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抬眼看著她,眼神平靜:“你有地方?”
“有個臨時落腳點,不遠。”猞猁說道,“但風險自負。”
“比在這裡等死強。”沈硯扯了扯嘴角,那算不上一個笑容。
猞猁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的視線轉而落在林晚身上,打量了她幾秒,忽然問:“你怕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林晚被問得一怔,隨即挺直了背脊,迎上她的目光,搖了搖頭:“怕。但更怕他出事。”她指的是沈硯。
猞猁眼裡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什麼,快得讓人抓不住。“記住這種感覺。”她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然後看向沈硯,“還能走嗎?”
沈硯撐著木棍,試圖站起來,林晚立刻起身攙扶。
就在這時,猞猁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沈硯因動作而微微敞開的領口,以及領口下方,鎖骨附近一道陳舊的、顏色很淡的疤痕。那道疤痕的形狀有些奇特,不像刀傷,也不像槍傷。
猞猁的眼神驟然一凝。
她突然上前一步,動作快得驚人,伸手就想去觸碰那道舊疤。
沈硯的反應更快,幾乎是本能地,右手如鐵鉗般猛地攥住了她伸過來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猞猁的手臂瞬間僵在半空。
氣氛瞬間繃緊!
林晚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緊張地看著瞬間劍拔弩張的兩人。
沈硯的眼神銳利如刀,緊緊盯著猞猁:“你想乾什麼?”
猞猁沒有掙紮,隻是定定地看著他領口下的那道疤,然後又抬起眼,看進沈硯的眼睛裡,她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驚訝,疑惑,甚至還有一絲……了然?
“原來是你。”她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種確認了某件長久以來疑問的恍然。
沈硯眉頭緊鎖:“什麼意思?”
猞猁緩緩地、卻堅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沈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鬆開了力道。
“三年前,西北邊境,‘灰狐’小隊失蹤案。”猞猁看著沈硯,一字一頓地說,“唯一活著回來的那個外圍情報員,是你。”
沈硯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眼神深處掠過一抹暗沉。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沉默地看著猞猁。
林晚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但“灰狐小隊”、“失蹤案”、“唯一活著回來”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透出的血腥和危險氣息,讓她不寒而栗。她看著沈硯瞬間變得更加冷硬的側臉,心慢慢沉了下去。他的過去,究竟還埋藏著多少這樣的傷痕和秘密?
猞猁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她隻是點了點頭,像是在心裡完成了某個拚圖。“那道疤,是‘捕獸夾’留下的獨特印記。我認得。”
她頓了頓,看著沈硯,眼神裡的疏離似乎淡去了一點點,多了一絲同為幸存者的複雜情緒:“那次任務……謝了。”
這句沒頭沒腦的“謝了”,讓林晚更加困惑。
而沈硯,在長久的沉默後,隻是極輕地哼了一聲,分不清是嘲諷還是彆的什麼。他移開目光,重新掛好木棍,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冷硬和沙啞:
“走吧。去你的落腳點。”
喜歡在暮色中停筆請大家收藏:()在暮色中停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