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目光掃過台下或疲憊或期待的麵孔。六月的烈日炙烤著荒廢的操場,遠處還能聽見變異獸偶爾的嘶吼,卻壓不住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他抬手示意安靜,金屬護腕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我們需要醫生、教師、工程師。"陳默的聲音帶著砂礫般的沙啞,這是連續三天未合眼的疲憊,"但更需要能扛起責任的人。從現在起,所有自薦管理者的人,跟我來。"
人群騷動起來,有人猶豫著舉起手,有人交頭接耳。最終,三十七個人跟隨陳默穿過雜草叢生的過道,走進樓頂層的會議室。會議室裡擺著一張用課桌拚成的長桌,潘紅和林婷、阿朵正坐在桌後。
"排隊。"陳默敲了敲桌麵,三十七人立刻站成一列。第一個上前的是個穿著褪色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推了推歪斜的眼鏡:"我叫周明,末世前是市立醫院的外科主任。"
潘紅的瞳孔泛起微光,一縷精神力如絲線般探入男人眉心。周明渾身一震,額角瞬間沁出冷汗,手指死死攥住桌沿。會議室裡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三秒後,潘紅收回精神力,輕聲道:"通過。"林婷記錄下來。
"下一個。"陳默話音未落,一個染著銀灰色頭發的青年跳上舞台:"我叫陸野,以前是遊戲公司主程,搞過團隊管理!"他刻意挺起胸膛,卻掩飾不住眼底的緊張。
這次潘紅的精神力波動明顯增強,陸野突然捂住腦袋跪倒在地,發出壓抑的嗚咽。"他在末世初期趁亂搶過物資,打傷過老人。"潘紅睜開眼,眼神冰冷,"不合格。"
陸野猛地抬頭,臉上淚痕交錯:"那是...是為了活下去!"他試圖辯解,卻被陳默的眼神逼退。兩個戰士上前將他架走時,台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審查持續到傍晚,三十七人裡最終隻有九人通過。當最後一個通過審查的幼兒園園長離開後,潘紅癱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精神力掃描比戰鬥還耗神..."
陳默遞給她一塊高階變異獸晶核:"明天繼續。但要加個環節——讓這些通過的人互相監督。"他望向窗外漸暗的天空,遠處有零星的火光在閃爍,"我們不僅要篩選好人,還要培養出真正的守護者。"
晨光刺破薄霧時,希望之城臨時指揮部的鐵皮門被推開,帶著露水的風卷著新割的草屑湧進來。陳默站在貼滿城區地圖的白板前,紅藍色記號筆勾勒的分區界線旁,密密麻麻標注著各部門的臨時駐地。
"集合。"他的聲音驚醒了趴在文件堆裡打盹的林傑。會議室很快擠滿了人,新任命的行政官員們穿著各異——周明的白大褂袖口還沾著消毒水痕跡,負責教育的王芳紮著褪色的卡通發圈,而曾是建築工程師的老吳正把安全帽往禿頂上扣。
"這是我們的作戰沙盤。"陳默用激光筆指向白板,紅點在商業區上跳動,"劉江副城主負責北區物資調度,重點修複淨水係統;參謀部每天輪值分析變異獸活動規律。"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潘紅泛青的眼下,"潘紅的精神力探測隊要擴大三倍,巡邏範圍延伸到郊區農場。"
"執法部有個提議。"潘紅翻開皮革筆記本,杏眼在晨光中折射出精光,"阿朵發現有人在黑市交易變異獸晶核,建議設立貨幣和監察小組,由各部門抽調人員交叉監督。"
陳父突然咳嗽一聲,布滿老繭的手舉起發言稿:"後勤組申請啟用第三倉庫的太陽能板,隻要修複三台逆變器,就能解決醫院和學校的供電問題。"老人說話時,陳母默默將保溫杯推到他手邊,杯壁還印著超市促銷的卡通圖案。
窗外傳來重型機械的轟鳴聲,林傑突然指著地圖西北角:"那邊的地下車庫可能藏著物資,但入口被坍塌的寫字樓壓住了。"齊小烈立刻接上:"我帶工程隊去探路,需要潘紅用精神力定位承重柱。"
會議持續到正午,每個人離開時都揣著寫滿任務的便簽。陳默站在指揮部門口,看著劉江指揮車隊運送建材,潘紅帶著探測小隊消失在斷牆後,陳父陳母推著裝滿蔬菜的手推車走向臨時食堂。遠處,新建的了望塔升起青煙,那是希望之城的第一縷炊煙。
暮色降臨時,陳默獨自登上最高的居民樓。腳下的城市不再是一片死寂,街燈次第亮起,像撒落人間的星子。他摸出懷裡皺巴巴的城市規劃圖,鉛筆新添的標注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那些新建的街道,正在被新起的名字填滿:希望大道、黎明廣場、守望者公園。
"陳默!"潘紅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精神力波動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參謀部說今晚要開慶功宴,你準備貢獻多少瓶珍藏的罐頭?"
