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自己。
男人似乎看穿她的猶豫，獰笑：“你以為公開就贏了？‘母體’隻是冰山，水底下還有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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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張偉一拳砸在他太陽穴，男人暈死過去。
“彆聽。”張偉喘著粗氣，把平板轉向林羽，“選擇權給你。”
林羽抬頭，主艙的應急燈一閃一閃，像心跳監護儀。她想起母親、陳律師、財務經理、名單上那一串“已清除”……想起冷庫牆上那行紅漆大字——
“如果世界有裂縫，那就做照進去的光。”
她笑了，指尖血珠滴在屏幕上，像給y鍵鍍上一枚紅色指紋。
按下。
平板發出低沉的嗡鳴，數據流像藍色海嘯，沿光纜衝向全球147個節點。十秒後，屏幕跳出進度條：
`[廣播中：1……3……]`
與此同時，平台底部傳來沉悶的“咚——”——c4解除失敗，備用計時器啟動，10分鐘後自毀。
張偉把男人捆成粽子，塞進工具櫃，扯過急救包給林羽包紮：“走！去頂部救生艙，裡麵有飽和潛水鐘，能帶我們到100米外再上浮。”
林羽卻沒動，她彎腰從男人口袋裡摸出一張被海水泡皺的照片——
照片裡，七名少年穿著90年代某孤兒院校服，背後是斑駁的校訓：
“忠誠、服從、犧牲”
、t、、k、z。
林羽指尖發顫：“‘母體’不是委員會……是同一批被訓練出來的孩子。他們早就沒有回頭路。”
她把照片翻過來，背麵用圓珠筆寫著一行褪色的字——
“若有人逃出去，彆忘了替我們活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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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拽住她手腕：“現在不是做心理學的時候！”
兩人衝上旋梯，頂部救生艙的門已自動解鎖。飽和潛水鐘像一枚銀色鳥蛋，靜靜躺在發射導軌上。艙門合攏瞬間，平台底部傳來第二次爆炸，整根主纜劇烈抖動，像巨獸臨死前的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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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鐘被高壓氣體彈出，像一枚逆向流星，劃破漆黑海水。林羽臉貼在觀察窗，看見下方的平台逐漸縮小，最後爆出一大團橙白色火球——
火球被海水瞬間掐滅，隻剩無數金屬碎片，拖著長長氣泡，緩緩墜向3000米深淵。
“零號節點，沉沒。”張偉低聲說，卻聽不出喜悅。
林羽抱膝坐在地板上，把那張孤兒院照片舉到眼前，用頭燈照亮。照片邊緣，有一行更淡的鉛筆字，剛被海水暈開——
“第8個孩子，藏在鏡頭外。”
她猛地抬頭，與張偉對視——
“還有一個人，”她聲音發抖，“不在名單上，卻擁有所有權限。”
“誰？”
林羽把照片翻過來，指向鏡頭邊緣露出的一隻手——手腕上，沒有表，隻有一道舊疤，形狀像被燙傷的字母——y。
“y。”她輕聲念出，“零號批次，真正的管理員。”
“我們毀掉的，隻是母體的軀殼。”林羽抬頭，眼裡映著潛水鐘外幽藍的海，“而y，還在外麵。”
“那就把光，照到y的臉上。”張偉握緊她的手，指節發白。
潛水鐘繼續上升，衝破海麵的一刻，東方泛起第一縷灰白。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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