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嵐雪現身走來,陰鷙的雙眼凝視著三人,令其不寒而栗。
“我沒彆的意思……”
男人悻悻鬆手。
“啪!”
伊嵐雪上去就是一巴掌,險些沒給這男人呼死。
“臭婊子,你他媽……”
另一個男人起身就要對伊嵐雪動手。
伊嵐雪拿起一隻空玻璃杯,手一發力,頃刻破碎,給眾人都看驚了。
她這不是要恐嚇,而是準備在這男人動手時,用玻璃片割開他的喉嚨!
林思琪三人被伊嵐雪這一手嚇得不輕,連忙奪門而去。
“賤人!”
伊嵐雪望著林思琪的背影,沒有追擊,隻是在想要不要除掉她。
“我們是不是見過?”
雲宥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伊嵐雪為什麼要替他出頭。
“當然見過,你完全想不起來了?”
伊嵐雪有些興奮,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以後,該怎樣麵對這位皇帝。
兼她名義上的丈夫。
“在事故現場?”
“嗯,這麼說也沒問題。”
伊嵐雪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後伸出手:“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伊嵐雪。”
“雲宥。”
雲宥與伊嵐雪握了握手。
“你經常勞動嗎?”
伊嵐雪明顯感受到了雲宥手掌的粗韌,顯然常年磨損,又缺乏調理導致的。
她也是自小練功,但是因為有家族的支持,身體的損傷都能得到及時修複,所以貴態依舊,隻要她稍微收斂鋒芒,從內到外仍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
“我四歲起就開始做事了。”
“四歲?”
伊嵐雪大為震驚。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那裡的孩子從小就要乾活。”
孤兒院有自己的農田和菜地,雲宥和其他孩子都要幫忙乾農活,大了些以後,課餘時間還要去撿廢品、打零工來貼補。
以前國家都沒錢,撥款總是不夠,光靠社會援助也不頂用,孤兒院沒辦法,隻有讓大孩子們都做點事情。
“孤兒麼……我父母也死了。”
伊嵐雪眼神一凜,“你想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傷心事就彆提了,坐吧,我請你喝一杯。”
雲宥說罷,衝服務員招手,“把桌子收拾一下,再來兩杯拿鐵。”
伊嵐雪坐下後,也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盯著雲宥。
“伊小姐,我們應該沒有過節吧?”
雲宥被伊嵐雪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
那眼神不光是愛、也不光是恨,有期盼,也有厭惡,仿佛她與雲宥之間發生了很多的故事。
可他確實一無所知。
“伊嵐才是我的姓。”
伊嵐雪眉頭微皺,直視雲宥的雙眼,“如果有個強盜殺了你的父親,霸占了你的房子,卻唯獨饒過了你,你會怎麼做?”
“我應該會想要報仇吧……這是你經曆過的事情?”
雲宥忽然有些不適,他感覺伊嵐雪身上的情緒似乎集中在自己身上。
伊嵐雪繼續問道:“如果仇家過於強大,你這輩子都沒法複仇呢?”
“那就隻能帶著遺憾過完一生了,你的仇家不會因為你的憤怒猝死,世界也不會因為你的期待而改變。”
雲宥的話很冷血,但也是事實。
“受教了。”
伊嵐雪收斂情緒,開始表現得像個正常女人。
從小到大蟄伏於陰影中,保護王座上的父親,她也鍛煉出了異於常人的意誌。
“談不上什麼教。”
正好這時,咖啡來了。
雲宥稍一舉杯,道:“不管你經曆了什麼,祝你早日擺脫陰影,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