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庭這句充滿了濃濃卑微和祈求的“騷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深水炸彈,再次在整個宴會廳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被傅總這波“一擲千金隻為博紅顏一笑”順便還“賣慘求複合”的騷操作給震得外焦裡嫩!
瘋了!
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一個億!
就為了買一支破簪子!
就為了跟前妻說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廢話?
有錢人的世界他們果然……不懂!
而作為風暴中心的時佳茵在聽清傅震庭那句堪比“瓊瑤男主”的深情告白時,那顆本就因為“鳳簪”的出現而變得無比煩躁的心,瞬間就湧上了一股更加濃烈的厭惡和……譏誚。
還給他?
她什麼時候拿過他那顆“珍貴無比”的心了?
三年前他那顆心不是明明白白地長在許安然那個女人的身上嗎?
現在他一句輕飄飄的“還給我”,是想怎樣?
是想讓她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看看裡麵有沒有藏著他那顆“失蹤”了的心嗎?
可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時佳茵看著台上那個自我感覺良好到爆棚,還沉浸在自己“深情”人設裡無法自拔的男人,那雙清冷的眼眸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冰冷的厭惡。
她沒有再理會他。
她隻是轉過身對著身旁那個從始至終都一臉“溫和”地看著她,仿佛無論她做什麼決定都會無條件支持她的男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慕白,我們走。”
她一秒鐘都不想再在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是非之地待下去了。
“好。”蘇慕白笑著點了點頭。
他甚至還極其“體貼”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時佳茵那因為憤怒而微微有些顫抖的肩膀上。然後用一種極其“自然”的保護者姿態,將她半擁在懷裡,轉身就要離開。
那畫麵親密無間,像極了一對正在鬨彆扭的熱戀中的情侶。
傅震庭看著眼前這刺眼無比的一幕,那雙剛剛還充滿了卑微和祈求的猩紅眼眸,瞬間就再次被一股更加濃鬱更加瘋狂的嫉妒和占有欲所吞噬!
又是他!
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他憑什麼?
他憑什麼用那種“所有物”的姿態碰他的女人?
“站住!”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拿著那個裝著鳳簪的絲絨盒子,不管不顧地就從舞台上衝了下來!
他一把擠開擋在麵前的蘇慕白!然後像三年前一樣,用一種極其霸道極其不容置喙的姿態,死死地抓住了時佳茵的手腕!
“佳茵!”
他那雙猩紅的眼眸死死地鎖著她,那聲音沙啞嘶吼充滿了無儘的痛苦和不甘!
“你……你非要這麼對我嗎?”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再看我一眼?”
“放手!”時佳茵被他捏得生疼!她那雙冰冷的眼眸裡也終於染上了一層毫不掩飾的滔天怒火!“傅震庭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彆怪我不客氣了!”
“我不放!”傅震庭像個耍無賴的孩子一樣,抓得更緊了,“除非你答應我!收下它!”
他將手裡那個絲絨盒子,像獻寶一樣捧到了她的麵前,
“佳茵你看……這是媽的東西!我幫你把它拿回來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嗎?”
“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你……”
“誰告訴你我想要了?”時佳茵冷冷地打斷了他那可悲又可笑的自我感動。
她那雙冰冷的譏誚的眼眸,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個價值一個億的“古董”,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屑。
“傅總,”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最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淩遲著傅震庭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你是不是忘了。”
“我母親她……還活著。”
“一個大活人用的東西怎麼就成了……‘遺物’了?”
轟!
傅震庭的腦子裡像是瞬間炸開了一顆原子彈!
他……他說錯話了?
“而且……”
時佳茵緩緩地將自己的手腕從他那早已僵硬的桎梏中抽了出來。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自己那被他碰過的皮膚。