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的意識沉浮在黑暗深淵中掙紮。格赫羅斯那令人瘋狂的宇宙挽歌與奈亞拉托提普冰冷的嘲弄低語交織成一張黏稠的蛛網,將他死死纏繞。腐爛星球的巨大陰影、扭曲流變的星空、紫袍人手中那精準調音的陰影音叉…這些來自塞拉諾記憶的末日碎片,如同燒紅的烙鐵,反複灼燙著他的神經。每一次試圖掙脫,都引來眉心烙印更劇烈的、仿佛要劈開頭顱的灼痛。
“塞拉…塞拉!能聽見嗎?”摩根教授溫和但堅定的聲音,如同穿透厚重迷霧的燈塔光束,斷斷續續地傳入他即將昏迷的意識。
冰冷的觸感從手臂傳來,帶著一絲細微的電流麻癢。是某種注射。緊接著,一股混合著薄荷與硫磺異香的清涼氣流被強行灌入口鼻,瞬間衝淡了那令人作嘔的虛幻海腥與腐敗氣息。塞拉猛地吸了一口氣,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麵,沉重的眼皮艱難地掀開一條縫隙。
模糊的視野逐漸聚焦。他躺在“靜滯之間”隔壁的緊急醫療室中。摩根教授布滿憂慮的臉龐近在咫尺,手中拿著一個剛剛使用過的、還殘留著淡藍色液體的注射器。安吉爾博士站在床邊,臉色凝重如鐵,烏木手杖的黑曜石頂端光輝流轉。狄雷特教授則背對著他,在全息控製台上快速操作,屏幕上滾動的數據流快得令人眼花繚亂。艾米麗博士正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著浸透藥液的棉球,擦拭他眉心烙印處裂開的傷口——傷口邊緣殘留著詭異的暗綠色熒光,如同微縮的星雲。
“你強行斷開了深層連接,精神受到了嚴重衝擊,伴隨強烈的我們命名為‘格赫羅斯回響症候群’。我們通過儀器都可以感受到在你腦海中回蕩的天體之音”摩根教授的聲音帶著後怕,“給你注射了高濃度的精神穩定劑和神經阻斷劑,暫時壓製了汙染信號的傳播和感知放大。但烙印的活性…狄雷特?”
狄雷特轉過身,眼鏡片反射著屏幕的冷光:“烙印的能量讀數異常活躍,尤其是與‘牧者之喚’頻率相關的波段。它像一根被強行插入塞拉諾記憶風暴的天線,現在成了雙向的汙染通道。常規手段隻能壓製,無法根除。更麻煩的是…”他調出一個窗口,上麵是複雜的能量波動圖,其中一個尖銳的紫黑色峰值與塞拉烙印的波動曲線幾乎重合,“…外部環境在惡化。奈亞拉托提普的信徒活動,在塞拉諾抵達後,指數級暴增!全球範圍!”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醫療室厚重的合金門被猛地推開,霍克中尉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和冰冷的殺意。他左臂的石膏已經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輕便的機械固定支架,右手則緊緊攥著一份電子報告板。
“博士,情況比預想的糟十倍!”霍克的聲音如同砂石摩擦,他將報告板投射到中央光屏上。刹那間,一幅觸目驚心的全球熱點圖覆蓋了半個房間,數十個猩紅的光點在各大洲瘋狂閃爍!
