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俊聽完曹老師的話，淡淡一笑：“曹老師，喪屍對聲音和氣味極其敏感，我覺得小隊行動會更安全。”
他掃了眼對麵那一隊人，又補充道：“依我看，把你們隊伍分成兩三支小隊分頭找物資，會更高效，也更不容易出事。”
曹老師隊伍裡的其他人對視一眼，目光裡都有些讚同——分成小隊確實更好。
但在這個隊伍裡，做主的是曹老師，再加上除了曹老師和幾個校方工作人員，其餘人根本沒有異能，反對他們不僅意味著吃喝沒著落，還可能挨揍。
察覺他們的神色，曹老師狠狠瞪向裴亦俊：“裴亦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我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
裴亦俊依舊笑意淡然：“曹老師，我和我的隊伍還要出去找物資。如果你說完了，請讓一讓，彆擋在門口。”
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態度，曹老師冷聲道：“要是我不讓呢？”
話音剛落，李陽一步踏前，雙手握拳關節“哢哢”作響：“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見他擺出戰鬥姿態，曹老師嗤笑一聲：“就你這細胳膊細腿，也想和我打？你真是自——”
話未說完，李陽的身影驟然消失，再出現時已近在眼前。
他微微屈膝，抬眸與曹老師對上視線，淡淡吐出四個字——
“你話太多。”
嘭！——
一記沉重的擊打直搗肝臟，曹老師整個人像被重錘砸中，橫飛數米，狠狠撞上牆壁。
悶響伴隨著骨肉震顫的痛感從內臟炸開，迅速蔓延全身，他雙腿一軟，沿著牆滑坐到地上。
“咳！”一口血猛然噴出。
劇烈的痙攣讓他整個人蜷成一團，嘔出的不僅有血和胃酸，還混著帶苦味的綠色液體，從嘴角淌下，令他幾乎失去意識。
“呃啊……”他低聲痛吟，身體止不住地抽搐。
短短一招就讓曹老師失去戰鬥力，隊裡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齊刷刷看向李陽，而後者神情淡漠，仿佛剛才那一拳隻是隨手而為。
沉默幾秒，李陽淡淡吐出一句：“再擋門，下一個就是你們了。”
這一句話，所有人立刻閃到一邊，再沒人敢攔路。
裴亦俊見狀，微笑道：“曹老師，我隊裡也有力量型異能者，所以就不麻煩你保護我們了。”
說罷，他轉頭看向隊友：“走吧。”
他們離開後，曹老師手下的學生們互相交換眼色，最終還是快步追上裴亦俊——與其跟著曹老師，不如跟著副會長。
——
十分鐘後，留在原地的，隻剩曹老師和幾個工作人員。
望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一名女職員咬牙低罵：“一群白眼狼！”
說完，她快步走過去察看曹老師的傷勢。
見到他那副狼狽模樣，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與鄙夷，但很快垂下眼掩飾過去。
再次抬頭時，她的神情已換成滿臉關切，伸手攙扶：“曹哥，你沒事吧？”
曹老師倚著牆，大口喘息，肝區傳來的撕裂痛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心裡清楚，剛才那一拳，李陽根本沒用全力——否則自己可能當場就得交代。
雙拳緊握，眼底殺意森然：
李陽，裴亦俊——我必殺你們！
——
不知自己已經被人記下仇恨，裴亦俊帶著隊伍走向教學樓入口。
樓裡的喪屍已被清理乾淨，門也反鎖好，以便將來能作為安全據點。
他站在不遠處，對眾人說道：“今天要去校外找物資，誰想去的，就自己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裴學長，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會保護我們嗎？”有人開口質問。
裴亦俊看了眼說話的人，認出他是剛才還在曹老師手下的成員。
一個能隨時倒戈的人，不值得信任。
他環視眾人，語氣平淡：“我說清楚——我沒義務保護你們，也不欠你們什麼。大家都是同學，組隊隻是為了增加生存的幾率。”
他指向門外：“現在，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一直保護你。你不變強，就會死。如果想活，就必須去戰鬥。”
話音落下，學生們麵麵相覷，神情閃爍，顯然誰都不敢先站出來。
裴亦俊心知肚明——他一個人不可能護得住所有人，也不想背負彆人的生死。
每個人都該自己選擇生路，這才是他能幫到他們的唯一方式。
片刻後，他問：“那麼——誰要跟我去找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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