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域的天空是暗灰色的,布滿了交錯的金屬管道,空氣中彌漫著機油與能量晶石混合的味道。剛走出星門,陳默等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無數巨大的機械造物在低空盤旋,有的像展翅的鋼鐵雄鷹,有的像穿梭的流線型飛梭,地麵上則是鱗次櫛比的金屬建築,齒輪與傳送帶的運轉聲交織成一片轟鳴。
“這地方……連石頭都是鐵的?”金聖用爪子敲了敲腳下的地麵,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它好奇地湊到一台正在搬運零件的機械臂旁,被對方突然轉向的“手臂”嚇得往後一跳。
這時,一個頂著金屬頭盔、背後背著齒輪背包的小個子“械族人”滑著懸浮滑板趕來,他的眼睛是兩顆閃爍藍光的晶體,上下打量著眾人:“外域來的?最近械域可不太平,你們最好彆亂碰東西。”
“我們在找界域航船,”陳默說明來意,“聽說械域能造出跨越多界的航船?”
械族人的藍光眼睛閃了閃:“以前能,但現在‘鏽化病’快把我們的工坊毀了。”他指向不遠處的一片廢墟,那些曾經精密的機械如今覆蓋著紅褐色的鏽跡,像生了重病的巨獸,“鏽化病會讓金屬失去活性,連最堅固的星鋼都能變成粉末,更彆說造航船了。”
明瑤真人走近一塊鏽跡斑斑的金屬,指尖凝聚出清靈術的微光:“這鏽跡裡有邪氣,像是被某種力量侵蝕了。”微光觸碰到鏽跡,竟被瞬間吞噬,金屬上的鏽斑反而更濃了些。
“是‘蝕鏽蟲’搞的鬼!”械族人咬牙道,“它們是從寂域邊緣鑽出來的蟲子,專吃金屬能量,拉出來的屎就是這鏽化病的源頭。我們的首席工匠正在核心工坊死守‘星鋼母礦’,那是造航船的最後材料了。”
眾人跟著械族人趕往核心工坊,沿途的機械越來越殘破,有的傳送帶已經徹底卡死,有的防禦炮隻剩下鏽跡斑斑的炮管。遠遠地,就能聽到一陣刺耳的“哢嚓”聲,像是無數蟲子在啃噬金屬。
核心工坊的大門已經被啃出了好幾個大洞,無數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子正從洞裡往裡鑽,它們爬過的地方,金屬立刻泛起鏽斑。工坊內,一個穿著厚重機械鎧甲的高大身影正揮舞著巨錘,每一擊都能砸死一片蝕鏽蟲,但更多的蟲子源源不斷地湧來。
“那是首席工匠鐵山!”械族人喊道。
淩蒼率先衝上去,龍息化作冰牆擋住蟲群:“這些蟲子怕低溫?”他發現被凍住的蝕鏽蟲動作明顯變慢,外殼也變得酥脆。
蟲煞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那些蝕鏽蟲像是聽到了天敵的警告,瞬間騷動起來。蟲煞的尾刺彈出,射出幾縷幽冥晶絲,晶絲落在蟲群中,竟像磁石一樣吸住了大片蝕鏽蟲,晶絲上的寒氣迅速將它們凍結成黑色的冰粒。
“原來蟲王的氣息能克製它們!”陳默眼前一亮,破邪劍的光帶擴散開來,將星鋼母礦籠罩——光帶中的生存之念能增強金屬的活性,恰好抵抗鏽化病的侵蝕。明瑤真人則在礦脈周圍布下清靈陣,陣紋流轉間,那些剛泛起的鏽斑漸漸消退。
鐵山見狀,立刻操控工坊內的機械臂,將一塊塊星鋼錠壘成屏障,配合蟲煞的晶絲和淩蒼的冰息,終於將蝕鏽蟲的攻勢擋住。當最後一隻蝕鏽蟲被晶絲凍住,鐵山摘下頭盔,露出滿是油汙的臉:“多謝各位出手,再晚一步,母礦就保不住了。”
他帶著眾人來到工坊深處,那裡停放著一艘半成品航船,船身流暢如飛魚,船頭鑲嵌著一塊巨大的能量晶石:“這是‘星槎號’,本來快完工了,就因為鏽化病擱置了。隻要能徹底清除蝕鏽蟲的巢穴,我三天就能把它修好。”
械族人指著工坊外一座冒著黑煙的金屬山:“蝕鏽蟲的巢穴就在那座廢棄的冶煉塔下,塔底的能量爐還在運轉,給它們提供源源不斷的熱能。”
淩蒼扛起巨錘:“拆了那爐子就是。”
陳默卻注意到冶煉塔周圍的鏽跡顏色更深:“裡麵可能有蝕鏽蟲的母巢,得小心。”
眾人趕到冶煉塔時,塔底果然傳來更密集的啃噬聲。蟲煞釋放出探查蟲,很快傳來信息:塔底有一隻磨盤大的母蟲,正源源不斷地產卵。