在亞洲東南婆羅洲雨林深處,代號“黃印兄弟會”的狂熱分子,在古老的巨石陣遺跡上舉行了一場規模空前的血肉獻祭。報告附帶的高空偵察影像模糊但駭人:巨大的、由腐爛血肉和發光真菌構成的臨時“祭壇”上,數以百計的扭曲人形部分呈現出非人特征)正在被某種力場強行“融合”,形成一個不斷搏動、發出刺耳尖嘯的巨大肉瘤。肉瘤表麵,一個巨大、流淌著膿液的黃色印記清晰可見!周圍的雨林植物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異變,空氣中檢測到高濃度的“黃衣之王”哈斯塔汙染粒子!當地政府軍試圖介入,遭遇了由異變植物和血肉傀儡組成的恐怖軍團阻擊,損失慘重。
在南極洲千年冰蓋之下的無名之城遺址:一支疑似由米戈科技秘密支持或部分成員已被米戈同化)的“星辰暗麵教團”從神秘的軌道突入城市內部,利用遠古遺跡的能源核心,啟動了一個龐大的空間撕裂裝置。衛星偵測到該區域出現劇烈的時空曲率畸變,強度遠超廷達羅斯獵犬出現時的指標!裝置的最終目標疑似是強行撕開一道通往猶格斯星yuggoth)或其他更遙遠恐怖之地的穩定通道!多國聯合科考站已完全失聯,最後傳回的信號是持續不斷的、非人的機械摩擦音和令人精神崩潰的幾何圖形廣播。守秘人小隊已經緊急抽調駐紮澳大利亞的小隊前去支援。
非洲大陸的埃及吉薩金字塔群地底:“黑法老秘教”的信徒在未被發掘的、埋藏更深的地宮中進行褻瀆儀式。他們利用金字塔本身的幾何能量彙聚特性,以及從古老棺槨中釋放出的木乃伊詛咒能量,試圖扭曲當地時空的連續性。報告稱已有三個村莊在“時空褶皺”中消失,原地隻留下無法解釋的沙化坑洞。更有目擊者聲稱看到巨大的、穿著華麗但腐朽的黑色法老服飾的虛影在撒哈拉的沙漠風暴中行走,所過之處,現實如同褪色的壁畫般剝落。
而在印斯茅斯“混沌之痂”邊緣:,數量激增的、形態更加扭曲的深潛者後裔和奈亞拉托提普低級仆從如夜魘、空鬼)正從灰霧中湧出,它們不再盲目攻擊,而是有組織地襲擊密大設立在周邊的監測站和軍事哨所,目標明確——搶奪或破壞用於穩定和監測“混沌之痂”的設備!現場報告描述了一種新的敵人:由灰霧凝聚而成、形態不定、能釋放精神尖嘯的“霧靈”。霍克派去支援的一支海軍陸戰隊特種小隊,在遭遇戰中幾乎全軍覆沒,幸存者報告小隊指揮官在臨死前突然狂笑,用匕首在頭盔上刻下了一個螺旋三星點符號,然後身體如同蠟燭般融化在灰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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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在狂歡!”霍克一拳砸在醫療床的金屬護欄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就像…就像得到了某種信號!某種鼓舞!塞拉諾的到來,還有他攜帶的格赫羅斯汙染和奈亞的陷阱信息…像是一針強心劑,直接注射進了這些雜碎的老巢裡!他們在加速!在配合!在…為最終的‘調音’清掃障礙!”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掃過屏幕上每一個猩紅的光點。
安吉爾博士的眉頭緊鎖成深深的溝壑。他看著光屏上肆虐的邪教活動,又看向病床上虛弱不堪、眉心傷口仍在滲著詭異熒光的塞拉,最後目光落在狄雷特監控的“牧者之喚”頻率圖譜上。那紫黑色的峰值在塞拉精神受創後雖然有所回落,但基線卻頑固地抬高了一個台階,並且與全球多處邪教儀式爆發的能量峰值呈現出令人不安的同步脈動!
“奈亞拉托提普在利用塞拉諾…利用他帶來的汙染和信息…作為催化劑和路標…”安吉爾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祂在引導祂的信徒,在主時空複刻塞拉諾記憶中導致格赫羅斯降臨的條件!‘混沌之痂’、塞拉的烙印、甚至我們被迫進行的記憶連接…都成了祂龐大樂譜上的音符!而那個‘牧者之喚’的頻率…是祂指揮棒的核心!”
狄雷特猛地轉身,眼神銳利如鷹:“塞拉諾的記憶裡一定有更多!關於那個頻率如何被‘天穹之盾’意外模擬出來的具體機製!關於奈亞代理人是如何‘調音’的!我們必須知道!這可能是我們唯一能阻止祂在主時空完成‘演奏’的機會!”他看向塞拉,“但你的狀態…”
塞拉掙紮著坐起身,劇烈的眩暈讓他眼前發黑,但他死死抓住床沿。眉心的烙印在聽到“天穹之盾”和“調音”時,再次傳來熟悉的悸動,伴隨著塞拉諾記憶中那尖銳的、不和諧的嗡鳴幻聽。他抹去嘴角殘留的血跡,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給我…新的探針…更強的阻斷劑…我還能…再潛一次…必須知道…頻率的源頭!”
