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急通道的儘頭是一扇沉重的防火門,被英格麗特用那柄時好時壞的能量步槍強行熔斷了門鎖。四人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重新呼吸到相對)新鮮的空氣時,才發現他們位於無歌鎮邊緣,靠近那片整齊得令人發毛的農田區域。遠處,那座白色的主建築在夜色中如同一個巨大的墓碑,內部隱約傳來混亂的燈光和持續的警報聲。
“不能回倉庫!‘紅狼’目標太大,他們肯定封鎖了那邊!”雷班納瞬間做出判斷,拉著阿爾法冰涼的小手,“我們需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直接衝出鎮子!”
阿爾法卻用力搖了搖頭,小臉因為奔跑而泛紅,語氣急促:“不行!鎮子外圍有能量屏障!平時是隱形的,一旦觸發警戒就會完全激活!我們…我們被困住了!”
‘好家夥!’雷班納內心哀嚎,‘這破地方還是個大型捕鼠籠?!進來容易出去難?!’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咆哮聲,混合著金屬摩擦的刺耳噪音,從主建築的方向傳來。那聲音充滿了純粹的暴戾和毀滅欲,與無歌鎮一貫的“寧靜祥和”形成了極致反差。
“是‘清掃者’!”阿爾法的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它…它被釋放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主建築側麵的一處地麵突然向上翻開,露出一個巨大的出口。一個龐大的、扭曲的身影從中緩緩爬出,沐浴在血紅色的警報光芒下。
那東西…很難用語言準確形容。它大體上像是一隻放大了數倍的、剝了皮的猩猩,但四肢卻是不協調的機械義肢,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它的頭部更像是某種昆蟲與爬行動物的混合體,複眼閃爍著不祥的紅光,一張巨口布滿了層層疊疊、如同粉碎機刀片般的金屬利齒。它的背部覆蓋著厚重的生物裝甲,縫隙間探出幾根不斷擺動的、帶著倒刺的觸須,而一條如同蠍尾般的金屬尾巴在身後甩動,尾尖是一個高速旋轉的鑽頭。
它用那粗壯的機械臂撐地,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混合著生物器官的嘶吼和機械運轉的轟鳴,震得人耳膜發疼。
“我…我去…”克裡夫看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這是什麼生物力學災難現場?!卡拉克的審美果然是個黑洞!”
‘這玩意兒看起來就像把廢品回收站和動物園一起扔進了液壓機!’雷班納感覺自己的胃又在抽搐,‘這玩意兒的設計理念是‘怎麼醜怎麼來,怎麼嚇人怎麼造’嗎?!’
“清掃者”那複眼般的傳感器瞬間鎖定了他們四人,發出一陣急促的“嘀嘀”聲。它四肢並用,以一種與其龐大身軀不符的驚人速度,如同一輛失控的重型卡車,朝著他們猛衝過來!地麵在其踐踏下微微震動。
“跑!”英格麗特言簡意賅,率先朝著鎮子內部衝去。在開闊地帶與這種怪物對抗無異於自殺。
一場在“完美”小鎮街道上的亡命追逐就此展開!
四人主要是三人拉著一個小孩)在前方奪路狂奔,“清掃者”在後麵窮追不舍。它根本無視那些整齊的街道和美觀的綠化帶,如同推土機般直線衝撞,擋路的燈柱被撞飛,精致的花壇被碾碎,牆壁被輕易撞穿!它所過之處,留下一片狼藉,仿佛將真實的廢土暴力強行注入了這個虛假的樂園。
“左轉!”阿爾法急促地指引,她對鎮子的布局了如指掌。
他們剛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清掃者”就直接撞塌了巷口的牆壁衝了進來,碎石飛濺!它那蠍尾猛地刺出,鑽頭帶著刺耳的噪音,直接將他們剛才停留位置的一個金屬垃圾桶鑽成了漫天碎片!
“這玩意兒還自帶拆遷功能?!”雷班納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心有餘悸。
“它…它的弱點是關節連接處和背部的能量核心!”阿爾法在奔跑中氣喘籲籲地喊道,“但…但它的裝甲太厚了!”
英格麗特嘗試著回身,用能量步槍瞄準“清掃者”的膝關節射擊。藍色的能量束打在金屬護甲上,隻濺起一簇火花,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卻無法阻止它分毫。步槍的指示燈閃爍得更厲害了,顯然阿爾法造成的係統癱瘓效果在逐漸消退,這繳獲的武器也靠不住了。
“下水道!”阿爾法突然指向路邊一個被厚重井蓋封閉的入口,“那裡結構複雜,能限製它的行動!”
克裡夫立刻會意,掏出一個小型爆破粘彈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做的這玩意兒)貼在井蓋邊緣。“捂耳朵!”
“轟!”
一聲悶響,井蓋被炸得變形彈開,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快下去!”雷班納率先抱著阿爾法滑了下去,英格麗特和克裡夫緊隨其後。
下水道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並不濃烈顯然被“樂園”處理過)但依然存在的異味。通道錯綜複雜,汙水在腳下潺潺流動。
他們剛落地沒多久,上方的洞口就傳來一聲巨響和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隻見“清掃者”那龐大的身軀硬生生擠垮了洞口周圍的磚石,試圖鑽進來!它的上半身卡在洞口,發出憤怒的咆哮,機械臂瘋狂揮舞,將周圍的管道和牆壁砸得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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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它進不來!”克裡夫有些慶幸。
但很快,他們就高興不起來了。“清掃者”似乎意識到無法整個進入,它那蠍尾般的機械尾猛地探入下水道,如同一條致命的毒蛇,帶著旋轉的鑽頭,朝著他們藏身的方向狠狠刺來!
“躲開!”
四人狼狽地向通道深處撲去。鑽頭擦著雷班納的後背掠過,將他身後的水泥管壁鑽出一個大洞!
“這尾巴是自帶gps嗎?!”雷班納連滾帶爬地起身,感覺後背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