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你們是要現在處決我，還是讓我自裁？”
泰莎看著天空中飄起的煙塵——那是高山國的骨灰。
“你現在是帝國公民了，跟我走吧。”
巴赫齊說罷，高塔戰艦的傳送光束將他們籠罩起來。
轉瞬間，二人便來到了戰艦之中。
“我並沒有答應。”
泰莎平靜地表達抗議。
“你通過了考驗，如果你答應了，就會死；反之，你將獲得帝國公民的身份。”
巴赫齊根本不在乎泰莎的想法，他隻是在執行命令。
“我有什麼值得你們考驗的？”
泰莎仍舊不解。
她不會忘卻帝國滅亡高山國的仇恨，也不會認可帝國賦予她的所謂公民身份。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在乎。”
巴赫齊說著將泰莎領到一個獨立房間，“好好休息，女士。”
……
巴赫齊還是很貼心的，給泰莎分配的房間有一扇窗戶。
泰莎隔著玻璃，看到了星靈戰艦從天空噴吐出的能量，祖達星的地貌在這股能量的轟擊，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主要大陸板塊已經分裂，噴湧出岩漿在星球表麵留下一道道紅斑……
可想而知星球的生物正在遭受何種災難。
“很難過吧？我當初的心情也差不多。”
伊嵐雪的影像出現在屋內。
泰莎轉身問道：“你是誰？”
“皇帝的妃子，大爐星和祖達星諸國的滅亡，就是我在背後指揮。”
伊嵐雪沒有隱瞞，向泰莎坦白了一切。
“嗬，果然是夫妻，你和那個暴君一樣殘忍！”
泰莎看到罪魁禍首後，死寂的心再度燃起怒火。
“彆這麼說，如果是雲宥指揮這場戰爭，你已經變成一捧灰了。”
“有區彆的嗎？我失去了一切！”
“誰沒有失去一切呢？你以為我和皇帝是相親認識的嗎？”
伊嵐雪悲涼地輕笑一聲：“當時我跪在地上，旁邊是父親的屍體，無數士兵像鐵塔一樣立在那裡，簇擁著他的投影……”
“你當時一定很絕望，就像我現在這樣。”
泰莎能夠體會伊嵐雪那時的心情。
她倆都是文明滅絕的幸存者。
“事實上，我並不絕望。”
伊嵐雪的情緒要更加複雜，“我起初在意我的家族能否有尊嚴地死去，後來，我想知道我的文明究竟因何滅亡。”
“現在呢？”
“我不再糾結那些問題了，因為我找到了讓文明死而複生的辦法。”
“什麼辦法？”
泰莎迫切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辦法就是雲宥，太永帝國的皇帝。”
伊嵐雪看到了泰莎臉上的驚訝，“你大概以為，他是個荒淫無道，靠著殘暴征伐以滿足自己窮奢極欲的暴君吧。”
“難道不是嗎？”
泰莎不得不承認伊嵐雪的這段話，完美概括出了雲宥在她心中的印象。
“你自己看吧。”
伊嵐雪關閉了背景虛化，端起攝像頭在屋內照了一圈。
“這怎麼可能？他就是皇帝？”
泰莎大驚失色。
這間樸素簡陋的屋子就是皇帝的居所？
那個躺在生鏽鐵架床上酣睡的男人就是皇帝？
她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伊嵐雪有什麼理由騙她呢？
“他就是在這裡統禦帝國的千軍萬馬，橫掃了一個又一個世界。”
伊嵐雪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沉睡的雲宥，“或許我這麼說很奇怪，他是個很普通的人，和藹友善、平易近人，就像一個工人。”
“但他卻有著那些神明般的領袖都不具備遠見、野心和智慧。”
“我很難想象。”
泰莎很難將“和藹友善”“平易近人”這兩個成語和雲宥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