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烙印的共顫與群星的錯位_湮滅五行:舊日之燼手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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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烙印的共顫與群星的錯位(1 / 1)

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地下深處的壓抑並未因廷達羅斯獵犬的暫時退卻而消散,反而沉澱得更加粘稠,如同滲入骨髓的寒意。對於塞拉而言,這種寒意有了新的、更令人焦灼的形態。

他被轉移到了“靜滯之間”隔壁的一間臨時改造的休息室。這裡比醫療室更“柔和”一些,牆壁覆蓋著吸音材料,燈光可調至最暗,但依舊無法隔絕那無處不在的、來自實驗室設備和“混沌之痂”監控係統的低沉嗡鳴——或者說,無法隔絕那疊加在這一切之上、隻存在於他顱腔內的新的嗡鳴。

眉心烙印的灼痛感不再是間歇性的爆發,而是轉變為一種持續的低燒,一種深入顱骨內部的、沉悶的、帶有微弱震動的痛楚,仿佛有一塊微小的、滾燙的金屬片被永久焊死在了他的靈魂與現實的交界處。與之伴隨的,是那所謂的“背景嗡鳴”——宇宙級雜音。它確實如同最頑固的耳鳴,但遠比那更糟糕。它不是單調的噪音,而是一種…活著的頻率,冰冷、空寂,卻又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宏觀尺度的惡意惰性,無時無刻不在衝刷著他意識的堤岸。

藥物和摩根教授的精神安撫隻能將其勉強壓製到“可以忍受”的閾值,卻無法真正消除。塞拉常常在藥物作用的間隙醒來,或是在試圖集中精神閱讀狄雷特送來的、經過高度篩選的“界域穩定場”基礎理論簡報時,被腦中突然增強的嗡鳴打斷,一陣劇烈的眩暈和惡心隨之襲來。

然而,真正的恐怖,發生在他第一次被允許到休息室附帶的、擁有強化觀察窗的狹小陽台透氣時。那是一個罕見的晴朗夜晚,深紫色的天幕上,星河璀璨。

塞拉下意識地抬頭,試圖在熟悉的星圖中尋找一絲慰藉,尋找一絲屬於主時空的、尚未被汙染的“正常”證據。他的目光本能地尋找著獵戶座——那個冬季星空中最顯眼、最穩定的星座之一。

找到了。獵戶的輪廓依稀可辨。

但下一秒,塞拉的呼吸驟然停止,一股冰寒順著脊椎猛地竄上頭頂!

不對!

獵戶座腰帶上的三顆亮星——參宿一、參宿二、參宿三——它們組成的短劍般的直線…歪了!

不是視覺誤差,不是雲層乾擾。是一種極其細微、卻絕對錯誤的錯位!那三顆星構成的線條,與他記憶中、與任何星圖記載的角度相比,出現了一個微小卻毋庸置疑的偏差!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天穹之上,極其耐心地、極其惡意地,將其中一顆星擰動了微不足道的一絲!導致整個腰帶不再筆直,呈現出一個令人極度不適的、違反所有天文記錄的鈍角!

“不…不可能…”塞拉喃喃自語,手指死死摳住冰冷的窗台邊緣,指甲與金屬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他猛地眨眼,用力搖頭,試圖驅散這可怕的幻覺。但當他再次定睛看去時,那錯位感依舊頑固地存在著!獵戶座變得陌生而猙獰,像一個被強行扭曲的提線木偶。

劇烈的眩暈感襲來,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空間扭曲感——仿佛他腳下的地板正在傾斜,周圍的牆壁正在以一種違反歐幾裡得幾何的方式向內凹陷。他悶哼一聲,不得不扶住牆壁才能站穩。這是“微縮格赫羅斯效應”在他個體感知上的體現,因星空的異常而被瞬間引爆。

“塞拉?你還好嗎?”守在門口的守秘人隊員注意到他的異常,警惕地問道。

塞拉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片扭曲的星空上。然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他腦中的那個“背景嗡鳴”…變了。

它的強度陡然提升了一個台階,不再是恒定的低鳴,而是帶上了一種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脈衝感!嗡——嗡——嗡——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心臟在宇宙真空中搏動!並且,這搏動的嗡鳴不再是無方向的背景噪音,它產生了一種明確的指向性!

塞拉的意識,不,是他眉心的那個烙印能量節點,如同被無形之力撥動的羅盤指針,被強行牽引著,指向了夜空中的某個特定方向!那不是獵戶座的方向,而是更低一些,靠近地平線的某個區域,一片相對暗淡、沒有特彆明亮星座的空域!

這種“指向性”帶來的感覺無法用言語準確形容,並非聲音傳播的方向,而是一種更深層的、空間意義上的牽引和共鳴。仿佛在那個方向的無儘遙遠之處,有一個與這嗡鳴同頻的源頭,正在規律地、強大地搏動著,呼喚著,或者…調諧著。

塞拉感到自己的烙印在那指向性嗡鳴的牽引下,灼痛感驟然加劇,仿佛要燃燒起來!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謬的錯覺,覺得自己能“聽”到那個遙遠源頭傳來的、更加清晰、更加有序的某種…信號?但那信號被包裹在無儘的惡意和混沌中,無法解析,隻能感受到其存在本身帶來的、碾碎靈魂的沉重感。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約十幾秒,然後緩緩消退。嗡鳴強度回落,指向性消失,重新變回那無處不在的背景雜音。但星空的那一絲“錯位”,卻深深地、冰冷地烙印在了他的視網膜和意識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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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慘白如紙,呼吸急促,冷汗浸透了後背。他明白了,這不再是幻覺,也不是精神創傷的後遺症。這是他眉心的“天線”烙印,在與主時空正在發生的、某種極其險惡的變化產生共顫!