摩根教授和安吉爾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這近乎自殺。但正如狄雷特所說,時間不站在他們這邊。奈亞的爪牙正在全球瘋狂推進,每分每秒都在為最終樂章積蓄力量。
“艾米麗,準備‘深淵共鳴探針’原型機!最高級彆的精神緩衝和緊急斷連協議!摩根,調製‘星塵穩定劑’最大安全劑量!霍克,實驗室進入最高戰備狀態!一隻蒼蠅也不準放進來!”安吉爾博士下達了命令,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沉重。
新的連接設備比之前的更加複雜,也更加危險。探針主體是一頂布滿微型夏蓋水晶陣列的頭盔,冰冷沉重。連接線纜粗壯如嬰兒手臂,閃爍著不穩定的能量弧光。塞拉被固定在特製的、刻滿吸能符文的躺椅上,手臂上插入了數根輸液管,分彆輸送著高濃度的精神穩定劑、神經阻斷劑以及摩根教授剛剛配製好的、散發著星輝般微光的“星塵穩定劑”。這種藥劑能短暫地強化靈魂的“密度”,抵禦精神同化,但副作用未知。
“記住,塞拉,”安吉爾博士最後一次叮囑,手杖重重頓地,一層厚重的、帶著古老書卷氣息的精神護盾籠罩住塞拉,“你是觀察者,是信使,不是戰士!錨定你的意誌!尋找‘頻率’的源頭!一旦感覺失控,立刻啟動斷連協議!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拉你回來!”
塞拉閉上眼,感受著冰涼的藥液流入血管,帶來一絲短暫的麻木和奇異的“沉重感”,仿佛靈魂被包裹上了一層鉛甲。他深吸一口氣,集中全部精神於腦海中那滾燙的烙印。
“連接…啟動!”狄雷特按下了按鈕。
這一次,沒有瞬間的黑暗和失重。塞拉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粘稠的力量緩慢地拖入一個旋轉的漩渦。格赫羅斯那令人瘋狂的背景歌聲如同實質的液體,瞬間包裹了他,試圖滲透那層“星塵”帶來的沉重感。劇痛再次從意識中炸開!
但這一次,他有了準備。他將自己的意識想象成一枚深潛的探針,外殼是摩根的精神護盾和藥劑的沉重,核心是安吉爾手杖帶來的古老書卷氣,驅動引擎則是他自己燃燒的意誌。他不再試圖對抗歌聲,而是任由它衝刷外殼,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烙印的共鳴上,努力感應著與“牧者之喚”頻率相關的記憶碎片。
混亂的漩渦開始定向流動,記憶的碎片再次凝聚,將他拖入塞拉諾視角中“天穹之盾”啟動後的關鍵節點:
塞拉諾站在一座巨大指揮中心的高台上,下方是忙碌到近乎瘋狂的技術人員。巨大的弧形屏幕上,顯示著全球能量場分布圖。
在全球“天穹之盾”節點同步啟動的瞬間!屏幕上,代表力場的藍色光芒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覆蓋了整個星球!一股強大的、帶著海洋潮濕氣息與冰冷金屬質感的能量波動掃過全球!
