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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另一端,某個借助地質斷層與強大空間屏蔽技術隱藏的、深埋於地底數千米之下的守序者總部次級基地內,氣氛冰冷肅殺得如同巨型金屬棺槨。這裡沒有自然光,隻有各種儀器屏幕散發的幽藍與慘白光芒,映照著一張張毫無表情、如同戴上麵具的臉。
核心戰術指揮室內,溫度似乎比外麵更低幾分。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雕塑般,站立在占據整麵牆壁的巨型全息屏幕前。屏幕上,正以多角度、實時顯示著「星筵閣」及其周邊區域的能量結構透視圖、熱成像、以及密密麻麻的數據流。任何一點能量波動,哪怕再細微,似乎都逃不過這套監控係統的法眼。
此人名為陸明,內部代號“審判者”,是守序者組織中令人聞之色變的精英獵殺專家,權限與實力比折戟沉沙的沈墨高出整整兩級。他看起來約莫四十歲上下,麵容冷峻如同經過精密切削的花崗岩,線條硬朗,找不到一絲多餘的柔和。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銳利如刀,看人時仿佛能直接剝離皮囊,審視其下的靈魂本質是否符合那冰冷的“秩序”。他周身散發出的,是那種久經殺伐、視生命與情感皆為需要“淨化”的冗餘數據的、純粹的冰冷氣息。他的成名戰績,便是曾獨自一人在某個偏遠的異維度前哨站,成功布下“次元封鎖大陣”,活活困殺並徹底“淨化”了一個因實驗意外而產生、能量等級評定為“災禍級”的失控“異常實體”。
“分析報告已經出來。”陸明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語調起伏,如同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在陳述既定事實,“沈墨的失敗,源於情報嚴重低估、戰術選擇輕率、以及自身能力的絕對差距。目標‘舊日分身’的力量層級,已被戰術ai重新評估為‘極高風險待觀察’。其據點‘星筵閣’的防禦體係,也顯示出超越常規認知的法則特性。”
他抬起一隻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手,指向屏幕上被高亮標注的「星筵閣」三維能量模型,手指如同手術刀般精準。
“基於最新評估,總部已授權執行‘淨化協議7’最高優先級清除與捕獲行動。”
“行動時間:三小時後,當地入夜時分,人類活動頻率降低至穀底。”
他的手指在虛擬界麵上劃過,調出詳細的戰術部署圖。
“第一階段:絕對封鎖。由我親自在目標建築外圍半徑500米範圍內,布設‘次元封鎖大陣’。該矩陣將徹底扭曲局部空間規則,切斷餐廳與外部世界的一切空間連接、能量交換及信息傳遞,形成絕對的信息黑域與物理囚籠,阻止目標逃離或任何形式的對外求援。”
“第二階段:內部淨化。同時,派出代號‘淨化小隊’由四名裝備了最新型‘秩序瓦解射線槍’與‘心智乾擾器’的資深7級行動員組成,從正門與後門逆旅巷同步發動強攻。首要戰術目標:清除所有抵抗力量,優先捕獲關鍵關聯人物‘星界遺物載體a’阿影),並儘可能采集‘舊日分身’遺留的能力樣本、血肉組織或能量殘留。”
他頓了頓,冰冷的目光掃過指揮室內肅立的下屬,最後落回屏幕上的林夜虛擬影像上。他緩緩從腰間特製槍套中,抽出一柄造型更加猙獰、充滿非人科技感的武器——它更像是一柄短刺,刃身並非金屬,而是由無數細微的、不斷逆時針旋轉的灰色立方體符文構成,這些符文仿佛在吞噬著周圍的光線,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切斷一切能量連接、瓦解法則結構、甚至暫時剝離目標與所在位麵錨點的詭異力場。這正是他的專屬武器——“審判匕首·斷源”。
“我會親自入場,鎖定並處理舊日分身。”陸明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絕對自信,“這把‘審判之刃’,將會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時刻,暫時切斷他與這個位麵深層能量源泉的連接……失去了位麵本身的支撐,再強大的‘異常’,也不過是無根之木。屆時,他將不再是不可戰勝的神話,而是等待被‘淨化’的標本。”
冰冷的命令如同最終判決,下達至每一個參與行動的人員。整個基地瞬間如同上緊發條的殺戮機器,開始高效而沉默地運轉起來。武器檢查、能量填充、陣法定標、人員集結……一切都在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寂靜中進行,唯有儀器運行的微弱嗡鳴,如同為即將到來的毀滅奏響的序曲。
「星筵閣」的後廚,此刻仿佛成為了喧囂都市中唯一不受物理與命運規則約束的絕對領域。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異的寧靜,並非死寂,而是源於某種更高級存在自然散發的、撫平一切躁動的場域。林夜隨意地站在料理台旁,姿態慵懶得像一位在自家莊園裡享受午後陽光的貴族,而非即將跨越位麵、麵對未知的旅人。他將阿影和老周喚至身前,整個過程自然得像是在吩咐今日的菜單,而非布置關乎生死存亡的防禦。
“我去那個叫‘淨土’的地方轉一轉,取點做飯的食材。”林夜開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明天的天氣,眼神裡是一種洞悉萬物卻又懶得多費口舌的淡然,“用不了多久,估計回來還能趕上宵夜。”他仿佛隻是要去鄰街的市集,而非一個法則迥異、可能潛伏著古老自然之靈乃至其他未知存在的異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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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阿影身上,注意到她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清冷的眸子裡努力壓抑著擔憂與決絕。他覺得有些有趣,隨手從虛空一探,仿佛隻是從口袋裡掏東西般,將那枚內部星雲流轉、蘊含著磅礴空間坐標之力的星界水晶遞了過去。動作隨意得像遞給小孩子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
