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母親的話，中年男人搖頭：“娘，彆指望政府了。都快一個月了，連個人影都沒來過。”
“之前來的那些人，就知道搶東西。要不是咱們躲在地窖裡，早沒命了。”
老婦人眼神黯淡下來，歎了口氣：“大郎，家裡的糧頂多撐一個月。娘老了，你帶著媳婦孩子走吧，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活。”
男人眼眶一紅，攥緊母親的手：“娘，您說啥胡話！爹和弟弟們都沒了，您就剩我一個了，我哪能丟下您不管？”
話音剛落，旁邊的婦人走過來，握住老婦人的手：“娘，咱們是一家人，絕不分開。就算要走，也得一起走。”
“奶奶，我們不跟您分開！”幾個孩子也湊過來，小聲附和。
看著一家人這麼孝順，老婦人心裡暖暖的。
她拍了拍兒媳的手：“大郎媳婦，娘活夠了，沒遺憾。我這身子骨跑不動，跟著你們隻會拖累人，聽娘的，明天就走。”
剛說完，地窖外突然傳來動靜。
“哎？博海哥，你剛才聽見有人說話沒？”
地窖裡的一家人瞬間噤聲，連呼吸都放輕了。
外麵，幻影隊隊員正在巡查周邊，確認沒有遺漏的喪屍。
巡邏時聽到這邊有微弱的人聲，便過來查看情況。
高博海還沒回話，秦路已經走了過來：“這附近有五個人，不在屋裡，大概率躲在地窖裡。”
“秦哥，你咋知道？”肖齊好奇地問。
“村裡的房子大多有地窖，用來存糧和乾貨。我爺爺奶奶家以前也有，熟得很。”秦路語氣隨意。
順著他指的方向，高博海很快找到了地窖入口。
拉開蓋板，紅月的光灑進地窖，照亮了裡麵的場景。
躲在裡麵的一家人已經縮到了角落，躲在糧袋後麵，可在秦路的探測下，普通人這點隱藏根本沒用。
秦路指了指角落：“人在糧袋後麵。”
話音剛落，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從糧袋後走了出來，擋在家人身前：“同誌，要拿糧食你們拿，求你們彆傷害我家人。”
肖齊和高博海打量著他——雖然衣著破舊、滿臉胡茬，但這人看著不算消瘦，跟之前遇到的那些麵黃肌瘦的幸存者不一樣。
高博海沉默片刻，開口道：“同誌，我們不是來搶糧的。外麵的喪屍已經清完了，就是過來看看有沒有漏網的。”
男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問：“你們……不是來搶東西的？”
肖齊搖頭：“我們又不是土匪，城裡有的是物資，犯不著搶你的。再說，我們自己的物資夠多，不缺這點。”
男人眼睛瞬間亮了，上前一步：“同誌，你們是政府派來救我們的嗎？”
這次是秦路開口：“我們是傭兵團，沒接救人的任務。”
他頓了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而且，政府已經沒了。彆再指望有人來救你，想活，就得自己出去拚。”
這時，老婦人從糧袋後走了出來，顫巍巍地問：“小夥子，你這話啥意思？”
肖齊看著老人，放緩了語氣：“老奶奶，現在沒規矩了，政府也不管事了。世道變了，強者說了算，弱者隻能任人欺負。”
老婦人抓住兒子的胳膊，聲音發顫：“大郎，這可咋整啊？”
高博海看著老人的樣子，想起了自己過世的奶奶，心軟了幾分：“老奶奶，你們家還有糧，要是願意走，去臨安城那邊的幸存者基地試試。”
“基地負責人叫勳澈，在那兒能活下去。從臨安邊境出發，往臨安大學方向開，大概六七個小時。彆走市中心，走郊區的路。”
中年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問：“同誌，那基地裡啥情況，能跟俺說說不？”
“在那兒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找活乾，賺積分換糧食、藥品，還能租房。要是有手藝，給基地乾活，每個月能拿更高的工錢。”肖齊詳細解釋道。
老婦人還是擔心：“同誌，那地方安全不？”
肖齊點頭：“老奶奶，我去過不少地方，勳澈隊長的基地安全是最好的。我們走的時候，他們正在修圍牆，還派人清基地周邊的喪屍，在那兒住肯定放心。”
男人和家人聽得心動，可看著地窖裡的糧食，又猶豫起來——這麼多糧，帶著走太紮眼，可丟了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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