屏幕上代表奈亞拉托提普化身活動的紅點,在藍色力場覆蓋的瞬間,如同被強風吹熄的蠟燭,紛紛黯淡、消失!來自全球各地的緊急報告頻道瞬間被難以置信的歡呼和喜極而泣淹沒!“紅衣女王的舞步停止了!”“腐化信使的沼澤在乾涸!”“黑暗住民的陰影在消退!我們成功了!!”平行安吉爾在指揮席上,那隻機械義眼光芒狂閃,枯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痙攣的笑容。平行霍克重重地錘了一下控製台,動力臂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連角落裡的平行艾略特,那渾濁的豎瞳中也閃過一絲微弱的、名為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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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塞拉諾敏銳的感官或許是作為安保主管的直覺,或許是長期處於高壓下的警覺)立刻捕捉到了一絲不和諧。就在全球歡呼達到頂峰的瞬間,一種極其細微的、如同高頻金屬摩擦又像嬰兒夜啼的尖銳嗡鳴,極其突兀地混雜在力場運行的平穩低頻嗡鳴中!這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冰冷和…不祥的熟悉感!它似乎源自力場本身,尤其在印斯茅斯、敦威治等幾個關鍵空間節點上方最為明顯。塞拉諾的心頭猛地一沉。
指揮中心下方,一個負責監控印斯茅斯節點的年輕技術員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雙手死死抱住頭顱,眼球突出,布滿血絲,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他麵前的屏幕上,代表印斯茅斯節點力場的藍色光斑邊緣,正詭異地閃爍著一圈微弱的紫黑色漣漪!“聲音…好刺耳…它在…腦子裡鑽…啊——!”技術員在慘叫聲中猛地用頭撞向控製台,鮮血飛濺,隨即癱軟在地,生死不知。這如同一個信號,指揮中心內,零星又有幾人出現了類似的症狀,痛苦地蜷縮或瘋狂地抓撓自己。
塞拉諾緊急趕往印斯茅斯地下節點。這裡的景象比指揮中心更加駭人。巨大的礁石米戈混合裝置轟鳴運轉,但原本哀傷的深潛者吟唱已蕩然無存!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和狂暴的魚腥味。
祭壇周圍,那些被抽取生命能量的深潛者後裔,此刻陷入了徹底的、非理性的狂暴!他們不再跪伏,而是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瘋狂地攻擊著周圍的一切——彼此撕咬,用利爪和變異肢體撞擊堅固的合金防護壁,甚至試圖撲向運轉中的米戈能量導管!暗綠色的血液和破碎的鱗片四處飛濺!他們發出的不再是哀歌,而是充滿痛苦、憤怒和…一種被特定頻率徹底點燃的原始野性的尖嘯!同行的平行艾略特正試圖用他半異化的身體和僅存的理智阻擋幾個衝向控製台的瘋狂同族,動作充滿了痛苦和無力。
塞拉諾感到那尖銳的嗡鳴在這裡強度倍增!它不再僅僅是聲音,更像是一種實質的、帶有汙染性的能量波!每一次嗡鳴的高峰,都伴隨著空間細微的、如同水波般的漣漪蕩漾!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在這些漣漪的中心,在狂暴深潛者撕開的傷口噴濺的血霧中,甚至在被撞得變形的金屬反光裡…他瞥見了無數隻…眼睛!那並非實體的眼睛,而是由純粹的空間扭曲形成的、冰冷的、充滿非人好奇的“視界之孔”!它們一閃即逝,仿佛來自宇宙深空的無形存在,正被這奇特的“搖籃曲”吸引,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小小的星球!“有什麼在…看我們…”塞拉諾感到一股寒氣從脊椎直衝頭頂。
控製台前,平行狄雷特的臉色慘白如紙,手指在鍵盤上顫抖著,他嘶吼著將一份頻譜分析結果投射到主屏幕:“找到了!力場運行產生了意外的、極其強大的次級諧振波!就是這個頻率!這個尖銳的雜音!”屏幕上,一個獨立的、極其陡峭的紫黑色尖峰,如同滴血的毒刺,從代表力場主頻的平緩波形中突兀地刺出!“數據庫比對…無完全匹配!但它的核心諧波結構…上帝啊…”狄雷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調出了一份來自密大禁書區、模糊不清的古老卷軸掃描圖,上麵描繪著一些扭曲的星圖軌跡和難以理解的頻率符號注解,“…它與傳說中…格赫羅斯…經過特定星域時…其‘歌聲’產生的空間共振回響…有87的結構吻合度!我們…我們不是在防禦…我們是在…廣播!向整個宇宙廣播!在對著格赫羅斯喊話!‘這裡有好吃的!快來吧!’”