同一時刻,距離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數百公裡外,一座早已廢棄的維多利亞時代天文台的地底深處。

這裡並非完全廢棄。穿過布滿灰塵和蛛網的地麵建築,通過一道隱蔽的、刻有非人符號的活板門,沿著鏽跡斑斑的鐵梯向下數十米,是一個被悄然改造過的空間。

空氣冰冷刺骨,帶著濃厚的塵土和某種…臭氧與舊血混合的甜腥味。牆壁是粗糙開鑿的岩壁,但上麵用暗紅色的、疑似乾涸血液的顏料繪製著巨大而複雜的幾何圖案,這些圖案在不斷閃爍的幽暗光源下仿佛在緩慢蠕動。空間中央,是一個由黑色石頭壘成的祭壇,祭壇表麵光滑如鏡,卻倒映不出任何光影,隻有一片吞噬光線的虛無。

祭壇之上,懸浮著的,正是那個暗紫長袍、蒼白麵具的調音師。

他並非實體,更像是一個高度凝聚的投影,一個由純粹陰影和紫黑色能量構成的虛像,但其細節逼真到令人窒息。華麗的長袍紋理,光滑麵具的弧度,以及那雙隱藏在麵具之後、仿佛能洞穿維度的冰冷“視線”,都清晰可見。

他修長的、非人的手指如同陰影凝聚,指尖銳利)正虛握著一個同樣由能量構成的、與他手中實物完全一致的音叉裝置投影。

這投影音叉正在發出穩定而強烈的紫黑色光芒,其核心的光點高頻振動著,發出一種人耳無法捕捉,卻能直接作用於空間結構和更深層現實的精密波動。

調音師的姿態優雅而專注,如同一位站在宇宙級交響樂團前的指揮家,正進行著演出前最精細的校音。他微微調整著虛握音叉的角度和姿態。

他所發出的波動,其核心頻率並非直接、粗暴地模擬那足以喚醒格赫羅斯的“褻瀆頻率”——那太明顯,太容易被狄雷特那樣的儀器捕捉並預警。

他的手法更加巧妙,更加惡毒,充滿了奈亞拉托提普特有的、將希望轉化為絕望的嘲弄。

他發出的波動,正在極其精準地與兩個已經存在於主時空的“噪音源”產生共振和諧和!

一個是來自印斯茅斯“混沌之痂”灰霧核心能量場中,那個被狄雷特標記為“band7theta”的、危險的次級諧波。這本是“界域穩定場”技術無意中產生的、具有潛在致命缺陷的副產品。

另一個,則是來自密大地下,塞拉眉心的烙印中,那個因感知格赫羅斯餘燼而活躍起來的、穩定搏動的能量節點所散發出的微弱嗡鳴!

調音師的音叉波動,就像一根精準的繡花針,巧妙地穿過這兩個本就極不穩定的“噪音源”,將它們雜亂的、本可能相互乾擾甚至抵消的振動,引導、梳理、疊加起來!在他的“指揮”下,這兩股源於不同悲劇和汙染的能量波動,開始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步性共鳴、放大!

仿佛在一片嘈雜的、無意義的噪音海洋中,強行賦予了它們一個共同的、逐漸清晰的節拍!

而這股被引導、強化後的複合波動,並未散向四麵八方。它被調音師手中的音叉裝置聚焦著,如同一個無形的、跨越維度的能量透鏡,精準地投射向祭壇上方——穿透了厚厚的地層和岩壁,射向外部真實的夜空,射向一個特定的、因星空基礎結構開始細微“錯位”而變得異常“柔軟”和“敏感”的時空點!

那個方向,恰好與塞拉之前感受到的“指向性”嗡鳴所指引的方向,完全一致。

調音師那光滑的蒼白麵具,微微仰起,仿佛在“凝視”著波動射出的方向,感受著那頻率完美共振帶來的、隻有他或其本體)才能欣賞的“和諧”。他的姿態從容不迫,甚至帶著一絲沉浸於藝術創作般的愉悅。

他不需要立刻奏響終結的樂章。他正在做的,是更基礎、更致命的工作——調試樂器,校準琴弦,靜待所有音符就位,等待指揮棒揮下的那一刻。

而在密斯卡托尼克地下,塞拉癱坐在陽台冰冷的地麵上,背靠著牆壁,劇烈地喘息著。他徒勞地用手按壓著灼痛欲裂的眉心,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一種…被窺視、被利用的冰冷惡心感。

他不僅能“聽”到那宇宙級的雜音,不僅能“看”到星空的詭異錯位,他現在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靈魂中最痛苦、最不堪重負的那一部分,正在變成某個遙遠存在手中…調音的音叉上一個微不足道、卻不可或缺的零件。

群星正在肉眼無法察覺地錯位,而他的靈魂,也隨之發出不堪重負的、共顫的哀鳴。陷阱的齒輪,咬合得越來越緊,發出的噪音,隻有最痛苦的受害者才能率先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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