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2,巴黎司法宮正門外。
陽光像一把剛開刃的刀,切過記者群、警察、看熱鬨的遊客,最後落在那名左耳後有淡色朱砂痣的女人身上。她戴著墨鏡,黑色風衣下擺被風掀起,露出內襯——暗紅,像乾涸的血。
她低頭穿過人群,腳步不快,卻一次也沒有回頭。仿佛林羽站在台階上的聲音,與她無關;仿佛那枚正在全球網絡裡跳動的心跳,隻是一段可以隨手關掉的背景音樂。
0804,協和廣場地下停車場,b3區。
女人拉開車門——一輛掛著外交官牌照的雷諾espace。車內已有兩人:
駕駛位:年輕男子,灰白短發,耳後植入式骨傳導耳機閃著藍光。
副駕駛:一位滿頭銀發的老者,左手缺了無名指與小指,傷口陳舊,像被鉗子一次性夾碎。
女人摘墨鏡,露出一張與林羽七分相似、卻沒有任何疤痕的臉——完美得不像人類。
“目標已公開,Ω計劃啟動。”她聲音輕得像在點餐,“代號:鏡像。”
老者用殘缺的手掌,在車載平板上劃動——
>Ωphase1:輿論反噬
>Ωphase2:身份汙染
>Ωphase3:心跳終止
0807,歐盟刑警總部,地下七層。
林羽剛在證人保護協議上按下指紋,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忽然“哢”地斷電——整層監控瞬間黑屏。備用燈亮起紅光,像誰把審訊室拖進開發暗房。
電力係統被遠程切入隔離模式——官方術語:cyberbackout,最高級彆網絡攻擊的前奏。
張偉一把按住林羽後頸,把她壓到桌下;陸燃反手掏出gign留下的p9——隻有15發子彈,卻足夠買30秒。
黑暗中,天花板通風柵格被輕輕推開,一粒指甲蓋大的金屬球掉落——
“嘶——”
超高頻噪音炸開,所有電子設備同時雪花屏,心跳芯片的信號被強製放大又瞬間切斷——
林羽頸側綠光閃了兩下,熄滅。
0809,黑暗裡有人說話——聲音不帶電,像直接貼在耳膜:
“林羽,你以為公開就安全了?”
“名單是通緝令,也是購物清單。”
“全球30億觀眾,現在都想買你的心跳。”
0810,噪音戛然而止。
備用燈重新亮起,審訊室中央多了一隻黑色鋁箱——與視頻中‘給新世界守門人’那隻一模一樣。
箱蓋內側,用激光蝕刻一行新字:
>“退貨窗口:24小時
>退貨方式:心臟原封不動
>退貨地址:Ω”
箱內,是一枚——
與林羽頸側芯片——完全相同的孿生芯片,隻是序列號尾數——
000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