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撕裂了基地上空凝滯的空氣。陳默握著望遠鏡的手微微收緊,螺旋槳的轟鳴聲震得了望塔的鐵皮嗡嗡作響。銀灰色直升機在低空盤旋時,陽光透過旋翼在地麵投下旋轉的光斑,宛如死神的鐮刀。
"全體進入防禦狀態!"陳默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基地。巡邏隊迅速撤入掩體,女人們帶著孩子躲進地下避難所,訓練有素的戰士將槍口對準直升機降落點。劉江從物資儲備處衝出來,腰間彆著新改裝的霰彈槍,"老陳,軍方的標識!"
艙門滑開的瞬間,冷風裹挾著機油味撲麵而來。五名身著戰術迷彩的軍人魚貫而出,胸前的金屬徽章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為首的少校抬手示意無害,黑色作戰靴碾碎地上的碎石,"陳默先生,我們代表西南戰區指揮部而來。"
陳默從了望塔躍下,落地時揚起一片塵土。他注意到軍人握槍的手勢和眼神中的警惕,與劉江交換了個眼神後迎上前去。少校遞來的文件袋裡,泛黃的照片上清晰記錄著他們訓練隊員的場景——有人徒手劈開混凝土,有人蒙眼躲避箭矢。
"我們收到情報,"少校的目光掃過基地內正在修繕的城牆,"你們掌握著能提升人體機能的特殊方法。戰區最高指揮部命令,要求你方提供技術支持。"
空氣突然凝固。陳默身後,幾個年輕戰士不自覺地摸向腰間武器。劉江跨前半步,身上的戰鬥傷疤在夕陽下猙獰如蜈蚣,"憑什麼相信你們?現在的政府早就是空殼!"
少校沉默片刻,摘下戰術頭盔。他左耳缺失的耳垂和布滿彈痕的鋼盔,無聲訴說著戰場的殘酷,"上個月,第七難民區爆發獸潮。我們用常規武器損失了三個連,如果你們的功法能..."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聲!
三枚火箭彈拖著尾焰劃破天際!陳默瞳孔驟縮,猛地拽著少校就地翻滾。爆炸聲震耳欲聾,直升機瞬間被火海吞噬,灼熱的氣浪掀飛數名士兵。混亂中,陳默瞥見北方山脊閃過瞄準鏡的反光——是之前被擊退的掠奪者!他們勾結了其他勢力!
"結陣!"劉江嘶吼著帶領隊員衝向掩體。陳默扶起滿臉硝煙的少校,"想見識功法?現在就是機會!"他雙掌結印,周身泛起淡金色光暈,徒手抓住一枚飛來的子彈,金屬在掌心扭曲成鐵水。
少校目瞪口呆之際,陳默已經躍起十米高,淩空拍出的掌風將山脊上的狙擊手震得口吐鮮血。劉江帶領的小隊則展現出驚人的配合,他們運用功法在彈雨中穿梭,手中武器仿佛有了生命,精準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戰鬥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當最後一名敵人倒下時,滿地狼藉的戰場中央,陳默擦去嘴角血跡,向驚魂未定的少校伸出手,"現在,還要帶走我們的功法嗎?"
少校看著眼前這群傷痕累累卻目光如炬的戰士,彎腰撿起半埋在土裡的鋼盔,"或許...我們可以談談合作。"直升機殘骸升起的濃煙中,雙方的影子漸漸重疊,一個新的故事,正在末世的硝煙中悄然展開。
暮色籠罩著陳默基地,篝火堆裡的木柴劈啪作響,火星子竄向陰沉的天空。陳默圍坐在議事廳中央的長桌旁,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劉江攥著匕首無意識地敲擊桌麵,林傑緊抿嘴唇擦拭長刀,林婷將繃帶反複纏了又解,周恒雙臂抱胸倚著斷牆,陳父陳母則安靜地坐在兒子兩側,臉上滿是憂慮。
“三天前的獸潮,我們折損了十二個人。”陳默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沙啞,“那些變異獸越來越聰明,攻擊也愈發頻繁,單靠我們這點人手,撐不了多久。”
劉江重重地將匕首拍在桌上,震得杯盞裡的渾濁液體濺出:“老陳,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但現在不是硬撐的時候!軍方安全區有高牆,有充足的物資,還有成建製的軍隊。”
“可是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林傑抬頭,眼神警惕,“之前來的那些軍人,說是合作,誰能保證不是想把咱們的功法據為己有?”
林婷放下手中的繃帶,輕聲說道:“可留在這兒,大家連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上次獸潮,孩子們嚇得整夜啼哭,這樣下去......”她的聲音漸漸哽咽。
周恒站直身子,走到地圖前,用木棍指著上麵密密麻麻的獸潮標記:“最近半個月,獸群的活動範圍擴大了三倍。我們的物資儲備最多撐兩個月,到時候怎麼辦?”
陳父緩緩開口,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滄桑:“默兒,我和你娘這輩子經曆了太多。咱們建基地,是為了讓大家活下去。現在軍方安全區能給更多人活路,或許......這是個機會。”
陳母伸手握住兒子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粗糙的皮膚傳來:“你從小就有主意,但這次,彆把擔子都往自己身上扛。”
陳默沉默良久,抬頭望向議事廳外漆黑的夜空。遠處,隱隱傳來變異獸的嘶吼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他想起白天巡邏時,親眼看見一頭巨狼帶領著獸群,有組織地衝擊基地的防線。那場景,讓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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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並入軍方安全區。”陳默終於做出決定,“但要談條件——保留我們這支隊不打散,以特種作戰部隊存在,有權拒絕接收不達標的人進入小隊,戰區的軍事任務,我們可以選擇執行與不執行,如果執行中途中發現有當炮灰的嫌疑,我們小隊有權拒絕執行而不受任何懲罰,保證基地所有人的安全和基本生活。”陳默把所有人商量的結果告訴了軍方代表。
經部隊代表向戰區請示,戰區同意陳默的要求,陳默也同意把鍛體功法加強版交給軍方。
劉江鬆了口氣,咧嘴笑道:“這才像話!我就不信,憑咱們這一身本事,到哪兒都能站穩腳跟。”
眾人開始討論具體的交接事宜,火光映照著他們疲憊卻堅定的臉龐。在這個末世裡,每一次抉擇都關乎生死,但他們明白,隻有暫時放下固執與疑慮,才能在殘酷的世界中,為自己和更多人尋得一線生機。
夜色漸深,議事廳的門被推開,冷風裹挾著寒意湧入。陳默站在門口,望著基地內熟睡的人群,暗暗發誓:無論前路如何,他都要帶著大家活下去。
晨光刺破雲層時,陳默站在營地中央的了望台上,手中的擴音器還殘留著昨夜雨水的涼意。三百多名戰鬥人員呈扇形列隊,迷彩服與自製護甲在陽光下交織成斑駁的色塊,遠處變異獸的低吼時不時穿透這沉默的隊列。
"昨天的考核結果已經出爐,同時宣布一個決定,我們決定加入軍方安全區。我們現在的小隊直接加入軍方,改名特種小隊"陳默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刀刃般劃開凝滯的空氣,"進入特種小隊意味著你們將成為軍方直屬力量,往後執行的是最危險的任務,麵對的是超出常規的敵人。"他頓了頓,戰術靴碾過地麵的碎石,"紀律會比現在嚴苛三倍,犯錯直接軍法處置;但相應的,子彈管夠,軍隊的營養劑和醫療資源優先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