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布鎮的警笛聲像是給這場混亂的街頭戲劇拉上了幕布,隻不過演員們還沒謝幕就急著從後台溜走了。
“這邊!快!”英格麗特的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但動作卻快得像一陣風,領著雷班納和克裡夫在錯綜複雜、堆滿廢棄零件的巷道裡穿梭。
雷班納一邊跑,一邊內心瘋狂刷屏:“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剛脫離‘圍觀群眾’身份,就升級成‘在逃嫌犯’了?這外快還沒看到影子,先背上黑鍋了!”
克裡夫則一邊氣喘籲籲地跟著,一邊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戰鬥現場的方向,心疼地嘟囔:“我的渦輪……還有那些掠奪者車上的改裝件……都沒來得及拆……”
“拆你個頭啊!先保住小命再說吧!”雷班納沒好氣地把他拽回來。
七拐八繞之後,他們終於回到了那個收費高昂的停車場。當看到那輛暗紅色的“紅狼”依舊完好且無人看管)地停在角落時,雷班納竟然生出一種“家”的安心感。
“快上車!”他率先拉開駕駛艙門鑽了進去。
英格麗特動作敏捷地跟上,目光快速掃過“紅狼”的內部布局,眼神裡似乎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認可?但她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坐在了後排——那裡原本堆放著克裡夫的部分工具和雜物。
克裡夫最後一個爬上來,心疼地撫摸著艙壁上剛才被流彈擦出的一道淺淺白痕。
“好了,冰山……呃,英格麗特小姐,”雷班納一邊發動引擎,讓“紅狼”發出低沉的轟鳴,一邊試圖打破車內尷尬又緊張的氣氛,“現在安全了暫時),能告訴我們,‘外快’和‘布拉德的趣事’具體是什麼了嗎?還有,你從那個裝甲車裡順出來的‘紀念品’……是不是該給我們看看了?”
他指了指被英格麗特小心翼翼放在腳邊的一個長方形金屬箱。箱子不大,但密封性極好,表麵沒有任何標識,隻有幾個複雜的氣動鎖。
英格麗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透過觀測窗警惕地看了看外麵,確認沒有尾巴跟上來,然後才將目光轉向雷班納和克裡夫。她的眼神依舊帶著審視,但比之前在街上時緩和了一絲絲。
“你們救了我一次,”她指的是雷班納用渦輪增壓器擋槍以及無意中吸引了部分火力),“雖然可能隻是意外。但我說話算話。”
她踢了踢腳邊的金屬箱。“這就是‘外快’的來源,也是麻煩的根源。”
克裡夫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來,他掏出多功能螺絲刀就想上去研究那氣動鎖:“這結構很精密啊!是軍用級彆的密封箱!裡麵裝的什麼?能量武器設計圖?稀有合金樣本?”
英格麗特用眼神製止了他的動作,語氣凝重:“不是武器,也不是礦石。”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是一個……‘人’。”
“人?!”雷班納和克裡夫異口同聲,眼睛瞪得溜圓。
把一個大活人塞進這麼個小箱子裡?這富商玩的什麼變態行為藝術?
“更準確地說,是一個小女孩。”英格麗特補充道,她的聲音裡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
雷班納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內心os:“小女孩?這劇情走向不對勁啊!從街頭火並突然跳到人口拐賣了?這‘外快’怎麼透著股人販子的酸臭味?”
“打開它。”英格麗特對克裡夫示意,“小心點,彆傷到裡麵。”
克裡夫這次表情嚴肅了許多,他不再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機械謎題,而是像拆彈專家一樣,小心翼翼地用工具開始解除氣動鎖。嘴裡還念念有詞:“壓力均衡……反向泄壓……好了!”
“哢噠”幾聲輕響,氣動鎖應聲彈開。
英格麗特親自上前,緩緩掀開了箱蓋。
車廂內的燈光由克裡夫改造,亮度可控)灑進箱內,照亮了裡麵的景象。
沒有金光閃閃的財寶,沒有冰冷的武器,也沒有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變異生物。
隻有一個蜷縮在柔軟緩衝材料裡的小女孩。
她看起來大概八九歲年紀,穿著一條洗得發白、但很乾淨的舊裙子,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破舊的、沒有眼睛的布娃娃。她有一頭淺金色的、如同陽光般的柔軟長發,但那雙本應充滿童真的大眼睛,此刻卻空洞無神,仿佛蒙上了一層灰塵,沒有任何焦點,隻是茫然地睜著,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
她就那樣安靜地蜷縮著,像是一個被遺棄的、精致卻毫無生氣的玩偶。
“這……”雷班納感覺喉嚨有些發乾,所有準備好的吐槽都卡在了嗓子裡。眼前的情景,比任何張牙舞爪的怪物都讓他感到不適。他想起了麥基鎮那個孤獨的仿生人,但眼前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卻仿佛失去了靈魂的孩子。
克裡夫也愣住了,他手裡的螺絲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都忘了去撿。
“他們……對她做了什麼?”雷班納的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下來。
英格麗特看著箱子裡的小女孩,冰冷的眼神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清晰的痛惜和憤怒。“精神封鎖藥物,長期囚禁,還有……某些我們尚不清楚的‘處理’。”她伸出手,極其輕柔地拂開女孩額前的一縷碎發,動作與之前戰鬥時的狠辣判若兩人。“她被當做一件‘貨物’,從北方的某個‘培育設施’運出來,準備交給‘布拉德集團’的一個秘密研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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