“喏,這個你拿著玩。”他語氣輕鬆,甚至帶著一絲揶揄,“就是個挺結實的小玩意兒。要是待著覺得悶了,或者……嗯,有那種特彆吵、不識趣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叫,煩得你受不了,”他做了個輕輕一捏的手勢,仿佛在掐滅一粒塵埃,“你就把它捏碎。我感應到了,就回來看看怎麼回事,順手把蒼蠅趕走。”
他話語中的“蒼蠅”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但那輕描淡寫的口吻,仿佛守序者總部精心策劃的進攻、那位代號“審判者”的精英獵殺專家,其威脅程度還不如夏夜一隻擾人清夢的蚊蟲。
接著,他轉向老周。老周腰杆挺得筆直,如同即將奔赴戰場的老兵,渾濁的眼中是經曆過生死才有的凝重與決心。林夜的目光掠過儲藏區那些看似盆栽的靈植食材——葉片如鋼盾般厚重的鐵蘚榕微微搖曳,藤蔓上跳躍著細微電弧的雷紋藤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劈啪聲,凝聚著淡淡寒氣的霜語花舒展著花瓣。這些來自各個魔法位麵的奇異生命,在林夜的氣息籠罩下,顯得格外溫順而充滿活力。
“老周,”林夜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像是在分享一個有趣的秘密,“這些花花草草,我平時沒空打理,你幫我看著點。它們性子有點活潑,喜歡自己找樂子。”他頓了頓,用一種談論寵物般隨意的口吻補充道,“要是有不長眼的東西,比如野狗啊、老鼠啊什麼的,不小心闖了進來,它們自己知道該怎麼‘招待’客人,你不用太費心。”
他刻意用了“野狗”、“老鼠”這樣的比喻,將可能到來的、裝備精良的守序者“淨化小隊”貶低到了塵埃裡。在他眼中,這些所謂的精英,其威脅性或許還真比不上一些位麵裡真正具有攻擊性的低等野獸。所謂的“招待”,聽上去更像是一種帶有惡作劇性質的自動防禦,而非你死我活的慘烈搏殺。
阿影緊緊握著那枚此刻正流淌著微弱卻堅定綠光的星輝傳承令,仿佛這是她與過去、與責任、以及與眼前這個男人之間最堅實的紐帶。她深吸一口氣,迎向林夜那仿佛能看穿一切虛妄的目光,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一字一句地承諾:“我會守好這裡,守住我們的‘家’。等你回來。”
她的話語裡充滿了力量與決心,是守護族血脈蘇醒的證明,也是她個人意誌的體現。然而,這份鄭重其事,在林夜那浩瀚如星海的認知維度裡,反而顯得有些……可愛。就像一隻剛剛學會守護領地的小獸,對著可能出現的、自以為強大的挑釁者齜出乳牙,卻不知站在她身後的,是連天地法則都能隨意修改的至高存在。
林夜聞言,臉上那抹閒適的笑意加深了些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近乎寵溺的意味。他清晰地“看”到了阿影和老周靈魂深處那份因未知強大敵人而產生的、自行醞釀的緊繃感。他們就像站在巨人腳邊的凡人,因為看不到巨人眼中的全景,而為自己視野內的一片烏雲感到緊張。他覺得這很有趣,但並不打算費力去解釋天空其實一直晴朗無雲——畢竟,讓小家夥們保持一點適當的“警惕”,或許也不是壞事。
他不再多言,隨意地轉過身,麵向那麵光潔的牆壁。沒有咒文吟唱,沒有複雜玄奧的手勢結印,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能量波動。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念頭,如同在意識中輕輕撥動了某個開關。
霎時間,一道穩定、凝實、散發著濃鬱生命氣息與沁人心脾草木芬芳的翠綠色光門,便悄無聲息地在他麵前憑空洞開。光門邊緣流轉著溫和的自然符文,門後傳來清晰的、令人心神寧靜的悅耳流水聲與風吹過無邊林海的沙沙聲響。通往“淨土”位麵的通道,對他而言,打開得如同推開一扇普通的房門。
“看好家。”
留下這句輕飄飄的、如同日常出門時最普通的叮囑,林夜像是散步般,悠然邁出一步,身影便融入了那片翠綠色的光輝之中,自然得沒有一絲煙火氣。在他身影徹底消失的下一瞬,那蘊含著異界法則的傳送光門,也隨之悄無聲息地隱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後廚內,瞬間隻剩下阿影與老周,以及那兩枚承載著不同意義的水晶與令牌。絕對的寂靜籠罩下來,隨之而來的,是那份因他們自身認知局限、因無法真正理解林夜那立於萬物頂點的實力而自行醞釀出的、沉甸甸的緊張感。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惜一切代價守護此地的決心,也看到了那份對即將到來的、被他們主觀放大了的“風暴”的深深凝重。
他們緊握著林夜留下的“玩具”和“盆栽”,嚴陣以待,如同即將麵對洪水猛獸。他們並不知道,也根本無法理解,在林夜那超越維度的視角裡,所謂的“守序者總部”、所謂的“審判者”與“淨化小隊”,其存在的意義,或許真的與偶爾誤入餐廳、需要隨手拂開或任由那些“活潑”的靈植驅趕的蚊蠅鼠蟻,並無本質上的區彆。
真正的、足以毀天滅地的風暴,從未真正凝聚。它隻存在於尚未認清現實、尚未窺見那絕對力量冰山一角的人們心中,是一場由信息和力量層級巨大落差所導演的、略帶悲壯色彩的誤會。而這場誤會的唯一觀眾兼導演,此刻已悠然踏上了他的異界食材采集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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