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陰影壓得孩子們沒了求生的念頭，就算心裡還想活，身體也撐不住了。
既然結局早就注定，掙紮又有什麼用？
顧少澤在他們麵前蹲下，輕聲問：“孩子們，想活下去嗎？”
聽到聲音，孩子們終於抬起頭。
沉默片刻，一個男孩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嘶啞：“想活也活不成啊。”
“要是來取笑我們的，你就直說。”另一個孩子眼神空洞地補充。
顧少澤沒在意他們的冷淡，笑著說：“我不是來取笑你們的，是來給你們找份活乾。”
見孩子們滿臉不信，他沒再多說，伸手撿起孩子們身後一個空瓶子——瓶身滿是泥垢，裡麵倒還算乾淨。
手指一彈，一團小小的水球憑空出現，懸浮在瓶口上方。
他先用清水把瓶子裡裡外外衝乾淨，再將水注滿。
孩子們見他竟為了洗瓶子浪費水，都忍不住心疼——這些天他們連泥坑水都得省著喝，此刻看著瓶裡清澈的水，本能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顧少澤把瓶子遞給最前麵的男孩：“我是水係異能者，跟著我乾活，每天給你們五升水。水有多金貴你們清楚，能換不少物資。”
男孩攥著瓶子，聲音發顫：“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顧少澤點頭，“這瓶水先給你們分著喝。”
男孩猶豫了一下，擰開瓶蓋抿了一小口——清涼的水滑過喉嚨，比他記憶裡任何一瓶礦泉水都好喝。
他隻喝了兩口，就把瓶子遞給其他人。
這群孩子裡最小的才三歲，最大的就是這個十四歲左右的男孩。
喝了水，孩子們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
男孩見同伴們總算緩過來，抬頭看向顧少澤：“哥，我叫曾長超，這活我接了！你說，要我們做什麼？”
顧少澤笑了：“先不急，你跟你的朋友先跟我走。”
這次曾長超沒多問，麻利地收拾起他們僅有的一點東西，跟著顧少澤和容陌兒走出了貧民窟。
離開貧民窟後，顧少澤把孩子們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同住的異能者見他領回一群臟兮兮的孩子，都愣住了。
一個年輕女人皺著眉問：“兄弟，你怎麼把乞丐帶回來了？”
這話一出，容陌兒當即沉下臉：“同誌，這些孩子不是乞丐。他們隻是沒了家人，隻能自己硬撐。就算你不想幫忙，也請注意言辭。”
女人被當眾噎了一句，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想到顧少澤的能力，還是壓下火氣：“姐，是我說話不過腦子，您彆生氣。”
容陌兒懶得跟這種小心眼的人計較，輕哼一聲：“少澤，我們走。”
顧少澤笑著跟上，帶著眾人去了後院。
後院裡堆著幾個沒用過的油桶，他們先把油桶清理乾淨，顧少澤抬手注滿水，容陌兒再用火焰將水加熱。
忙完這些，她對孩子們說：“先脫衣服洗澡吧。”
年紀小的孩子沒什麼顧忌，麻利地脫了衣服，可年紀稍大的幾個卻站著不動，滿臉局促。
顧少澤看出他們的尷尬，在屋裡找了幾個晾衣架和窗簾，搭起簡易的隔斷：“現在可以去洗了。”
有了遮擋，大孩子們不再彆扭，紛紛去洗澡。
趁他們洗澡的功夫，顧少澤和容陌兒清點了下物資——他們沒有空間異能，所有東西都隻能堆在房間裡。
半小時後，兩人拿著找好的衣服去看孩子們。
見他們要穿原來的臟衣服，顧少澤趕緊遞過新衣服：“穿這個，舊衣服太臟了，萬一沾了病毒變成喪屍就麻煩了。”
孩子們一聽，不敢再碰舊衣服，趕緊換上新的。
顧少澤把臟水倒掉，又接了半桶水，把舊衣服扔進去，倒上洗衣粉。
容陌兒再用火焰將水燒開，把衣服泡在裡麵消毒。
屋裡的室友們扒著門縫偷看，等顧少澤他們回房關上門，幾人對視一眼，也各自回了房間。
房間裡，顧少澤拿出食物和水放在地上：“吃吧。”
曾長超猶豫了一下，先拆開一包餅乾咬了一口。
見他動了嘴，其他孩子才敢放心吃起來。
趁著他們吃飯，顧少澤問道：“你們誰之前發過高燒？”
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紛紛舉起手——除了那個三歲的小女孩，其他人都發過燒。
顧少澤又問：“燒退了之後，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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