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賽車場一彆之後,傅震庭就真的像陸景言勸告的那樣“冷靜”了下來。
他沒有再來糾纏時佳茵。也沒有再搞那些自以為是的“霸總式”討好。
他就像一頭徹底蟄伏起來的野獸,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商業帝國裡。每天除了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就是開會。
仿佛……他真的放棄了。
時佳茵的生活也因此獲得了久違的平靜。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反而……有些不安。
以她對傅震庭那個偏執狂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
他越是平靜就說明……他在憋一個更大的招!
果不其然——
一周後安娜就拿著一份裝幀得極其精美的燙金邀請函,一臉凝重地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老板,”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傅……傅氏集團,給您發來了年會邀請函。”
時佳茵:“……”
她就知道那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不去。”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她跟他傅家的人早就八竿子打不著了。她去參加他們家的年會?那不是上趕著去找不痛快嗎?
“可是……老板,”安娜的表情更糾結了,“這份邀請函……不是以傅震庭的私人名義發的。”
“而是以傅氏集團董事會的名義發的。”
“而且……”安娜指著邀請函上那個極其正式的公章和下麵那一長串密密麻麻的董事會成員的聯合簽名,小聲地說道。
“他們邀請的也不是‘時佳茵’。”
“而是……‘婉茹工作室首席設計師,婉茹老師’。”
“他們說希望能在年會上和您這位新晉的‘商業合作夥伴’,好好地交流一下未來的合作方向。”
時佳茵:“……”
好家夥。
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男人為了逼她見麵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私下裡“騷擾”不行就直接把事情搬到台麵上來。用整個傅氏集團董事會的名義來給她施壓。
她要是再拒絕那就是不給整個傅氏集團麵子。那就是公然和海城第一商業帝國作對!
這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無恥。
“去嗎?老板?”安娜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時佳茵緩緩地勾起了嘴角。那笑很輕很淡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的決絕!
“他不是想玩嗎?”
“好啊。”
“我倒要看看他傅震庭到底……想玩出什麼新花樣!”
……
傅氏集團年會當晚。
海城最頂級的七星級酒店宴會廳裡燈火璀璨,名流雲集。
幾乎所有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悉數到場。場麵之盛大堪比任何一場國際頂級的商業峰會。
而作為今晚絕對的主角,傅震庭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手工高定西裝。身形挺拔麵容英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深沉和晦暗。
他端著酒杯遊刃有餘地穿梭在賓客之間。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抹極其完美的公式化的微笑。
仿佛之前那個為了追妻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的瘋批男人,隻是眾人的一場幻覺。
“喲,傅總今天心情不錯啊?”
一個跟傅家向來不對付的商業對手,端著酒杯陰陽怪氣地走了過來。
“我聽說……前段時間傅總為了追回前妻可是下了血本啊。”
“又是送樓又是下跪的。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啊!”
“怎麼樣?傅總。這被人‘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吧?”
傅震庭緩緩地轉過頭。
他那雙幽深的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眸,淡淡地掃了一眼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貨。
然後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那笑很輕很淡卻讓那個男人瞬間就感到了一股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的寒意!
“張總。”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最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淩遲著對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