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口抵住額頭的觸感,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間將林晚全身的血液凍結。她僵硬地轉過頭,對上一雙戲謔而殘忍的眼睛。
疤痕男人嘴角咧開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槍口用力往前頂了頂,迫使林晚的頭向後仰去。
“真是感人啊。”他慢條斯理地說著,目光掃過門外那具臉朝下的“屍體”和滴答作響的u盤,語氣帶著令人作嘔的嘲諷,“為了這點拙劣的表演,就迫不及待地自己送上門來了。‘寒鴉’要是知道他的小鑰匙這麼容易上鉤,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他的話像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入林晚的心臟!
沈硯……那具屍體……真的是他?他死了?為了給她製造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機會?
巨大的悲痛和絕望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吞沒,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握著匕首的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世界在她眼前失去了顏色。
不……不可能……
看著她瞬間灰敗的臉色和失神的眼睛,疤痕男人似乎更加滿意了。他嗤笑一聲,另一隻手伸手就向她的手腕抓來,想要奪下那把匕首。
“好了,遊戲結束。乖乖跟我走吧,‘鑰匙’小姐。外麵可是有大把人對你感興趣……”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林晚手腕的刹那——
異變陡生!
地上那具臉朝下、本該死透了的“屍體”,毫無征兆地猛地暴起!
動作快如鬼魅,帶起一陣腥風!
根本看不清動作,隻聽到一聲極其沉悶的、拳頭到肉的可怕悶響,以及隨之而來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呃啊——!”
疤痕男人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轉化為極致的驚愕和痛苦!他甚至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持槍的手腕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硬生生砸斷,手槍脫手飛了出去!
他整個人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到,向後狠狠砸在金屬牆壁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隨即軟軟地滑倒在地,口中溢出鮮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林晚甚至還沒從巨大的悲痛中回過神來,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後一拉,踉蹌著跌入一個冰冷而堅實的懷抱!
熟悉的、帶著淡淡血腥味和硝煙味的清冽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她猛地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沈硯蒼白如紙、卻寫滿了極致冰冷殺意的側臉!他的嘴角殘留著血跡,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地盯著前方可能出現的其他威脅,左臂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垂著,但右臂卻如同鐵鉗般,緊緊地將她箍在身後,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了一道絕對屏障!
他沒死!
他還活著!
巨大的、失而複得的狂喜如同爆炸般衝上林晚的頭頂,讓她瞬間泣不成聲,眼淚決堤而出。她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他身後破損的衣料,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待在我身後!彆抬頭!”沈硯的聲音嘶啞到了極點,帶著重傷後的虛弱,卻又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和……一絲難以察覺的後怕顫抖。
他剛才,就在門外,眼睜睜地看著那把槍抵住了她的額頭。那一刻,他幾乎停止了呼吸。
沒有任何猶豫,甚至不顧會牽動致命的傷勢,他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發動了雷霆一擊!
此刻,他強撐著站在那裡,身體因為劇痛和脫力而微微搖晃,但護住她的手臂卻穩如磐石。
遠處的交火聲似乎正在逼近!更多的腳步聲和呼喝聲從通道兩側傳來!
“頭兒!”雷昊虛弱的聲音從牆角傳來,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因為傷勢過重而再次跌倒,隻能嘶聲喊道,“東側!西側!都來人了!我們被包夾了!”
阿哲那邊毫無聲息,不知是死是活。
絕境!真正的絕境!
沈硯的目光飛速掃過一片狼藉的走廊,眼神冰冷而決絕。他猛地將林晚往那個打開的暗格裡一推!
“進去!鎖死!”他命令道,語氣急促而不容反駁。
“不!”林晚卻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巨大的力氣,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淚流滿麵地搖頭,“要死一起死!我不再一個人躲著了!”
她受夠了這種無能為力、隻能被保護、隻能在絕望中等待的感覺!
沈硯猛地回頭看向她,那雙總是深邃平靜的眼眸裡,此刻翻湧著滔天的巨浪,有憤怒,有焦急,更有一種近乎崩潰的痛楚!
“聽話!”他幾乎是低吼出來,聲音因為激動而撕裂,帶著血沫,“你不是累贅!你活著才有希望!走啊!”
他試圖掰開她的手,力道之大弄疼了她,但林晚卻咬緊牙關,倔強地不肯鬆開。
“那就一起走!”她哭著喊道,眼神裡充滿了破釜沉舟的瘋狂和執拗,“一定有彆的路!你說過這裡有其他通道的!”
就在這時,一陣更加密集的子彈呼嘯著射向他們所在的位置!打在金屬牆壁上,濺起一串刺眼的火花!
沈硯猛地將林晚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護住她!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飛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唔!”他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顯然牽動了嚴重的傷勢。
“沈硯!”林晚驚恐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