“擒賊先擒王!”陳默破邪劍開路,光帶劈開鏽蝕的塔門,眾人魚貫而入。母蟲察覺到動靜,猛地轉過身,它的外殼像生鏽的鐵板,無數細小的蝕鏽蟲正從它身上的孔洞裡鑽出。
蟲煞直接衝了上去,尾刺直刺母蟲的核心,母蟲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外殼突然裂開,噴出一股濃稠的鏽色液體。陳默立刻用劍鞘擋住液體,液體落在鞘上,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淩蒼抓住機會,武道鬥氣灌注巨錘,狠狠砸在母蟲外殼的裂口處,“哐當”一聲,裂口被砸得更大。明瑤真人趁機將清靈術凝聚成針,精準地刺入裂口,清靈之力瞬間瓦解了母蟲體內的邪氣。
母蟲的動作越來越慢,最終癱倒在地,身體漸漸化作一堆無害的鏽粉。隨著母蟲死亡,周圍的蝕鏽蟲也紛紛失去活力,變成黑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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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星槎號終於完工。鐵山站在船舷邊,拍了拍船體:“這船能感應你們的織夢絲,直接定位下一個界域。動力用的是星鋼母礦的核心,足夠橫跨萬域了。”
金聖已經迫不及待地跳到駕駛座上,爪子在控製台亂按,引得一陣警報聲:“嘿嘿,這船可比星門氣派多了!”
陳默望著星槎號船頭亮起的能量光,光中隱約浮現出下一個界域的影像——那是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海域,海麵上漂浮著無數古老的船隻殘骸。
“那是‘霧海域’,”明瑤真人查閱著械域的星圖,“傳說那裡沉睡著萬域最古老的‘界域錨點’,或許能找到寂域族的老巢線索。”
淩蒼啟動了星槎號的引擎,船體緩緩升空,衝破械域的金屬雲層。陳默站在甲板上,看著身後越來越小的械域,破邪劍的光帶與手腕上的織夢絲相互呼應。
他知道,霧海域的迷霧背後一定藏著更危險的挑戰,但隻要星槎號的引擎還在轟鳴,隻要身邊的夥伴們還在,他們就能劈開迷霧,駛向任何想去的地方。
星槎號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霧海域的方向疾馳而去,留下一串劃破星空的軌跡,像是在為萬域的故事,寫下新的篇章
星槎號駛入霧海域的瞬間,四周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濃得化不開的白霧像一樣裹住船體,連船頭的能量光都隻能照出丈許遠,耳邊傳來海浪拍打船板的聲音,還夾雜著隱約的歌聲——那歌聲忽遠忽近,調子古老又哀傷,聽得人心頭發沉。
“這霧不對勁。”明瑤真人捏了個清靈訣,指尖的微光剛探出船舷,就被白霧吞噬了,“裡麵有迷魂的力量,大家彆輕易外放神識。”
話音剛落,金聖突然指著船左側大叫:“那是什麼?!”眾人看去,隻見白霧中漂著一艘破木船,船帆爛成了布條,甲板上站著個穿蓑衣的影子,正對著星槎號揮手。
“彆靠近!”陳默按住劍柄,破邪劍的光帶微微發燙——那影子身上沒有活人的氣息,反而帶著和寂域族相似的“死寂感”,卻又多了幾分執念。
可那影子像是沒聽見,破木船竟頂著水流朝星槎號撞來。淩蒼剛想操控星槎號避開,破木船卻“穿”過了星槎號的船體,像個幻影般消失在霧中。緊接著,船右側又漂來一艘更大的樓船,甲板上堆滿了金銀珠寶,一個戴王冠的虛影正對著他們招手,嘴裡念叨著“來分寶藏啊”。
“是‘船靈執念’。”明瑤真人翻看星圖注解,“霧海域沉了太多船,船上的生靈死前有強烈的執念,就會被霧氣困住,變成這種幻影。”
蟲煞突然發出嘶鳴,它的複眼盯著船底——那裡的海水不知何時變成了墨黑色,無數蒼白的手正從水裡伸出來,抓撓著星槎號的船底,指甲刮過金屬的聲音刺耳極了。