夜風卷起陳默的衣角,他望著遠處亮起的萬家燈火,忽然覺得肩頭的重量不再那麼沉重。這座在廢墟上重生的城市,正以人的溫度,重新編織起生存的脈絡
深秋的鍛造車間裡,劉江運轉(百煉鍛兵法)將熔爐裡的變異獸骨燒得通紅,不時加入各種金屬,陳默的指尖掠過翻滾的熔漿,符文在半空中凝成流轉的光紋。劉江用真氣大手將液態的金屬和骨漿的混合物倒入特製的模具,"當啷"一聲脆響,第一枚帶著溫熱的貨幣落在鐵砧上——銀白色的圓形幣麵上,希望之城的輪廓在月光下微微發亮,背麵凸起的"壹圓"字樣泛著神秘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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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普通的貨幣。"陳默用靈力在貨幣表麵刻下最後一道封印,符文如活物般滲入金屬,"每枚都嵌入了追蹤陣和精神烙印及自毀陣法,偽造者觸碰時會觸發警報貨幣會自毀。"他舉起一枚五角硬幣,幣麵的城牆圖案突然浮現出微光,"當希望之城真正重建,這些貨幣會成為連接每個居民的紐帶。"
三天後,新貨幣在交易廣場正式啟用。周明攥著用醫療服務換來的十枚硬幣,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幣麵上凸起的城牆紋路:"以前覺得紙幣就是廢紙,現在..."他望著遠處排隊兌換貨幣的人群,眼裡泛起濕潤,"這上麵刻著咱們的命。"
貨幣的流通徹底改變了城市的生態。在物資交易所,阿朵用情報換來的硬幣能買到稀缺的抗生素;老吳帶著工程隊修複橋梁,工資袋裡沉甸甸的貨幣成了家人活下去的希望。孩子們甚至發明了新遊戲,用硬幣搭建微型城牆,互相講述"用十枚硬幣換來整片菜園"的傳奇故事。
最震撼的一幕發生在貨幣發行滿月之夜。陳默站在市政廳頂樓,俯瞰著整座城市:商業街的攤位上,硬幣在燭火下折射出點點銀光;學校裡,孩子們用硬幣當作教具學習算術;就連執法部的巡邏隊,腰間的硬幣袋也隨著步伐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聲音比槍聲動聽多了。"劉江遞來一杯溫熱的咖啡,硬幣在杯底輕輕碰撞,"你看那個角落。"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幾個拾荒者正用收集的廢鐵兌換貨幣,他們眼中不再是絕望,而是對明天的期待。
陳默握緊口袋裡的硬幣,金屬邊緣的陣法微微發燙。這些用變異獸骨鑄就的貨幣,承載的不隻是價值,更是希望之城的生存契約——每一次交易,都是對未來的承諾;每一枚硬幣,都在訴說著廢墟中重生的奇跡。當月光徹底籠罩城市,無數枚硬幣的微光彙聚成河,照亮了這座從末世灰燼中崛起的新城。
當希望之城的晨鐘第三次敲響時,陳默站在苗王空間裡,望著異能軍團的土係異能者正在操控著巨大的石塊,將它們壘砌成整齊的牆麵。風係異能者則卷起陣陣微風,精準地將瓦片鋪設在屋頂之上。
“城主,第一期工程已經完成三分之一。”林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身後,一排排三層小樓已經拔地而起,淡黃色的牆麵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溫暖。每棟小樓都配有獨立的小院,院內種著從外界移植進來的花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陳默點了點頭,邁步走進空間。這裡的空氣格外清新,沒有末世外界的血腥與腐臭,取而代之的是泥土和青草的芬芳。遠處,水係異能者正在修建人工湖,清澈的湖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幾個孩子在湖邊嬉戲,他們都是異能軍團核心成員的子女,在這裡,他們終於可以像末世前一樣無憂無慮地玩耍。
“城主,您看這個。”林傑拿著一張設計圖紙跑了過來,圖紙上密密麻麻地標注著各種建築和設施,“我們打算在小鎮中心建一個廣場,周圍是商店、醫院和學校。還有,我們想在地下修建一個訓練場,這樣即使遇到惡劣天氣,大家也能正常訓練。”
陳默仔細查看圖紙,不時提出一些修改意見。他深知,這個小鎮不僅僅是一個居住的地方,更是異能軍團的核心基地,是希望之城最堅固的後盾。這裡的每一棟建築,每一條街道,都承載著大家對未來的希望。
三個月後,小鎮正式在苗王牌空間落成。入住儀式上,潘紅站在廣場中央,精神力化作璀璨的光幕,將整個小鎮籠罩其中。“從今天起,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在這裡,我們不用再擔心變異獸的襲擊,不用再為食物和水源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