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遠的話,金旭言抬起眼,從地圖上移開視線,望了眼前方路況,沉聲道:“走左邊,從山路過去。”
“明白。”
張遠接令後,拿起對講機向後方傳達:“兄弟們,走左邊,我們從山路過去。”
“收到!”無線電裡立刻響起齊聲應答。
離開主乾道約半小時後,車隊駛入了山間小道。
與寬闊的主路相比,這裡路況更差,坑窪顛簸,但棄車與喪屍的數量明顯減少。
伴隨著裝甲車與軍卡的轟鳴,路邊的喪屍發出低沉嘶吼,搖搖晃晃地撲向車隊。
那些被困在廢棄車裡的,更是瘋狂拍打車窗,發出興奮而渴血的嚎叫。
隻是它們動作遲緩,很快就被甩在身後,失去目標後隻能茫然遊蕩。
駕駛座上的張遠瞥了一眼後視鏡,忽然看到秦路的手指微微動了下,心中一鬆:“隊長,老秦醒了!”
金旭言立刻放下地圖,回頭望去,隻見好友正茫然地盯著車頂,臉上依舊帶著病熱的潮紅,但已不再昏迷。
“老秦,總算醒了。感覺怎麼樣?”他問。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路轉過頭,看著朋友那副冷靜的神情,愣了好幾秒,才沙啞開口:“隊長……我沒死?”
金旭言點頭:“以你這性子,閻王爺也嫌麻煩,不願收你。”
秦路低笑一聲,聲音依舊嘶啞:“我看是你舍不得我走。”
金旭言微微一笑:“包裡有水和食物,先補充體力,吃退燒藥。你得儘快恢複。”
“明白。謝謝隊長。”
好友醒來,壓在金旭言心口的那塊巨石終於落地。
他拿起對講機問:“千鋒,其他人情況怎麼樣?”
很快,清朗的男聲傳來:“報告,全員已蘇醒,正在進食休整。”
果然如他所料,其餘人也都醒了。
金旭言吩咐:“還有發燒的,繼續喂退燒藥。”
“明白。”陳千鋒的聲音在無線電中消失。
收起對講機,金旭言望向窗外,眉頭微蹙。
後座上,秦路撐著身子坐起,倚在椅背上打開背包,裡麵裝滿了水、食物、藥品與高蛋白零食。
他擰開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緩解了喉嚨的灼燒感,隨即拆開壓縮餅乾啃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像幾天沒進食似的,胃裡空得發慌。
吃完一包壓縮餅乾、兩根香腸、一根蛋白棒,又灌下一瓶水,仍覺饑餓。
可想到物資緊缺,他還是忍住,將背包拉上。
金旭言看在眼裡,從身側儲物格裡拿出一條麵包,隨手扔到後座:“吃了。”
秦路接過,連一句客套都懶得說,直接狼吞虎咽。
直到吞下最後一口,他才覺得自己大約飽了七成。
看著他吃相,張遠心裡暗暗嘀咕:老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吃了?
吃完後,秦路檢查自己的身體——大部分傷口已愈合,隻剩小腿那道深口子。
雖然不再流血,新肉也開始生長,但傷口形狀清楚告訴他——那是有人切掉了一塊腐肉。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做的。
除了金旭言,沒人敢在他疑似變異時動刀,還守在旁邊。
昏迷前,他曾親眼看見自己的皮肉腐爛,能感覺到肌肉、關節一點點僵硬,體溫逐漸下滑。
那段時間,就像被丟進了冰窖,寒意與劇痛直鑽骨髓與神經,令他幾乎喪失求生意誌。
他以為自己永遠醒不過來了,直到最後關頭,一股陌生的能量湧入體內,緩慢驅散那股冰冷,隻留下遍布全身的疼痛。
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直到睜開眼,才看見裝甲車頂那熟悉的鋼板紋路。
出神間,體內忽然湧起一股奇異感,仿佛有一道溫流在血脈間穿行。
他閉上眼去感知,腦海中驟然浮現三枚不同顏色的光點——一藍一白,彼此靠近,而一枚綠色光點則落在它們之後。
他不懂這些顏色的含義,卻本能地明白,那三點,正是這輛裝甲車內的他們三人。
幾米之外,還零散分布著緩慢移動的紅點。
而在光點之外,竟有道路的輪廓浮現於腦海,像是一幅可隨意縮放的地圖。
睜開眼,他對上了金旭言的目光,眨了眨眼,疑惑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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