捷地縮了進去，順手將撬棍卡在管道口，稍微延緩了一下追兵。
幾乎就在陳正雙腳離開地麵的瞬間，那條杜賓犬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腥風撲到了門口！它鋒利的爪子抓撓著金屬門框，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巨大的犬齒在警報紅光下閃爍著寒光，狂躁的咆哮在狹窄的機房走廊裡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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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管道內部狹窄、冰冷，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味和一種…奇怪的、帶著甜味的穀物氣息。管道壁上積著厚厚的灰塵，地麵散落著一些細碎的、金黃色的顆粒。
“咳咳…這什麼味兒？還有碎渣？”陳小樂被灰塵嗆得直咳嗽，腳下踩到碎粒差點滑倒。他撿起幾粒，湊到從管道縫隙透進來的微光下。
“玉…玉米碎？”陳小樂愣住了。這地方怎麼會有玉米粒？
老k也捏起幾粒搓了搓，鼻翼翕動：“乾透的玉米碎…媽的，回收374章的伏筆！市政廳廚房的通風係統跟這療養院地下管網是連著的！上次周默他們為了乾擾市政廳監控，用次聲波震爆了爆米花機，玉米碎噴得到處都是！居然順著管道飄到這裡積下來了！”
“現在管什麼玉米！”陳正急躁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他正奮力推著卡在管道轉彎處、痛得直哼哼的胖子，“快走！那狗東西會叫來更多人！往哪邊？！”
管道在前方分岔，如同黑暗的腸道迷宮。沒有標識，沒有燈光，隻有無儘的黑暗和腳下越來越厚的、混雜著玉米碎的灰塵層。
“我…我不知道啊！”胖子帶著哭腔，“這…這不是我們‘鼴鼠’的常規路線！我也是第一次鑽…”
絕望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身後，杜賓犬狂暴的抓撓和咆哮聲越來越近，似乎已經擠進了機房，正在試圖跳起來扒拉通風口！前麵，是未知的、可能通往絕境的岔路。
就在這時，陳小樂懷裡的金元寶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小鼻子在空氣中瘋狂地翕動，發出興奮的“吱吱”聲！它小小的黑眼睛死死盯著陳小樂口袋的方向。
“金元寶？”陳小樂一愣，隨即想起了什麼！他手忙腳亂地從自己寵物店員製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小塑料袋——裡麵裝著給金元寶準備的應急口糧，混合著穀物、瓜子和小魚乾的倉鼠零食！
“它…它聞到吃的了！”陳小樂眼睛一亮，一個大膽到近乎荒謬的念頭瞬間成型！他飛快地撕開袋子，抓出一小把混合零食，沒有撒在地上，而是遞到金元寶嘴邊。
“金元寶！好孩子！帶路！找到安全出口，這些全是你的！”陳小樂的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蠱惑力，他把零食在金元寶鼻子前晃了晃，然後用力拋向左邊那條更寬闊、似乎玉米碎味道也更濃的管道深處！
混合著瓜子和小魚乾香氣的穀物味道在密閉管道裡彌散開來。對一隻饑餓的金絲熊倉鼠來說，這無異於黑暗中的燈塔！
“吱——！！！”金元寶發出一聲亢奮到極點的尖叫，小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瞬間掙脫了陳小樂的懷抱，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朝著零食拋灑的方向猛衝過去！它甚至沒有去吃散落的零食，目標明確地衝向香味飄來的深處！
“跟上金元寶！”陳小樂大喊一聲，毫不猶豫地追著那抹金色衝進了左邊管道。
老k和陳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愕和一絲絕處逢生的希冀。陳正狠狠推了一把還在發懵的胖子：“走啊！”三人緊跟著衝進了左側管道。
管道內，金元寶的速度快得驚人。它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依靠著對食物氣味的本能追蹤能力，在複雜的管道網絡中左衝右突。而它留下的痕跡，遠比零食更顯眼——這小家夥似乎對散落在管道壁和地麵的乾玉米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它一邊狂奔，一邊時不時撲到管道壁或地麵堆積的玉米碎上，用它那對尖利無比的門牙，“哢哧哢哧”地啃上幾口！堅硬的玉米粒被輕易咬碎，留下一個個清晰無比、邊緣帶著細小鋸齒的獨特牙印！這些牙印，像一個個微型的路標，清晰地指向前進的方向！
“看！金元寶的牙印！”陳小樂指著管壁上新鮮的啃痕，興奮地低喊。這倉鼠，竟然在給他們做導航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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