塞拉諾和平行狄雷特衝進布滿巨大管道和閃爍指示燈的力場能量核心控製室。這裡是整個印斯茅斯節點的心臟。
巨大的能量流在透明管道內奔騰咆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但此刻,那致命的、嘈雜的、尖銳的“牧者之喚”頻率在這裡達到了頂峰,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直接紮進耳膜和大腦!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臭氧味和…一種類似燒焦神經的詭異氣味。
他們循著汙染最強烈的源頭,來到一組負責調和深潛者生命能量與米戈空間穩定波的核心轉換器前。轉換器的外殼被緊急切開,露出內部複雜到令人眩暈的晶體陣列和能量導管。眼前的景象讓塞拉諾倒吸一口冷氣!在幾根關鍵的、本應流淌著純淨藍色能量的主導管內部,赫然附著著一層不斷蠕動、閃爍著紫黑色幽光的…粘稠物質!這物質如同有生命的瀝青,正隨著“牧者之喚”的頻率共振而搏動,不斷將自身的波動反向注入能量流,放大並扭曲著那個致命的諧波!這絕非設計缺陷或自然產生!
就在塞拉諾震驚之際,一道冰冷而充滿惡作劇快感的意念,如同毒蛇的信子,直接舔舐上他的意識:“發現了嗎?安保主管先生?一點小小的‘添加劑’…一點來自‘千麵之神’的饋贈…深潛者的哀嚎是絕佳的載體…米戈的導管是完美的共鳴腔…多麼…和諧的交響…”伴隨著這意念,塞拉諾的視線仿佛被強行拉高、穿透了層層甲板和岩層!他再次“看”到了那個站在印斯茅斯廢墟最高處的紫袍人!他依舊托著那個旋轉的陰影音叉裝置,但此刻,那音叉正微微調整著角度,其核心發出的、無形無質的聚焦波動,精準地穿透了物理障礙,與塞拉諾眼前導管內那蠕動紫黑物質的核心頻率完美同步!紫袍人仿佛隔著遙遠的空間,對著塞拉諾的方向,優雅地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耐心點…序章才剛剛結束…牧羊人…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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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它!摧毀被汙染的導管!”塞拉諾對著通訊器咆哮。但已經太遲了。核心轉換器是整個節點的樞紐,強行破壞會瞬間導致能量反衝,毀滅整個地下設施!更可怕的是,屏幕上代表全球“牧者之喚”強度的曲線,在紫袍人“調音”完成的瞬間,猛地向上飆升!那尖銳的嗡鳴穿透了所有隔音設備,在塞拉諾和平行狄雷特的腦海中瘋狂炸響!他們痛苦地捂住耳朵,鮮血從指縫中滲出。全球各地,更多普通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度倍增的“搖籃曲”瞬間摧毀了神智!
現實中的實驗室內,塞拉的身體再次劇烈地抽搐起來!他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眉心的烙印處,那道剛剛凝結的傷口再次崩裂!這一次,湧出的不再是帶有熒光的血液,而是如同實質的、紫黑色的、不斷變幻著螺旋三星點圖案的能量流!這能量流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纏繞著他的頭部,並試圖沿著連接探針的線纜反向侵蝕!
“汙染反衝!能量實體化!斷連!最高級彆淨化!”狄雷特的吼聲已經變了調!
刺耳的警報響徹實驗室!數道高壓電弧從天花板射下,精準地擊打在塞拉頭部逸散出的紫黑能量流上!同時,頭盔探針被強行彈開,旋轉著飄浮在塞拉的頭上!摩根教授的精神護盾瞬間收縮到極致,將塞拉包裹成一個散發著微光的繭!
塞拉如同被巨錘砸中,猛地彈回躺椅,徹底失去了意識。但他最後帶回的現實信息,已經通過探針同步傳輸到了狄雷特的主控台——那被紫黑色物質汙染的導管內部結構特寫,以及紫袍人手中陰影音叉裝置的聚焦頻率波形!
狄雷特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完美匹配的波形,又看向全球邪教活動熱點圖上同步飆升的能量讀數,最後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眉心流淌著紫黑能量的塞拉身上。他的臉上失去了所有血色,隻剩下一種麵對宇宙級荒誕與惡意的、冰冷的絕望。
“奈亞拉托提普…”狄雷特的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祂早就把‘調音器’…安裝在我們自以為是的‘救世盾牌’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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