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高原位於內陸,晝夜溫差極大,玄霄子身體尚未恢複,又無法調動真氣,夜間難耐寒冷,身體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阿波眼見玄霄子痛苦,大聲喊叫,過了好一會,兩個士兵才慢慢走來,見到玄霄子寒冷發抖,大聲嗬斥,“老實點!”隨後又端起步槍,用槍托在玄霄子和阿波的鐵籠上用力敲打,震的兩人頭暈耳鳴,隨後兩人便哼著小曲掉頭離開。
阿波暗罵幾聲,對玄霄子說,“道長你忍忍,隊長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玄霄子正咬牙強忍,一個小小的黑影貼著地麵從遠處向這邊快速跑來,“有隻老鼠過來了,我抓來咱們墊墊肚子。”阿波小聲說道。
那老鼠跑到鐵籠前便停住不動,由於鐵籠狹小,兩人都是蜷著身體,阿波費力調轉方向,想要將手伸出鐵籠去抓那老鼠。“等一下。”玄霄子低聲說道。那老鼠正停在他的眼前,他認出這正是索菲亞操控的那隻機械鼠。既然機械鼠能接收控製信號,說明索菲亞就在這裡不遠處,而且她可以通過機械鼠聽到自己的聲音,玄霄子對著機械鼠低聲說道,“我的符筆在宿舍床下,給我送來。”
說完那機械鼠又在玄霄子鐵籠前停了一會,見玄霄子不再說話,便向圍牆邊跑去,然後順著圍牆躲進角落裡,一路上接連避過探照燈的照射。
看到機械鼠,玄霄子心中大致有了判斷,現在艾星等人已經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了,以他們的能力,應當有辦法救走自己。至於反抗軍那邊,以他們的實力,想救人無異於自投羅網,隻是此話不能對阿波明言。他索要龍骨符筆,隻為探索雷電之道,按照之前領悟,要調動雷電之氣,需要發出指令,可以借由雷法提供這個契機,促成雷電之氣的特殊運動。自己現在符紋機械臂已失,又無法調動真氣,隻得繪製雷符調動天地炁場。
硬捱了一夜,天亮之後,又是高溫炙烤,玄霄子已是氣若遊絲。快到中午,兩個士兵走過來,將玄霄子鐵籠打開,將他拖出,阿波不明所以,手錘鐵籠大聲呼喊。那兩個士兵見狀取出電擊棒對著阿波鐵籠電擊,將他電的昏死過去。
玄霄子恍惚中被拖進室內,陣陣涼意襲來,漸漸恢複神誌。隻見房間中間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正是在軍事區地下室中那人,此刻近距離下,能看到他的一隻眼球是機械眼,他的身邊站著十幾個士兵,個個手持步槍對準自己。
“又見麵了,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嗎?”那軍官說道。
玄霄子不語,那軍官繼續說道,“誰派你來的?”
“戈壁礦場的恰拉特。”玄霄子說道。
軍官轉頭看向身旁一名士兵,然後衝玄霄子揚了揚下巴,那士兵擼起袖子,露出兩隻黑色鐵臂,對著玄霄子的臉上左右開弓,連續打了幾拳。這個士兵的機械臂與研究所那種明顯不是同一型號,拳頭經過了加強改裝,幾拳下來將玄霄子打得牙齒碎裂,口吐鮮血,腦中嗡嗡作響。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那軍官說道。
“你叫什麼?”玄霄子晃著腦袋吐出一口鮮血。
那個軍官再次示意士兵動手,又是一陣拳頭劈頭蓋臉打來。“打到他不能動為止。”軍官狠狠的說道,他身旁幾個士兵也衝過來拳打腳踢。見到玄霄子終於不能動彈,那軍官冷冷說道,“把他抬回去。”
玄霄子是被凍醒的,睜眼一看,已經是夜裡,陣陣夜風吹來,渾身止不住顫抖。阿波蜷縮在旁邊的鐵籠內,一手搭在鐵條上,閉目垂首,僅剩一絲氣息,左右兩側鐵籠中的那些人皆已氣絕身亡。
正在強忍寒意,那機械鼠從圍牆處跑近,跑到近處,玄霄子看清它身上綁著自己的龍骨符筆。伸出左手取下符筆,筆身上包著一張很小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麵寫著:“明天救你。”字跡出自女人,應是索菲亞所寫。
看完之後,玄霄子將紙條放入嘴裡吞下,機械鼠靜等片刻之後趁著夜色跑向圍牆下。玄霄子咬破舌尖,將鮮血吐在符筆上,又用嘴咬住筆杆,在左手手心繪製雷符。
由於身體虛弱,白天臉上被打,嘴裡疼痛,用嘴咬住符筆畫符又不甚便利,一個雷符畫了十分鐘方才繪成。吐掉符筆,玄霄子開始閉目凝神感應空中的雷電之氣,精神力不需要真氣支撐,他的腦機接口並未被拔除,即使戴著電離輻射環,仍然很快便感應到雷電之氣。
此時沒有雷雨,雷電之氣稀薄,但是按照之前的領悟,雷電之氣開始運動之後,便可自行聚集,並不是越多越好。無論玄玨子還是蛟龍,調動雷電時均不是在雷雨時,說明這雷電之氣應是隨時可以調動,並不需要特定的條件,隻需要給它們一個聚合的契機。
向那些雷電之氣發出召喚之後,稀薄的藍色粒子逐漸向玄霄子靠攏,眼見時機成熟,玄霄子默念口訣,將掌心雷符祭出。這雷符乃是修習雷法的基礎符籙,威力不大,好處是不需要真氣催動。雷符祭出,四周的雷電之氣瞬間活躍,未等天雷劈下,原本稀薄的雷電之氣已經越聚越厚重。轟隆一聲,前方空地上劈下一道細細的天雷,隨後,又是一道碗口粗天雷,緊接著第三第四道天雷降下,頃刻間周圍一千平方米範圍內接連有天雷降下,連續不斷,越來越快,幾乎一道連著一道的劈下。
圍牆上一個崗哨被雷電劈中,爆出大片火花。“哈哈哈。”玄霄子在電閃雷鳴中大聲狂笑。這雷電之道第一次使出,便有這等威力,稍加練習,威力難以想象。隻不過,自己需要使用雷符引導,不像玄玨那般心念一動便可喚來天雷,這是對道法領悟程度的差異,玄玨子差不多理解了大道法則的三成,而自己目前隻能算是摸到了門檻。
但是畢竟已是摸到了雷電之道的門檻,最困難的階段已經過去,隻要繼續感悟,必可領悟大道,凝結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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