“它們想拖我們沉船!”淩蒼運轉龍元,船底瞬間覆上一層堅冰,凍住了那些鬼手。可冰層很快被更多的手敲碎,白霧中開始浮現出無數沉船的影子,密密麻麻地圍了上來。
陳默忽然想起織夢者說過的“聯結”,朗聲道:“這些執念都是因為孤獨被困在這裡!”他引動破邪劍的光帶,這次沒有釋放攻擊性的力量,而是將眾人的氣息——淩蒼的龍威、明瑤的清靈、金聖的憨直、蟲煞的蟲息,還有他自己的劍意——全都融入光帶,化作一道溫暖的光暈擴散開來。
光暈觸碰到那些幻影時,穿蓑衣的影子動作頓了頓,歌聲裡的哀傷淡了些;戴王冠的虛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珠寶,突然歎了口氣。明瑤真人趁機吟唱起安撫的經文,經文混著光暈,像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拂過那些執念。
“原來他們隻是想有人記得。”星落輕聲道。她手腕上的織夢絲突然亮起,絲線飛出船舷,纏上那些沉船幻影——絲線能捕捉“念想”,此刻正將這些執念裡殘存的記憶抽離出來,織成一幅幅流動的畫麵:穿蓑衣的是個漁夫,執念是沒來得及回家的孩子;戴王冠的是個國王,執念是沒守住的國土……
當最後一幅畫麵消散,所有幻影都化作光點融入白霧,周圍的濃霧漸漸散去,露出一片清澈的海域。海麵上漂浮著一座巨大的石碑,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星圖,最中心的位置標注著“寂域”。
“這就是界域錨點!”明瑤真人驚喜道,“碑上的星圖記錄了萬域與寂域的連接通道!”
陳默湊近石碑,發現寂域的位置被無數線條纏繞,其中一條最粗的線,儘頭竟指向地球所在的星域。他心頭一緊:“寂域族的最終目標,可能是地球。”
“怕啥!”金聖捶了捶胸脯,“咱們有星槎號,直接抄他們老巢去!”
淩蒼已經根據星圖調整了航向,星槎號的引擎發出一聲轟鳴,船頭對準了星圖中標注的“寂域入口”。陳默站在甲板上,望著越來越近的黑暗星域,破邪劍的光帶與手腕上的織夢絲同時亮起,身後的夥伴們也都握緊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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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海域的石碑在他們身後漸漸遠去,碑上的星圖仿佛活了過來,指引著他們駛向最終的戰場。陳默知道,這場跨越萬域的旅程,很快就要迎來終點,但守護的信念,會像星槎號的光芒一樣,永遠照亮前路。
星槎號衝破最後一層薄霧,一頭紮進了通往寂域的黑暗星空中。
寂域的星空是純粹的黑,沒有光,沒有聲,連星槎號的能量光都像是被稀釋了,隻能在船頭凝成一小團微弱的光暈。船剛駛入這片空域,陳默就感覺體內的靈力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著,運轉變得滯澀。
“這裡的死寂之力會壓製生機。”淩蒼的武王級龍形鬥氣上的龍鱗泛起微光,抵抗著無處不在的壓迫感,“連鬥氣都運轉得慢了。”
蟲煞突然將尾刺插入星槎號的甲板,幽冥晶絲順著金屬蔓延,在船身織出一層淡藍色的護罩——那是它用自身蟲力凝聚的屏障,能暫時隔絕死寂之力。“嘶——”它朝陳默晃了晃觸須,像是在說“撐不了太久”。
就在這時,星槎號的雷達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光屏上,無數紅點正從四麵八方湧來,那些紅點速度極快,拖著長長的灰霧尾跡,轉眼就到了眼前。
是寂域族的“死影飛蟲”。它們長得像沒有翅膀的蜻蜓,通體灰黑,口器裡噴吐著能腐蝕靈力的灰霧。密密麻麻的飛蟲撞在蟲煞的護罩上,發出“劈啪”的脆響,護罩上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蟲煞,穩住護罩!”陳默拔出破邪劍,劍身上的光帶猛地暴漲,“淩蒼,清出一條路!明瑤真人,準備淨化術!”
