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安全。”林晚點頭,將發現這個洞穴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也提到了石頭……
提到石頭,她的聲音低沉下去,眼眶瞬間紅了。
沈硯沉默著,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石頭的犧牲,是為了他們。這份情,太重。
“……他會沒事的。”許久,沈硯才低聲道,語氣帶著一種他自己都無法完全相信的、近乎祈禱的篤定。
林晚用力點頭,將眼淚逼了回去。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她問,“補給沒了,你的傷……”
沈硯的目光落在洞口的方向,眼神深邃:“信號……已經發出。現在,隻能等。”
“等?”林晚的心提了起來,“萬一……沒有回應呢?或者,回應的是……”
是敵人?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兩人都明白。
“沒有萬一。”沈硯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仿佛在說服她,也仿佛在說服自己,“我們必須相信,還有……希望。”
他看向林晚,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一種複雜的審視,又像是在確認什麼。“在那之前,保存體力,等待時機。”
他的冷靜感染了林晚。是啊,除了等待和相信,他們此刻似乎彆無選擇。
夜幕再次降臨,溶洞裡徹底陷入黑暗,隻有岩壁滲水偶爾滴落的“嗒”聲,敲打著寂靜。
兩人分食了林晚身上最後半塊壓縮餅乾,喝了幾口岩壁滲水。沈硯的精神好了些,但傷勢依舊沉重,大部分時間仍處於昏睡或半昏睡狀態。
林晚守在他身邊,毫無睡意。黑暗中,她能清晰地聽到他並不平穩的呼吸聲,能感覺到他身體散發出的、依舊偏高的體溫。各種念頭在她腦中紛雜閃過——對未來的恐懼,對石頭的擔憂,對自己“共鳴者”身份的茫然,還有……對身邊這個男人,那日益清晰、無法割舍的牽掛。
她悄悄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著,再次握住了他放在身側的手。
這一次,沈硯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反手握住了她的。
他的掌心依舊帶著傷後的虛軟,卻很暖。
黑暗中,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有緊握的雙手,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和那微弱卻頑強的生命力。
不知過了多久,在極度的疲憊和緊張下,林晚終於也抵不住困意,靠著岩壁,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仿佛聽到了一聲極其遙遠、極其微弱的鈴鐺聲,清脆,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寂寥和……熟悉感?
是錯覺嗎?還是……
她猛地驚醒過來,洞內依舊一片漆黑,萬籟俱寂。
隻有沈硯平穩至少表麵如此)的呼吸聲,和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剛才……是夢?
她怔怔地坐在黑暗中,那未竟的鈴音,仿佛還在耳邊隱隱回蕩,帶來一絲莫名的不安,與……一絲難以捕捉的、微弱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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