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把‘豺狼’引到美人身邊的……不正是傅總您自己嗎?
蘇慕白這句充滿了濃濃譏誚和“茶藝”的誅心之言,像一把最鋒利的軟刀子,狠狠紮進了傅震庭那顆本就因為“護妻”失敗而懊惱不已的心上!
是啊。
他剛才那番“英雄救美”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或許霸氣十足。
但在蘇慕白和時佳茵的眼裡,恐怕……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如果不是他非要不知死活地湊上來敬酒。
如果不是他非要在這裡跟蘇慕白爭風吃醋。
那個叫劉總的蠢貨又怎麼會有機會湊上來,說出那些汙言穢語做出那些下流的舉動?
歸根結底還是他的錯。
是他親手將她置於了這種難堪又危險的境地。
一股比剛才被羞辱還要強烈的挫敗感和自我厭惡,瞬間就將傅震庭整個人都淹沒了。
他看著那個從始至終都被蘇慕白牢牢護在身後,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的女人,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著!
痛!
痛得他幾乎要當場窒息!
“我……”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想說他不是故意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變得蒼白無力。
他還能說什麼呢?
說他隻是太想她了?
說他隻是嫉妒蘇慕白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說出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最終他隻能像一頭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狼狽地收回了自己那雙充滿了痛苦和不甘的猩紅眼眸。
他轉過身對著身後那個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的宴會經理,冷冷地補充了一句。
“再加一條。”
“把他那條不該有的舌頭也給我割了。”
“我不想再從任何人的嘴裡,聽到任何侮辱她的話。”
說完他便不再有絲毫的留戀,像一頭受了重傷的孤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踉蹌著頭也不回地擠出了人群。
那背影落寞蕭瑟,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狼狽。
……
看著傅震庭那倉皇而逃的背影。
整個宴會廳裡那些剛才還噤若寒蟬的賓客們,瞬間就炸開了鍋!
“我的天!傅總……這是被蘇先生給氣跑了?”
“何止是氣跑了啊!你沒看他剛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嗎?簡直……簡直就像條被主人拋棄了的大狗狗啊!”
“太刺激了!這簡直就是我今年看過的最刺激的豪門修羅場啊!正宮霸氣歸來!前夫追妻火葬場!溫柔騎士默默守護!這劇情……嘖嘖嘖……比電視劇還精彩!”
“你們說……婉茹老師她到底會選誰啊?”
“那還用問嗎?肯定選蘇神啊!長得帥脾氣好又有才華!簡直就是人間理想好嗎?誰會選傅總那個瘋批啊!”
這些議論聲不大,卻一字不落地飄進了時佳茵和蘇慕白的耳朵裡。
時佳茵的眉頭微微一蹙。
她看著傅震庭那消失在門口的落寞背影,那雙清冷的眼眸裡第一次閃過了一絲極其複雜,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有厭惡。
有不屑。
但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忍?
她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給嚇了一跳!
瘋了嗎?
她竟然會去同情那個曾經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的男人?
她連忙收回了自己那不受控製的思緒,轉頭看向身旁那個依舊將她牢牢護在懷裡的男人,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慕白,謝謝你。”
“但是……”
“你剛才,不該牽我的手。”
蘇慕白感受著懷裡女人那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眼底閃過一絲濃烈的受傷的神色。
但他很快就將這絲情緒給掩飾了過去。
他緩緩地鬆開了自己的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重新掛上了那抹淺淡溫和的微笑。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