淩蒼應聲躍起,武王龍形鬥氣化作冰龍,盤旋著撞入蟲群。被凍住的飛蟲像冰雹一樣墜落,在虛空中碎裂成灰。明瑤真人雙手結印,清靈術化作漫天光點,光點落在灰霧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那些腐蝕性的霧氣竟被一點點淨化成無害的白氣。
金聖則抱著一塊從械域帶的星鋼錠,像扔鉛球似的朝蟲群砸去,星鋼錠在它巨力加持下,硬生生撞開一片真空:“讓俺來試試這些蟲子抗揍不!”
陳默趁機催動破邪劍,光帶如利劍般劈開蟲群,星槎號順著缺口猛衝。可飛蟲像是無窮無儘,剛劈開的缺口轉眼又被填滿,蟲煞的護罩裂痕越來越多,終於“哢嚓”一聲碎了。
“用織夢絲!”星落突然喊道。她手腕上的織夢絲亮起,同時,陳默、淩蒼等人的手環也跟著發光。七彩絲線從手環中飛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織夢絲蘊含著萬域的“聯結之力”,恰好是死寂之力的克星。
飛蟲撞上絲網,瞬間像被點燃的紙團,化作一縷青煙。陳默眼前一亮,立刻引導眾人將本源之力注入絲網,絲網瞬間膨脹,將星槎號籠罩其中,那些飛蟲再也不敢靠近。
“前麵有座黑色的星球!”淩蒼指著前方,那裡有一顆巨大的星球,表麵覆蓋著灰黑色的岩石,看不到任何生機,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死寂之力——那正是寂域的主星,寂淵。
星槎號穿過飛蟲群,穩穩落在寂淵的地麵。剛踏上這片土地,陳默就感覺腳下的岩石在吸收自己的力量,遠處的山穀裡,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在沉睡。
“寂域族的王,應該就在那裡。”明瑤真人的聲音有些發顫,不是害怕,而是那股氣息太過恐怖,“它的力量,比我們遇到的所有寂域族加起來都強。”
金聖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向山穀:“管它什麼王,揍就完了!”
石頭剛飛過山穀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碾碎。緊接著,山穀裡的呼吸聲停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像是無數亡靈在低語:“闖入者……你們的‘聯結’,真礙眼啊。”
隨著話音,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山穀裡走了出來。它足有百米高,身體由凝固的灰霧組成,沒有五官,隻有胸口處有一個不斷旋轉的黑色漩渦,那漩渦裡散發的死寂之力,幾乎要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寂淵之主!”陳默握緊破邪劍,光帶與織夢絲同時亮起,“它的核心是那個漩渦!”
寂淵之主沒有說話,隻是抬起巨手,對著眾人揮下。一道灰色的衝擊波瞬間襲來,所過之處,地麵都化作了虛無。
“合力擋住!”陳默率先衝上前,破邪劍的光帶與織夢絲融合,化作一道七彩屏障。淩蒼的龍元、明瑤的清靈術、金聖的蠻力、蟲煞的幽冥晶絲,所有力量都注入屏障之中。
衝擊波撞在屏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七彩屏障劇烈搖晃,表麵不斷出現裂痕,但終究沒有破碎。
“它的力量在消耗寂域的本源!”明瑤真人喊道,“它胸口的漩渦在變小!”
陳默心中一動:“它和寂域是一體的!隻要打破它的核心,就能淨化整個寂域!”
他突然收起屏障,破邪劍光帶暴漲,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流光,直刺寂淵之主胸口的漩渦。淩蒼等人立刻會意,從四麵八方向寂淵之主發動攻擊,吸引它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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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淵之主察覺到威脅,巨手猛地拍向陳默。就在這時,蟲煞突然衝到巨手前,用身體擋住了攻擊,它的甲殼瞬間布滿裂痕,但也為陳默爭取了刹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